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么?”胡跃飞看着满是尖刺的铁棍更是让他肝胆俱寒
李珩神色冷漠,幽黑的眸子里充斥着冰冷的杀意,跳跃不定的火光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将他的眉目勾勒得更加精致,不带一丝烟火气,使得他看起来,就像来自地狱的死神。
他凉飕飕地扫胡跃飞一眼,沉声道:“你不愿意招,自然有人愿意招。”
“你!”胡跃飞猛地暴起,奈何四肢被铁链绑住,动弹不得,只得瞪着眼怒吼道,“你敢!”
“笑话。”李珩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本王为何不敢?”
话音刚落,李珩手臂一挥,铁鞭在空中甩出弧度,重重地落在胡跃飞身上。
“啊!”胡跃飞避无可避,痛得嘶吼尖叫,一边尖叫,一边咬牙怒骂李珩。
“骨头挺硬,。”李珩收了手,“就不知你儿子是否也有这么硬的骨头。”
“你!”胡跃飞嘴一张,还想叫骂什么,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刑房中血腥味更加刺鼻。
柳希月有些难耐地往后退了一步。
粗重的喘息与断断续续的咳嗽过后,却听得胡跃飞艰难开口,声音很是嘶哑:“别找我儿子麻烦,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招,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招。”
李珩面无表情地坐下,冷冷对胡跃飞说道:“说吧。”
李珩这句话说得平静,但却冰冷得让人遍体生寒。胡跃飞低垂着头沉默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看着李珩,声音沙哑地开口。
“殿下想先听什么?”
李珩眼皮低垂:“观月山谷的山洞。”
胡跃飞叹口气,咽了口唾沫开口。
“殿下之前听说的传闻是真的,观月山谷中确实出了事,一整队押运兵失踪,粮草被劫,粮车被焚烧,失踪的押运兵都被杀了,抛尸到了山洞中,原定是等入了冬,天气寒冷,在山洞里放一把火,将尸首一并烧了,现在天气炎热,贸然放火会引起山火……”
听胡跃飞的重点偏了,李珩冷声打断他:“人是谁杀的?粮草是谁劫走的?”
胡跃飞沉默了半晌,才艰难地开口:“草民也不知……”
李珩斜瞥他一眼,铮的一声,几乎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只见寒光一闪,原本在刑架的尖刀已横在了胡跃飞脖颈处。
“你不知?”
李珩的声音比尖刀还冰冷锋利,听得胡跃飞头皮发麻,浑身发起抖,好一会儿,抖抖索索地开口:“殿下饶命,草民真的不知,草民只是收到密信,告诉草民将有一支押运粮草的车队经过永安镇,让草民多加注意,并想办法拖延他们两日,等事成,便分草民三成银子,草民也是事发后调查队来镇上才知道那是押运军粮的……”
说罢,似乎怕李珩不信,又补充道:“那车队有伪装,并未穿官服,草民是真不知,以为只是寻常镖队,而且疆北劫粮草队倒卖粮食之事并不罕见,一车下来可赚千两白银,草民那儿子不争气,到奉天府赌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实在没了办法才上了贼船,若是知道那粮草队押的是军粮,借草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涉足其中啊。”
“谁给你传的密信?”李珩皱眉。
“草民的侄儿在合源镇做县令,是他给我传的密信。”胡跃飞立马回道。
李珩松了手上动作,退了一步,拿出方才看的密信,问:“这封也是你那侄儿给你写的?”
“是,都是他给我写的。”胡跃飞忙不迭点头,眼角还滑下两滴浊泪,“他只是县令,官不大,所以草民从未想过他叫我参与之事是劫军粮,草民也是被谋骗的……”
柳希月听他说得投入,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如何被骗,如何上当,将自己伪装成被欺骗的受害者,很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