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突然有两名锦衣卫抬着木箱过来,打断两人的对话:“大人,你看这个。”
说着打开木箱,向两人展示此中物件。
约莫二十个圆饼整整齐齐码在木箱内。
纯金的。
柳希月看着这熟悉的金圆饼,眼皮止不住地跳。
这金圆饼怎么杨仵作也有?
大齐是有制金的习惯,但多是金锭或是做成小黄鱼的模样,这样形状的圆饼甚少见到,就连当初拿给巧云巧星时,两人也觉得奇异,怎么会将金子制成这副模样?
如此外观大小相似的金饼同时出现在她和杨仵作家中,绝不是巧合。
但原主记忆中确实没有任何关于金饼的记忆,难道是收买杨仵作的人故意放在她家中,若是东窗事发,好让她顶罪?
可原主出事犯错是在两月前,书琦被凶手接近是在四月前,换句话说凶手为了取她性命,整整谋划了四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
如此周密的计划让柳希月不寒而栗。
她小小一个相府千金,究竟是何德何能,让一个专业的暗探谋划到如此地步?就为了一个太子妃的位置?
可若想夺她太子妃之位,有的是更省力的法子,何须大费周章?
正想着,李珩在院中听完锦衣卫汇报的消息,刚一进屋,就看见整整一箱的金圆饼,挑了挑眉。
“刑部发的体恤金?”
谢天云见了倒吸口凉气:“这不可能吧?。”
“那便是收买杨仵作的赃款了。”柳希月勉强稳了心神,出声询问道,“谢大人,我出事入狱后,可有人动过我的东西?”
谢天云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当时事发突然,刑部的人说暗探所的人来刑部要查封你的屋子时,是你师兄十四替你拦下来人,说什么抄家也得等圣上定了罪再说,还请了你师父来主持公道,这才将人打发走,后来有没有人再动过就不得而知了。”
柳希月低头沉默不语。
若后来再无人去过,那么十四就是最后一个接近她屋子的人。
可十四……
柳希月脑中浮出那张朴实略带憨厚的脸。
在原主记忆中,十四与原主一样,皆是师父收养的孤儿,两人一同在暗探所长大,因无其他亲人,两人十分依赖信任彼此,不管是在任务中还是日常生活,都互相扶持,度过难关,甚至比寻常亲兄妹更加亲厚。
也不知是否是受原主记忆的影响,柳希月一直不太愿意相信十四会背叛原主,陷害原主,因此哪怕知道十四也有嫌疑,却一直没有真正怀疑过他。
“怎么?有何不妥?”李珩见柳希月发愣,冷声问道。
柳希月摇摇头:“无事。”
“正好,杨仵作的妻子和儿女到刑部了。”
柳希月盯着那一箱金圆饼,站起身。
“走吧,去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走出杨仵作院子,留下一队锦衣卫继续搜查,看是否还能再查出别的异常情况。
刚一出院子,有人出声将他们叫住。
“平王殿下,请留步。”
一名小太监站在街边,身后停着一辆四轮马车,马车装饰得十分豪华,紫金横架,四顶还挂着金铃。
柳希月看着这熟悉的装饰,眼皮一跳,已经猜到来人身份。
“何事?”李珩看一眼马车,脸上神色未变,冷声问道
小太监上前作揖:“太子殿下想请平王殿下进宫议事。”
李珩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柳希月,吩咐道:“你们坐刑部的马车回去先查着,本王进宫一趟。”
说罢撩起车帷,登上马车。
小太监朝着车夫一抬手,马车便“辚辚”启动,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回刑部的马车上,谢天云一直拉着柳希月讨论案情。
“你说秦氏会知道事情内幕吗?”谢天云问她。
柳希月摇摇头:“应该不知道,若知道,定不会将金子留在家中,而是直接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