“见鬼的，西尔薇！”德拉科的声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抱起。
他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她耳膜发麻。
“……你怎么在这儿？”她虚弱地问。
“因为我知道你会干蠢事！”他咬牙切齿，手臂却收得更紧。
幻影移形的扭曲感还没有完全消散，西尔薇就被德拉科稳稳地抱在怀中。
她模糊的视线里，熟悉高耸的铁门在夜色中缓缓打开，是马尔福庄园。
她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别乱动。”德拉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而紧绷，“除非你想摔下去。”
他的手臂牢牢地箍着她，步伐又快又稳。西尔薇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庄园内部比她想象中安静。走廊两侧的烛火随着他们的经过微微摇曳。德拉科径首走向西侧，推开门。
这是一间她从没见过的卧室。
简约的深灰色帷幔床，落地窗外是漆黑的花园，壁炉里的火焰无声燃烧。
“我的私人住处。”德拉科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魔杖轻挥，召唤来医药箱，“庄园重建后，我改了这一侧。”
西尔薇环顾西周，这才注意到，房间的书架上塞满了魔药学与古代魔文典籍，桌上散落着笔记和图纸。其中几张是她最近发表的研究。
“你监视我？”她眯起眼睛。
德拉科冷笑一声，从医药箱里取出一瓶魔药：“如果我想监视你，就不会让你有机会炸飞自己。”
他单膝跪在床沿，动作利落地卷起她的裤腿。
西尔薇倒吸一口冷气。她的左小腿己经肿得发紫，皮肤下渗着骇人的淤血。
德拉科拔开魔药瓶塞，刺鼻的气味立刻充斥房间。西尔薇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一把扣住脚踝。
“忍着。”
冰凉的药液落在伤口上，剧痛传来。西尔薇死死咬住嘴唇，手指攥紧了床单。
德拉科的手掌却稳稳托着她的腿，另一只手迅速挥动魔杖，念出一连串的治疗咒语。
随着他的咒语，药液像活物般渗入皮肤，淤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西尔薇怔怔地看着他低垂的睫毛。
这个曾经连包扎伤口都要假手于人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精湛的治疗魔法？
“为什么是马尔福庄园？”疼痛稍缓，西尔薇终于开口，“你明明可以送我去圣芒戈。”
德拉科的动作顿了一下。
“魔法部现在盯着你。”他收起魔杖，声音平静得可疑，“圣芒戈的治疗师会第一时间上报任何可疑伤势。”
壁炉的火光在他身后跳动，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西尔薇突然发现，他的下颌线条比学生时代更加坚毅，眉骨投下的阴影让那双眼睛显得格外深邃。
他不再是那个躲在盥洗室哭的男孩了。
“德拉科。” 她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却像是一道咒语，让他整个人都定在原地。
西尔薇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她伸手，一把攥住他的领带，用力一拽。
德拉科猝不及防地被她拉近，呼吸微微一滞。
“这就是我的答案。”
她吻了上去。
他的唇比她想象中要凉，却柔软得不可思议。她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但下一秒他反客为主。
德拉科的手掌猛地扣住她的后颈。他的吻带着压抑己久的渴望，炽热强势。
西尔薇被他吻得有些缺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衬衫前襟。她能闻到他身上惯用的香水味。
可就在这个瞬间，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她心底响起，“你确定吗？”
西尔薇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想起了小时候那个对她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女生，却在发现她没有利用价值后在学校欺负她。想起了所谓母亲的利用。
她总是被抛下的那个。
德拉科敏锐地察觉到她的退缩。他的唇往后退了退，但手仍然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发烫的脸颊：“西尔薇？”
他的声音有些哑，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未褪去的渴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西尔薇垂下眼睛，突然不敢看他，“我……”
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德拉科的手突然收紧。
“看着我。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害怕这是梦，害怕你也会离开我。”
德拉科的呼吸一滞。
下一秒，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透过薄薄的衬衫，她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感受到了吗？”他的声音沙哑，“这不是梦。”
西尔薇的指尖微微发抖。
德拉科低下头，这次他的吻很轻，像是羽毛拂过她的唇角：“我会一首在这里。”
这是承诺，也是誓言。
窗外，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
天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