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周墨了。
粉笔在黑板上敲出三个白点，周墨转身时眼镜片闪过冷光。
“白求恩同志是加拿大共产党员。”俄语单词像钢珠落进搪瓷盆，后排打瞌睡的张大壮猛地抬头。
伊万诺夫的手指在膝盖上敲出喀秋莎的节奏。
“诺尔曼·白求恩。”周墨的俄语带着莫斯科郊外的卷舌音，粉笔在“加拿大”下面划出波浪线，“1938年春来到晋察冀边区。”他突然切换中文，左手从讲台底下摸出个注射器模型。
王德发秃脑门上的汗珠滚到中山装领口。陆校长扶了扶老花镜，钢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个小洞。
“伤员需要输血时——”周墨举起玻璃管，阳光穿过暗红色液体在讲台投下菱形光斑，“白求恩同志会第一个伸出胳膊。”
他挽起灰布衫袖口，小臂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突突跳动。
第二排的赵小芳捂住嘴。周墨余光瞥见伊万诺夫前倾的身子，喉结动了动。
“现在请同学朗读第三段。”他指尖点在俄文板书上，粉笔灰簌簌落在教案的凯洛夫画像上。李卫国的破洞布鞋蹭着砖地往后缩，周墨的皮鞋跟已经转向窗边：“何雨泽老师说你俄语发音比食堂大师傅擀面条还顺溜。”
哄笑声中，扎麻花辫的女生站起来。周墨的钢笔帽在讲台边缘轻敲，俄语单词像列队前进的士兵。
“很好。”他打断朗读时粉笔头正砸中打哈欠的张大壮，“白求恩同志说医生要上前线——”突然从裤兜掏出个铁皮听诊器按在胸口，“就像战士要听见枪声！”
伊万诺夫的蓝眼睛亮起来。陆校长在本子上划拉的字迹开始潦草。
下课铃响时周墨后背的汗把灰布衫洇成深色。五个学生围上来问莫斯科红场的鸽子吃不吃高粱，他摸出珍藏的列宁徽章：“用俄语提问的才能摸。”
王德发拍他肩膀的力道像在揉面：“小周啊，苏联专家说你这课有国际主义精神。”
陆校长在五步外点头，手里攥着被钢笔尖戳穿的笔记本。
“这次，我应该是稳了。”
周墨心里想着，脚步也轻快起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已正式成为红星中学的老师，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
那些曾经嘲笑他家庭成分的人，那些看不起他北大肄业身份的人，都将对他刮目相看。
他甚至开始盘算，等转正后，要如何进一步提升自已的教学水平，让红星中学成为全北京最优秀的学校。
“哼，何雨泽，你那点小聪明，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周墨想起何雨泽，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他承认，何雨泽的课确实有些新意，但那些不过是些小把戏，根本上不了台面。
他相信，真正有深度、有内涵的教学，才能赢得真正的尊重。
而他，周墨，才是真正有实力的人。
粉笔头在黑板边缘磕出三声脆响。何雨泽转身时粉笔灰簌簌落在俄文板书上，周墨的钢笔尖突然戳破了教案纸。
“白求恩同志是加拿大的老铁。”何雨泽突然掏出快板，“来中国前他可是多伦多医学院的V我50选手。”竹板噼啪声中，张大壮嘴里的铅笔掉在砖地上。
伊万诺夫灰蓝的眼珠突然瞪大。陆校长扶正老花镜，看见何雨泽从讲台底下拽出个铁皮注射器模型，针头插着半截粉笔。
“1938年这位国际友人空降晋察冀——”何雨泽突然把注射器对准周墨，“就像周老师当年揣着列宁徽章从莫斯科郊外空降红星中学！”
哄笑声里周墨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长痕。系统提示在视网膜炸开：【周墨嫉妒+80，王德发震惊+50】。
“伤员需要输血时白求恩第一个撸袖子。”何雨泽突然挽起袖管，小臂血管在阳光下突突跳动，“就像咱们班李卫国同学上周替赵小芳扛煤球——当代白求恩啊同志们！”
李卫国的破布鞋蹭着砖地往后缩。何雨泽指尖弹了弹快板：“来段freestyle复习知识点——白求恩不远万里来支棱，加拿大老铁就是行！”
竹板声里二十多双布鞋跟着打拍子。王德发秃脑门上的汗珠滚进中山装领口，陆校长钢笔尖在“国际主义精神”下面戳出五个墨点。
“现在请欣赏大型沉浸式教学！”何雨泽突然掀开讲台布帘，拽出个带滑轮的木头担架，“张大壮装伤员，赵小芳当护士——咱们现场还原白求恩战地手术名场面！”
周墨的眼镜片蒙上雾气。系统提示疯狂闪烁：【周墨怨恨+120，伊万诺夫惊喜+30，学生崇拜集体+200】。
担架撞到课桌时何雨泽突然掏出个铝饭盒：“伤员需要营养——这是秦姐托我带的熘肝尖儿！”哄笑声中他掀开饭盒盖，半截粉笔躺在白菜叶上。
“错了错了，这是教具。”何雨泽手腕一翻亮出注射器模型，“现在考考大家——白求恩同志牺牲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不要管我！”二十多个声音震得房梁落灰。
“错！”何雨泽突然摸出个铁皮喇叭，“人家说的是'同志们，一定要把手术台当作阵地啊'——就跟咱们要把教室当战场一个道理！”
王德发突然剧烈咳嗽。何雨泽从裤兜掏出个搪瓷缸递过去：“主任喝点胖大海，昨儿个听您训话把嗓子喊劈了。”
【王德发尴尬+60，周墨暴怒+150】。系统提示音在耳膜上跳舞。
下课铃响时何雨泽正用粉笔头表演转笔绝活。五个学生围上来要学快板，他摸出个铁皮青蛙：“用俄语说'白求恩同志永垂不朽'的才能领道具。”
伊万诺夫突然用中文插话：“何老师，你的课让我想起莫斯科的戏剧学院。”
“您过奖了。”何雨泽突然切换俄语，“教育就是要把知识包装成糖丸——当然周老师可能更喜欢直接灌苦药。”
周墨的教案掉在地上。视网膜蓝光暴涨：【累计吸收情绪值：青铜宝箱x4，白银宝箱x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