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与凯撒交谈许久,忽然有人敲门:“林老师,你的药到了。”
外面一个人给林悦递来了一盒药。
林悦赶忙起身迎上去,接过药道了声谢,外面那人就离开了。
“林老师身体不舒服?”诺诺开口。
“血压有些问题,这药断不了。”林悦笑了笑,拿着药在他们眼前晃了一下。
两人不动声色记住了药名,卡托普利,确实是降压药,不过里面是什么就不确定了。
见两人毫无离开之意,且自已口干舌燥,林悦服下药,便去泡了一壶茶,拿来一些糕点。
诺诺手捧着杯子,依旧眉头紧蹙,原本以为失踪的三人在村里皆为边缘人物,然而团团是吃百家饭长大,通过方才的交谈,村里之人应当是颇为关心他的。
那么这遇难的三个人还有什么共同点呢?
没错,在诺诺心里这三个人应该已经遇难了,失踪了一周犯案人又是村里人,而嫌疑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所谓的林悦老师。
那么如果犯案的是这个林悦,那她就不会是看上去的那么美好,孤儿院也就是最佳的犯案地点。
那么突破口很可能就在这里的孤儿身上,看了眼滔滔不绝的二人,朝凯撒使了个眼色:“那你们先聊,我在这里随便逛逛。”
林悦听到诺诺的话,连忙站起来:“也行,那我领你们在院里看看吧。”
收到了诺诺的眼色,凯撒不动声色:“没事林老师,她自已呆在这里也无聊,让她自已随便看看吧,我们继续,我这里还有些小问题想向你确认下。”
诺诺走到院子边上,看着大雨哗啦啦的下着,院门旁有一个小棚子,五个小孩正在棚子下做游戏,没有贸然上前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他们正在玩猫和老鼠,在地面上画了三个圈,四个人是老鼠在圈里,站在同一个圈里的时间不能超过20秒,需要在这个时间里至少有一个人移动到另外的圈里,而剩下的猫要在老鼠出洞口移动时抓到他,如果20秒没人动则在4名老鼠中重新选出新的猫。
诺诺小时候也玩过这个游戏,不过她一直都不太喜欢。一只‘老鼠’不停的挪移,猫儿每次一惊一乍“差点”抓到老鼠,猫在笑,洞里的三只老鼠在笑,跑动的老鼠也笑,所有人都在笑……
这也是诺诺不喜欢这个游戏的原因,她不喜欢猫笑,也不喜欢老鼠的笑……
雨越下越大了,噼里啪啦的砸到屋顶,诺诺更加烦躁了,有什么危险的征兆正在接近,而她还没有找到关键的灵感。
这时林悦也走到她的身边,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与她一同看向做游戏的孩子们。
冷不丁地诺诺忽然开口:“下雨天,小鬼们不躲到屋里看电视,还在外面疯玩?总不能是怕浪费电吧?”
林悦也没了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听到诺诺的话一脸慈祥看着正在玩耍的孩子们:“小孩子嘛,多运动运动总归是好的。他们年龄还小,总看电视太伤眼睛了。”
诺诺轻哼一声,没同意林悦的观点也没反对,转而问道:“是杯子问题吧?凶手看来就是你了?”
林悦得意的笑了:“你确实有点警惕,比那个傻大个强的多。”
“所以那只金毛呢?”诺诺面无表情。
“谁知道呢?不过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林悦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语气欢快。
反观诺诺的头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消散眼前一黑倒下了,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林悦邪恶的笑容。
此刻,一缕阳光破开阴云,金黄色的光芒普照大地,雨停了……
陆方蹦蹦跳跳地躲避着水坑,一个不小心未能避开,溅起一朵水花,将水弄在了老和尚灰扑扑的僧袍上。
老和尚:“……”
两人走进了庙堂里,陆方抬头,屋顶果然破了一个大洞,雨水滴滴答答的顺着漏洞滴落在了佛像上。
佛像通体黄褐色是用陶土塑造而成,不少地方都掉了一层外壳,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佛头上凹下去一块,面部也没有五官,有刀刮削过留下的痕迹。
老和尚从佛台下薅出一把檀香,上面落满了灰尘,随手拍了几下,被呛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给你娃子要的香,问问佛祖吧,看看我佛能帮你不?”老和尚语气揶揄。
陆方也不嫌弃脏兮兮的檀香,伸手就接过来三根。老和尚一手捂着香,拿起打火机就准备帮他点燃,然而这一举动却被陆方制止了。
老和尚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被陆方搞得有些恼怒,攥着打火机语气不善:“又咋了?你这是来消遣俺来了?”
陆方表情淡淡:“大师,这不是你先消遣我的?”
“俺又怎么消遣你了?不是你说要来问佛祖呢?”老和尚表情有点疑惑。
“我是要问佛祖,可佛祖在哪儿?”
“这儿坐的不就是佛祖?说了佛祖的雕像让石头砸了,你这会儿又不认了?”老和尚怒气冲冲的。
“你说这坐着的是佛祖?”陆方又问了一遍。
“不然呢?”老和尚语气愈发不耐。
“大师,我看上面坐着的不像你的佛祖。”陆方笑容嘲讽,看着老和尚逐渐沉默。
“……那小施主看,这莲台上坐的是谁?”老和尚的语气郑重,没有再说那蹩脚的方言,不再把陆方当成普通小孩。
“释迦牟尼!这老东西成佛做祖有一千年了,曾发下大宏愿,要普渡众生?要人人平等?要渡苦?要救厄?……呵”陆方不屑的笑了笑。
“小施主不信佛?”老和尚没了卧室里的惶恐不安,一脸平静的看着陆方。
“你不是也不信吗?平平的屋顶哪来的石头?佛像刀削的痕迹,一周都没修缮的屋顶,怎么,真把我当小孩子了?”炽热的黄金大日从陆方的眼中升腾。
老和尚看到了这金黄色,也没意外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既然说到这了,那小施主得闲,听老和尚我唠叨个故事可否?”
陆方没接话,老和尚也没在意,自顾自就准备继续说下去:“我想想,该怎么说呢?这六十年前有一个男人……”
“太长!没兴趣!”老和尚话刚起个头,陆方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六十年前,怎么不从一百年前开始讲?这些老货们都揣着个破故事又臭又长,还老喜欢当个宝。
“不长,不长,小施主耐心,小施主的问题都在这,老和尚说完,小施主就都知道了。”老和尚眼皮半瞌,声音微微提高,浓郁的金色从眼缝流出。
陆方听他这般说,也强忍着收起了不耐烦,三两步跳上了贡品台也不觉得脏乱,一手支着头盘腿坐下,扬了扬下巴,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