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夫走到何雨泽面前，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欣赏，他用略显生硬的中文说：“何老师，你的课，很特别，像…像莫斯科大剧院的演出，充满活力和创新。”
他顿了顿，又用俄语补充了一句：“我看到了真正的教育，不是照本宣科，而是启发和引导。”
何雨泽笑着回应：“您过奖了，伊万诺夫同志，我只是想让学生们更容易接受知识，毕竟，谁也不喜欢硬啃书本。”
他故意用俄语说了一句：“当然，有些人可能更喜欢把知识像苦药一样灌下去，还觉得自已特有水平。”
周墨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里的教案被捏得变了形。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却迟迟不肯离开。
张大壮围着何雨泽，兴奋地问：“老师，你那个快板能不能教教我？太带劲了！”
赵小芳也凑过来，手里还拿着何雨泽给的铁皮青蛙，她好奇地问：“老师，你那个注射器模型是怎么做的？我回家也想做一个。”
其他学生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各种问题，教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李建国站在教室门口，看着被学生们围在中间的何雨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他教了一辈子书，第一次看到学生们对课堂如此热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已手里那本被翻得卷了边的讲义，心里五味杂陈。
周墨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教室里热闹的场景，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引以为傲的俄语，在何雨泽的快板和土味教具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想起刚才伊万诺夫对何雨泽的赞赏，心里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校长陆国强站在办公室窗口，看着操场上追逐打闹的学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想起刚才何雨泽那充满活力和创新的课堂，心里充满了赞赏。
“这个何雨泽，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他自言自语道。
他转过身，对一旁的教导主任王德发说：“老王，我决定了，何雨泽的临时代课老师转正，就定下来了。”
王德发一愣，连忙劝道：“校长，这…这不太好吧？他毕竟是刚来的，资历还浅，而且…而且周老师那边…”
“老王，你不用说了。”陆国强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我意已决，就这样定了，而且，要让其他老师多向何老师学习，把课堂搞得生动活泼。”
王德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陆国强坚定的眼神，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他心里暗暗叫苦，自已收了周墨的礼，答应帮他转正，现在可如何是好？
周墨站在办公室门口，听到陆国强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感觉自已像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想起自已为了这次公开课，熬了多少个夜晚，查了多少资料，现在却被何雨泽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抢了风头。
他心里充满了怨恨，他发誓，一定要让何雨泽付出代价。
何雨泽回到办公室，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检测到周墨产生强烈怨恨情绪，能量+250】
【检测到王德发产生强烈不满情绪，能量+180】
【检测到李建国产生震惊情绪，能量+100】
【检测到学生集体崇拜情绪，能量+300】
【累计吸收情绪值：1230】
【当前情绪值：1230】
粉笔灰在阳光里打了个旋儿。陆国强扶正老花镜，钢笔尖在转正申请表上戳出三个墨点。窗外的蝉鸣突然拔高，盖过了周墨摔门而去的响动。
“小何啊。”钢笔帽在桌沿敲出闷响，“明天晌午来我办公室领聘书。”
何雨泽指尖转着的粉笔啪地断成两截。他瞥见王德发袖口磨出的毛边，那底下压着周墨送来的牡丹烟。
“粮管所老刘卡着章呢。”陆国强突然抓起搪瓷缸灌了口茶，“说是要等秋收后指标。”
铁皮青蛙在裤兜里硌得大腿生疼。
何雨泽摸出半截粉笔头，在教案背面画了个粮站平面图：“要不我帮刘主任儿子补补俄语？听说他志愿填的哈工大。”
钢笔尖在“何雨泽”三个字上洇开朵墨花。陆国强想起上周路过初三二班，二十多个脑袋齐刷刷跟着快板节奏晃悠的模样。
伊万诺夫的大手突然拍在何雨泽肩上，伏特加味混着俄语卷舌音：“达瓦里希，明年春天来莫斯科看雪松？”
“怕是得先带孩子们把校办农场的土豆种明白。”何雨泽晃了晃铁皮青蛙，弹簧咔哒声里突然蹦出句俄语谚语：“教育不是灌满水桶，而是点燃火焰。”
蓝眼睛倏地亮了。伊万诺夫摸出枚褪色徽章塞进他手心，列宁像在阳光底下泛着铜绿。
周墨的冷笑从走廊拐角飘进来。何雨泽数着系统提示暴涨的嫉妒值，把教案拍在办公桌上震起一层灰。
陆国强看着何雨泽眼底跳动的火苗，突然想起五八年那个在冰天雪地里教孩子搭暖棚的愣头青。
钢笔尖重重划掉申请表上“周墨”的名字。
蝉鸣声里，何雨泽吹着口哨拐进供销社他摸出粮票拍在柜台：“来半斤古巴糖，要结块的那种。”
玻璃罐后探出个脑袋：“哟，何老师要请客？”
“可不嘛。”他弹了弹衣领上的粉笔灰，“明天开始就是正式何老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