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孟氏哭着辩解道:
“你说的这能全赖我嘛?我是生了好几个,可哪个是我带大的?不都是随便一搁,娘帮着瞅一眼,大的再带小的嘛,我天天都在干活,哪有工夫带!
丫头们也不是这样的啊,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一直哭?
收秋时候,娘砸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头晕眼花又恶心的,我倒是想干我也得干的动啊,本来月子我就没做好……
我但凡有钱啥时候不给爹娘了,那几个铜宝还是我在七丫她们屋里拾掇出来的,一共就五文。
我想着可能是大丫她们攒的走前忘了拿,天赐又哭的厉害,我怕他哭坏了嗓子才买了个拨浪鼓……”
正躲一边听着的七丫厌女猛的瞪圆了眼,噔噔噔的跑回屋,直奔她藏钱的地方,掀开炕席果然钱已经没了。
厌女哇的就哭了,跑出去扯着娘的衣裳拉扯道:
“你赔!你赔我的钱!我的钱!你把我的钱还给我!你偷我的钱!”
南老大本来就正火大,因为个拨浪鼓娘这几天天天拿小话挤兑他,可这会儿听大孟氏这么一说又理亏起来,又羞又恼,直接抓着厌女打了起来:
“小兔崽子,都是你!说,你哪儿来的钱?是不是偷了家里的?”
厌女哇哇哭着不服气:“我没有!那是过年二婶三婶给我的压岁钱,我好不容易攒的!”
其实是给她和八丫的,四姐还给她们添了一文说回头入冬带她们去镇上,让她们买那个叫糖葫芦的东西吃,可厌女不傻,这会儿她才不会供出妹妹呢!
大孟氏一听也气起来:“她们给你你就要,你怎么不说一声?什么你的,那都是家里的!你不说就是偷!”
过年的时候大孟氏以为两个妯娌没给,就也没给她们家的孩子,现在想想人家私下里还不定怎么说她这个当大嫂的呢。
厌女不服气的跺着脚嘶吼:“那是给的!就是我的!我要拿给四姐的!你赔我!”
厌女攥着拳踮着脚像只愤怒到炸毛的奶猫,蚊子再小也是肉,一文钱都没有她怎么带妹妹和四姐走?
八丫恨女感受着姐姐的愤怒,又看看爹娘也哇的哭了起来,嘴里不住的叫着:
“四姐姐快回来!爹娘打人了!”
提起招娣南老大扬起的巴掌一停,然后又狠狠的落了下去:
“我让你顶嘴!”
大孟氏哭着也不住的数落厌女。
一个孩子都惦记着给姐姐送钱,传出去她这个一文钱也没给孩子带的亲娘会被人怎么看?她又不是没想过女儿。
本来都计划的好好的,嫁四丫的钱一半留给老四娶媳妇,一半他们去要来给女儿送去,可这不是家里没钱了嘛。
这孩子藏了钱不知道给爹娘,还就知道上眼药,跟爹娘大喊大叫,怎么跟招娣一个性子?
三个孩子的哭,两个大人的吼叫,混着外头的雷雨声,响成一片。
二房三房的听见了点动静,那是支着耳朵听。
各房说着各房的话。
大屋的老南头老南婆子,懒得管他们闹腾,正忧心家里接下来怎么办。
只有东屋四房的南老四才是真的下雨天,睡觉天,睡的呼哈的啥事也不在乎。
南辰吃光了地瓜,懒洋洋的靠着被窝在炕上。
南谷杨拿着投过的擦脸布颠颠的凑过来递给她:
“姐,擦脸。”
系统:【艾玛,这点儿地瓜让你吃的,满脸都是。】
南辰抓起湿布盖在埋汰的脸上,一顿瞎蹭。
“姐姐,还有。”
南谷杨殷勤的凑过来,帮着擦,一副没头脑的样子,看的系统不忍直视。
南辰像个大爷一样享受,享受完了拍拍弟弟:“去,把艾草拿出来。”
系统:
【你是不是执着的过了头?下雨呢?各屋可都有人啊。】
南辰懒得搭理它,南谷杨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