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听到陈天霸那话茬，脚步像被钉住似的，顿了顿，不耐烦地撂下俩字：“说吧。” 心里压根没抱啥指望，就盼着这货麻溜讲完，好歹相识一场，给个面子罢了。
“梁生兄弟，瞅你这身板，人高马大，稍微拾掇拾掇，那也是个精神小伙儿，走街上回头率指定不低。咱这县城啊，就像个等级森严的婆罗门圈子，想挣钱，就得把自个儿那优势利用起来，想法子往那些上流圈子里钻。知道天堂饭店不？” 陈天霸说得唾沫星子乱飞。
梁生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满脸茫然。
“得嘞，不知道也没事儿！” 陈天霸眼睛一亮，来了精神，“你就奔那天堂饭店去应聘，甭管是保安还是服务员，先应上再说。表面工资虽说三千，可里头门道多着呢，外快捞到手软。只要别出岔子，一个月整一万块，那都不是事儿！不过前提是，得能屈能伸，懂点牺牲精神。”
梁生一听，心里 “咯噔” 一下，瞬间联想起些腌臜事儿，脸一沉：“出卖色相的活儿我可不干，咱虽说穷，可违法犯罪的边儿坚决不沾，稍有不慎，下半辈子就得跟铁窗作伴咯。”
“梁生兄弟，你误会啦！” 陈天霸赶忙摆手，脸上堆满讨好笑容，“哪能让你干那档子事儿呢？我是说，男客人说两句难听话，你就权当耳旁风，别往心里去；女客人要是瞧上你，摸两把脸蛋儿，你就忍着，权当被小猫挠了下。人家一高兴，小费给得可大方了！”
陈天霸常年在江湖上打滚，这些个弯弯绕绕，门儿清得很。
梁生脑海里瞬间闪过某部电影桥段，眉头拧成个死疙瘩，站那儿犹豫不定。
“梁生兄弟，这天堂饭店可不简单呐！去那儿吃饭的，非富即贵，有权有势，跟你透个底，富婆尤其多！”
陈天霸挤眉弄眼，给了梁生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梁生哪能不懂那意思，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所谓 “外快” 是啥玩意儿了。
他心里犯起了嘀咕，眼下这处境，一个月搞一万块简直比登天还难，只要不犯法，似乎真能搏一把，真要是苗头不对，拍拍屁股走人，也没啥损失。
思来想去，咬咬牙：“行，谢了。” 说罢，扭头就走。
陈天霸望着梁生远去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喃喃自语：“我陈天霸在这江湖上摸爬滚打二十年，总算瞅见点曙光咯！”
梁生回到医院，陪着爷爷唠了会儿嗑，伺候老爷子吃完饭，又火急火燎出了门。
一路打听，才寻到天堂饭店地址，在县城郊外，离医院五里地，步行二十来分钟就到。
这饭店藏在一片果树林子里，瞧着跟世外桃源似的。
门口豪车扎堆，奔驰、宝马、奥迪，一辆比一辆扎眼，晃得人眼晕。饭店牌匾简简单单，大门也普普通通，不显山不露水，可瞅着门口这阵仗，再联想起陈天霸那话，梁生心里明白，这里头指定水深得很。
刚走到门口，就瞅见块招聘牌子，上头写着：招聘服务员三名，年龄十八到二十八，男女不限，身高一米七五以上，工资三千起。
梁生还在那儿犹豫要不要抬脚进去，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扭着水蛇腰出来了，穿金戴银，肌肤赛雪，手里挎的包一看就价格不菲，妥妥的富婆范儿。
这几个女人约莫三十五岁上下，虽说保养得精致，可眼神里那股子历经世事的沧桑劲儿，到底是藏不住的，走路一步三摇，脸蛋红扑扑的，显然刚灌了不少酒。
身后跟着个年轻小伙，一身干净利落行头，模样周正帅气，脸上挂着礼貌性微笑，那叫一个彬彬有礼：“几位姐姐，酒后可别开车哟，欢迎下次再来捧场！”
“哟，这小帅哥嘴真甜！” 一个女人娇笑着，抬手从包里抽出几张红牛，随手一扔，“拿着，小费，下次记得还给姐几个唱歌！”
小伙眼疾手快，弯腰捡起钱，脸上笑开了花：“得嘞，多谢姐姐！”
“这么着，帅哥，你帮姐几个开车回去。” 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抛了个媚眼。
“美女姐姐，我得请示下老板。” 小伙挠挠头，有些为难。
“甭问了，姐刚跟你们老板打过招呼，麻利儿上车！”
“好嘞！” 小伙屁颠屁颠跑去开奔驰车门，临上车，还被那丰腴女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屁股。
梁生瞧着这一幕，心里那点小火苗瞬间熄灭，凉透了，转身就走，心里直骂自已糊涂，这活儿压根就不是自已能干的，这下算是彻底明白陈天霸说的 “外快” 啥意思了。
“站住！” 突然，身后一声惊雷似的呵斥，把梁生惊得浑身一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