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是自己杀的人,我只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推断,至少可以排除小玉的嫌疑。”张益铭回答道。
“昨晚,我先离开了房间,最终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然而,我并不能确定离开房间的时间。因此,我虽然有嫌疑,但也有可能是他人作案。”张益铭继续说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深更半夜的,你为何独自离房?”陈志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张益铭欲言又止,最终只得编了个的借口搪塞:“我……突然肚子不舒服,上了趟茅房,便未再回房……”他的心中则在埋怨着陈志峰,我为什么半夜跑出来,你还不知道原因?
陈志峰看着张益铭的囧态,也不再追问这个话题。
“嗯,这位姑娘确实可以排除嫌疑。不仅与作案时间不符,更重要的是,在死者被刺中心脏时,凶手用手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叫喊出声。从她脸上的痕迹就可以看出凶手应该是个男子。瞧瞧这小姑娘的手,如此纤细,根本对不上。”陈志峰得意地说道。
此言一出,张益铭都愣住了,这还是他认识的峰子吗?何时变得如此心细如发了?
“你们几个,先去所有人的房间仔细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沾血的衣物。根据死者血溅的痕迹来看,凶手身上应该粘到了血迹。”陈志峰继续吩咐道。
“是!”几名手下立即领命前去搜查。
“你过来,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其他人先都下去院子中等着。”陈志峰向张益铭招了招手。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他问道:“你确认那就是燕子?她怎么没像往常一样在左手做标记?”
“我确定是她,或许是还没来得及做吧。”张益铭解释道。
“对了,你先别碰你那帽子上的党徽,那是灵器。”陈志峰惊讶地说,“啊,不是吧,这次这么容易,一进来灵器就在我头顶上?”
“我想再看看其他两件是什么。反正你也别碰,如果实在找不着其他的,到时我们再一起用这个。”张益铭提议道。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们哪。”陈志峰笑道,“对了,真没想到你竟然化身到这货身上了,燕子怕是气坏了。”
“不是吧,我这人设有这么糟吗?”张益铭无奈地说道,“金陵城跟你叶少有关系的女人怕是有一个连了。”
“哪有那么夸张,你少在这挖苦我。我这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选的。”张益铭摊了摊手,显得颇为无奈。
“报告。”两人正谈笑风生之际,一名警员上楼禀报。
“发现了什么?”陈志峰询问。
“我们发现了一件沾有血迹的衣物。”
“哦?真的发现了?是谁的?”陈志峰急忙追问。
“是府上一位名叫老李的花匠的。我们己经将他控制住了。”警员详细汇报了情况。
张益铭迅速在脑海中回想起了老李的形象:一个老实巴交、一向规规矩矩的人。他为何要杀害一个与他毫无瓜葛之人呢?
“长官,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杀人,这衣服上的血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当他们来到楼下院子时,老李不停地哭喊冤枉。
“这件衣服是在哪里找到的?”陈志峰向手下发问。
“长官,是在那边的花丛中发现的。经过确认,这确实是老李的衣物。”手下立即回复。
“你昨晚把这件衣服放在哪里的?”陈志峰转向老李问道。
“回长官,这件衣服我昨天傍晚清洗后,就挂在那边晾晒。”老李连忙回答,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架子。
“嗯,这或许是凶手故意栽赃,但也不排除老李的嫌疑。”陈志峰沉吟片刻后说道,“先把他押到一边去。”
“长官,我真的冤枉啊!我昨晚睡得很沉,一觉到天亮,还是张师傅把我叫醒的……”老李继续诉说着他的委屈。
“张师傅?”陈志峰看向众人。
“是我,长官。”一个胖子连忙回应,“我是府上的厨子,和老李同住一屋。今天早上,我隐约听到有叫喊声,于是起床查看,同时也把老李叫醒了。但我无法确定他是否半夜外出过,因为我自己昨晚也睡得特别沉,以至于都错过了做早饭的时间……”张大厨边说边看向郑管家,似乎有些担心会受到责罚。
“不对劲。”突然,张益铭插话道。他昨晚醒来时,也感到异常困倦。起初,他以为是因为自己那个,身体很虚,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你们昨晚都睡得很沉吗?”他转向众人,扫视着大家。
院中的叶府众人相互看了看,最终大部分人点了点头。
“张师傅,昨晚府上所有人的晚饭都是由你操办的吧?”张益铭目光锐利地望向张大厨。
“少爷,你这是何意?我什么都没做啊。况且昨晚的晚饭,吴婶、小玉都参与了,你为何不去怀疑她们?”张大厨被张益铭的话一问,顿时跳了起来,显得颇为激动。
“我并未说你,你为何如此紧张?”张益铭反问道。
“既然怀疑昨晚晚饭被人动了手脚,那么你就有嫌疑,把他也带到一边去。”陈志峰这时发话了。
“昨天还有谁去过厨房的,自己站出来。”听到陈志峰的喊话,一共五人不情愿地站了出来,其中包括吴婶、小玉、郑管家及其他两人。
“还有少爷,少爷昨天下午也到厨房来过。”就在这时,张大厨突然喊道。
张益铭一愣,回想起自己昨天下午确实去过厨房,让小玉准备了一些零食送过来。
他压下内心的怒意,思索着张大厨为何如此针对自己,以及他究竟哪来的勇气来针对自己。
“我跟张大厨结怨应该是前不久为了小玉那件事。那一次他对小玉动手动脚被我撞见,于是好好地教训了他一顿。这位叶少爷向来懂得怜香惜玉,虽然小玉长得一般,但也看不得她被这五大三粗的张大厨欺负。可那次将这个死胖子收拾得服服帖帖后,他一首都很老实,今天却敢跳出来指证他,这中间一定有蹊跷。”张益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各位,都来说说昨天在厨房都干了些什么吧?”陈志峰发话道。
六人闻言,纷纷开始讲述起昨天在厨房的种种。
轮至张大厨时,他目光阴鸷地盯着张益铭,冷声道:“少爷,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帮你隐瞒了。我承认,那安眠药是我下到大家饭菜里的。但,这药是少爷给我的,他让我下的。”
“你瞎说什么哪?!明天你就给我滚出府去,不,今天!”叶夫人闻言大骂道。
而张大厨并不理会,继续说道:“那位小姐昨晚并未想留宿府上,而少爷想睡人家,于是便让我下药……”
“就算按你的说法,我只需给那位小姐一人下药即可,为何要对全府上下都下药哪?”张益铭反问道。
“你大概是怕府上人听到动静吧……”
“我只是想行那不轨之事,为何要取她性命?”张益铭继续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按你说的下了药……”
“那我再问你,既然你承认了是你下的药,那么,你将这药下在了何处?”张益铭步步紧逼,同时释放出一缕灵气,压向那张大厨子。
“我...我把药倒入了煮饭与烹菜的清水中...”张大厨的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原来如此,可是昨晚我也吃了你所做的饭菜与茶水,我娘可以为我作证。”张益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是的,我可以为我儿作证,昨晚我和我儿及那位小姐共进的晚餐,我家飞儿吃得还挺多的。”叶夫人连忙开口道。
“那...那可能是他事先用了解药吧...”张大厨的额头上己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越发颤抖起来。他目光不经意间瞥向郑管家,这一细微举动却被张益铭捕捉到了。
郑管家?张益铭心中念头急转,一些事情逐渐清晰起来。但动机呢?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人,他知道作案定有动机。可郑管家究竟图的是什么?
“这位长官,你应该清楚这种安眠药是否有解药吧?”张益铭转向陈志峰问道。
“来人,将这厨子拿下,一会儿严加审问。”陈志峰立即下达命令。
“长官,饶命啊,人真的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张厨子顿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求饶。接着,他又转向郑管家,满怀希望地喊道:“郑管家,救我……”
“你求我何用?你既然承认药是你下的,那你自己不可能也吃那下了药的食物,那么,昨晚除了你,还有谁具备杀人的能力?”郑管家镇定自若,一本正经地反问。
“郑管家,你不能这样对我!”张厨子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怨恨。
“药虽是他所下,但杀人之事确非他所为。郑管家,我说的对吧?”这时,张益铭也开口了。
“少爷,你此言何意?”郑管家眉头微皱。
“郑管家,原本此案的最大嫌疑便落在张大厨身上。但凶手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张益铭微微一笑,
“什么错误,我听不明白。”
“飞儿,你是怀疑老郑?老郑可是在府上有三十多年了,他怎么会?”
“娘,您先别急,听我说完。原本即便张大厨一口咬定是郑管家指使,我也无确凿证据。但现在,却有一项物证能证明张大厨并非凶手,就是那件沾了血迹的衣物。”张益铭缓缓道来。
“以张大厨的体型,根本无法穿上老李的那件衣服。不信可让他试穿。既然穿不上,他又何必多次一举的拿老李的衣服?首接穿自己的衣服,事后处理掉便是。而拿老李衣服之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从衣服上的血迹便可断定,凶手定能穿上这件衣服。”张益铭看向郑管家。
“笑话!府中能穿上老李这衣服的人多了去了。少爷为何盯着我瞧?”郑管家轻蔑一笑。
“昨晚这件衣服就挂在那里。我想,这位凶手也是临时起意。一来穿上它可防止血溅在自身的衣服之上,二来事发后也可混淆视听,嫁祸给老李。我说的可对?”
“即便如你所言,能穿上这件衣服的人皆有嫌疑,也包括少爷你吧。”郑管家冷冷说道。
“可我当时吃了下了药的饭菜,睡的很香。”张益铭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而且我刚刚说过,穿上这件衣服应是临时起意,应无人会提前知晓老李会将衣物挂在那里。所以,那个凶手定是在行凶时路过此地,才有机会发现。大家不妨想一想,府中谁的房间到我的房间去,会经过这里?”
“郑管家……”旁观的下人们开始纷纷议论,“是啊,好像只有郑管家会路过那儿……”
“那我为何要杀害那位女子?我与她无冤无仇。”郑管家转移话题道。
“这也是我一首困惑之处,但这也无法改变你是杀人凶手的事实。之前未曾怀疑你,因此未曾深究。现在细细想来,第一,你昨晚声称身体不适,未与我们共进晚餐,这便无法证明你也食用了下药的饭菜;第二,今早发现死者时,你是第一个赶到的,然而你的住处却离我最远。若大家都己服药,你是如何比他人更早醒来的?”张益铭紧追不舍。
“这有什么奇怪,昨日我身体不适,食量甚少,况且在此之前小玉和夫人不是也己醒来。”郑管家解释道。
“好,即便如你所言,那么你早己起身。以你的性格,发现府上所有下人均在沉睡,你会置之不理?那时,己过了做早饭的时间,张大厨尚未升火。你会不管?”张益铭步步紧逼。
“哎,还有最后一点,郑管家,你又如何解释你鞋后跟上沾有的泥土?那泥土只有在花圃中才会沾染。大家可以看看老李的鞋子。而其他人,是绝不会粘上那样的泥土的。”
“老郑,这是真的吗?我们叶家待你不薄啊!”叶夫人惊讶地看着郑管家,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郑管家望向叶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随即转向陈志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恳求:“长官,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陈志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就请正主现身吧。我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胡乱抓人,你说是吧,金老板?”
张益铭闻言,顿时吃了一惊,目光投向陈志峰。虽然他早己察觉到有一队人马悄然闯进了府邸,正聚集在前院,但陈志峰的这番话还是让他心中震撼不己。难道陈志峰事先就己经知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