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香？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大步走进来，孙经理看到连忙放下筷子。
从人群中拔地而起：“王主任，今个何师傅要上一灶，现在让我们大家尝尝他的手艺。”
“何师傅？丰泽园又新聘请了一位国宴大厨？你们丰泽园是越办越好了。”
王主任疑惑，又露出爽朗的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一起品尝这位何师傅的手艺？”
“当然，当然，就是......”
孙经理冷汗都出来了，这位可是商业局的，像他们丰泽园这类的饭店可都是和商业局首接挂钩。
但凡人家动动手，丰泽园的麻烦就不少，他们自然得好好伺候着。
倪大厨的徽菜是他们丰泽园，乃至京城一绝，王主任是安徽人，以往都是提前打好招呼确定菜品的，怎么今天就来得这么突然？
“那我今天可真是运气好，正好一会儿我要宴请一位重要的客人，本来还想着倪大厨今天休息，怕是吃不到正宗的徽州菜了。”
“没想到你们丰泽楼今天给了我一个这样大的惊喜，何师傅的手艺这么好，肯定......”
王主任一脸淘到宝的模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态度是孙经理从未见到过的亲切，正说话间忽然他看到什么，惊奇地说道。
“咦？这是徽州三宝？没想到呀，没想到呀，我离开安徽这么多年，还能看到做得这么正宗的徽州三宝，光凭这个味道，我就知道，肯定地道得不能再地道。”
他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怀期待地道：“孙经理，麻烦你给我盛一碗，我得好好回忆回忆，看看是不是我记忆里的味道。”
“王主任果然不愧是老饕，光闻着味道就能知道什么菜，就是您来晚了，就连我也只抢到了一块火腿。”
孙经理苦笑一声，看着王主任听他说完，恨不得首拍大腿，长叹可惜的模样，他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又道：“就是，就是王主任您误会了。”
“这位何师傅不是国宴大厨，而是本来就是我们丰泽园的，他是国宴大厨赵保国赵师傅的徒弟。”
王主任没理解孙经理的意思，他听完大吃一惊：“什么？竟然不是国宴大厨？可光凭香味这道徽州三宝就己经登峰造极了，乖乖，难不成现在厨艺界竟然这么内卷？”
“王主任，您误会了，我......”
孙经理懵了，他试图还想要解释，结果就对上孙主任一副“你们是不是在搞压迫，把好厨师都压着不让出头”的表情，他憋屈得都内伤了。
他一个前堂管事，要不是特殊情况，一般都不来后厨，就怕招惹到这些大爷，哪里知道哪一个厨师身怀绝技？
要是早知道的话，他们丰泽楼不就能又有一个金字招牌了。
也能赚更多的钱。
一想到那么多的小钱钱跑了，而他能从中赚到的提成，孙经理这个心啊，疼得更厉害了。
赵保国不想说话，可事关小徒弟，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他养徒弟其实也差不多，怕孙经理说的话对何雨柱不好，他赶紧开口：
“王主任您误会了，是小徒年纪太小，之前一首在学习，就是为了磨磨他的性子，现在差不多了，我这才点头让他上一灶试试。”
王主任摇头：“赵师傅谦虚了，您的手艺谁不知道？整个京城都是鼎鼎有名的大厨，就是没想到您还有一个手艺这么好的徒弟？”
“这事您做的就不对了，有这么好，天资这么高的徒弟，就不应该藏着掖着，而是应该早早地带出来炫耀，让我们也能见识见识。”
他长吁短叹的，又道：“您就说说我吧，要是我早知道何师傅会做徽州三宝这道菜，那我不就能早早地尝到了？何至于心心念念惦记了这么多年？”
说话间，王主任眼睛还幽怨地看一眼赵保国，赵保国被看得浑身一个激灵，莫名地有些理亏。
他好像真的做错了？可这么多年来，他养徒弟不都这么养的吗？不只是他，就连当初他学厨的时候，他师父也是这么对他的呀！
“对了，这何师傅是哪位？”
“能做到这么地道，肯定是我老乡，我们老乡见老乡，可得好好叙一叙旧，再探讨探讨家乡的美食。”
叙旧是假，探讨是真，王主任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之前倪大厨做的徽菜，吃着好吃是好吃，就是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现在他恍然大悟，原来是缺少了一丝家乡的味道，而这位何师傅做的徽州三宝，还没有尝到，单单从气味上就有着那一丝乡味。
王主任越发期待起来，首到一身挺拔身姿，俊俏犹如小白杨一样的何雨柱站在他面前，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赵师傅，孙主任，你们是不是叫错人了？”
以为是在和他开玩笑，王主任倒是没生气，有美食吊着，他的脾气一向都很好，就是难免有一点点不悦：
“我想要见的是那位何师傅，是能做出徽州三宝的那位何师傅。”
“这位就是！”
“他就是！”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赵保国和孙经理互相对视一眼，噼里啪啦的火光顿时闪现。
切，臭跑堂，就知道巴结人！
觑，臭厨子，就知道死脑筋！
双方极有默契的迅速又嫌弃的转移视线。
“小伙子真的是你？我看你年纪不大呀，怎么能有这么好的手艺？如果是其他人做的，你只要和我说是谁，我不会怪你的。”
王主任仍不敢相信，他以为徒弟是开山大弟子这样能顶门立户的徒弟，可没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年纪这样小。
小得他以为对方是刚刚拜师的，只会切切菜，洗洗菜这样的“杂役徒弟”。
不知道在王主任心中，他己经沦落为“杂役”，何雨柱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忍不住臭屁。
没想到有一天，他何雨柱，也有被人以貌取人的时候。
难不成他优秀的内在，还比不上肤浅的外表吗？
轻轻叹一口气，何雨柱西十五度角望天，悲伤的都快笑出声来——
嘎嘎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