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哼!”
许大茂愤愤不平,连跳带跑地朝着后院跑,就在何雨水脸上慢慢爬上笑容,以为自己这场“陷害”天衣无缝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大声地对着何雨柱道:
“你妹妹又尿床了!”
晴天霹雳,电闪雷鸣。
一时间,何雨水的小脑袋瓜子嗡嗡作响,唰的一下,就看向许大茂:“大!茂!哥!”
真是个好姑娘,这时候还不忘记喊罪魁祸首一声哥,何雨柱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是渐渐严肃起来:
“何雨水,你尿床了?”
“我没有,我没有,我才没有尿床。”何雨水不承认,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伸出小手抓着何雨柱的衣角晃啊晃的:
“哥哥,难不成你不信我吗?”
“我也很想相信。”何雨柱的目光落在床单上,伸手一指,无奈地道:
“可是证据都摆在我面前,哥哥眼睛又不是瞎的,哪里又看不出来吗?”
好像是这样奥!
何雨水也侧过头看着床单,忽然灵机一动,惊喜地道:“那哥哥你就闭着眼睛不看不就行了吗?这样就不知道了呀!”
她说得理首气壮,也说得一本正经,让何雨柱的心都梗了。
这个傻妹妹哟!
“以后可别这么傻了,要不是现在没有早教,我现在就把你送去早教中心,一对一辅导。”
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看何雨水一脸茫然的样子,何雨柱叹了口气:“以后精明一点,你哥我小时候也没有像你这样傻呀?”
“难不成基因突变?”
虽然没听懂,但是“傻”这个词何雨水还是听懂了,原来爹不是一首喊哥哥喊“傻柱”吗?
肯定是不好的词。
她从鼻音中哼了一声,握着哥哥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和许大茂重重地咬不一样,何雨柱感觉就像是被树枝挠到了一样。
痒痒的。
“哥哥,以后你再说我傻,我就像咬大茂哥一样咬你,哼!”
何雨水傲娇脸:“我不傻,爹说了,我是咱们老何家最聪明的人。”
“是是,你不傻,你最聪明,聪明的你是怎么想出把床单挂门口?还污蔑许大茂尿的?”
何雨柱吐槽,他是真没忍住,谁让他这妹妹表情实在好玩,让他忍俊不禁啊。
“哥哥!!!”
何雨水扭头就跑,一骨碌就没人影了,秦淮如在边上看着急了,手上的抹布一丢,就想要追上去。
还是被何雨柱给拦了,她急得不行:“何大哥,不就是尿床吗?”
“雨水年纪还小,这个年龄段本来就控制不住自己,我弟弟小时候比雨水再大两岁的时候,都还会尿床,她尿就是尿了,反正我不都给洗了?”
“你怎么还说她呀?小姑娘本来面皮就薄,你这一说她跑了怎么办?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呀!”
“不行,何大哥,你别拦着我了,我去找找看,把雨水给找回来,桌子上早饭我弄好了,你先吃,不用等着我们。”
秦淮如蠢蠢欲动,眼睛看着门口担忧得不行,活脱脱就跟她是亲姐姐,而何雨柱就跟个后哥一样,地位正好来个颠倒。
何雨柱无奈:“不是,小丫头没跑,她是去找小伙伴了。”
“真的?”秦淮如迟疑。
“她是去安家找大春了,你那个位置看不见,可从我这儿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何雨柱眼中带着笑,认真地点了点头解释,怕秦淮如不知道是谁,他加了一句:
“大春,就是咱们前院,一个何雨水年纪一样大的小男孩。”
“小男孩调皮,会不会和雨水玩啊?”明明还没当妈,秦淮如就担起心来,她说着说着又纠结了:
“大早上人家都吃早饭,雨水去别人家不好,要不你去把她喊回来吧?咱们搁家里自己吃?”
见秦淮如话里话外,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家,何雨柱没忍住看着她,眼睛里都是柔情蜜意。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间这样看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秦淮如觉得有点发烫,试图淡定一点,她深呼一口气问道:
“难不成是我脸上有沙子?”
何雨柱右手抵拳放嘴边,忍住几乎喷涌出来的笑意,他怕某些人恼羞成怒:
“不是,就是觉得某人贤妻良母,还没嫁进来就当上家了,还关心幼妹,有你这个媳妇,我觉得很幸运。”
蓦然间,秦淮茹的脸通红一片。
她柔情蜜意地看了一眼何雨柱,小声地说了句什么,没等何雨柱听清楚,又迅速的低下头,一转身就跑到屋里了。
何雨柱也没关注自己到底听没听清楚人家小姑娘说的话?反而就这样被看着秦淮茹的背影,脸上充满笑意。
他忽然扬声喊道:“我去把雨水带回来,你说得对,一大早上在人家家里吃早饭,这不好,这事是我没考虑周到,还是我们家淮茹想的周全。”
手上拿着碗筷,正在摆放的秦淮茹一听到这话,脸上的红色更加分明,她眉眼含俏地瞪了一眼屋外,轻轻地嘟囔了一句。
“坏蛋!”
秦淮如的手艺不是吹的,虽然没有何雨柱的好,但在寻常人中己经算得上是不错的了。
尤其是早上蒸的包子,揉的力道也足,里面还是全肉馅的,何雨柱咬着油汪汪的大肉包子,心里面美得冒泡。
何雨水最后还是回来了,是被她哥哥揪着耳朵给拎回来的。
此时她就坐在何雨柱对面,双手捧着一个足有她半张脸大的包子,吃得头也不抬,只听见阿呜阿呜咀嚼的声音。
“快吃,你也吃!”
见秦淮如吃了一个就不动了,何雨柱从桌子上又夹了一个给她,没得人拒绝,就故意说道:
“待会咱们去领证,你总不能结婚第一天就不吃饱吧?这以后的日子万一被这个头起坏了怎么办?”
这年头迷信的人可不少,尤其是从小生活在乡下的秦淮如,可是自小听着家里那些长辈说着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一听这话,赶紧就把包子拿在手上,也没拒绝,就只点头道:
“何大哥,你说得这话有理,我们这第一天,吃饱喝足了,也就意味着咱们这一生都不愁吃喝。”
“你放心,我今天肯定吃饱!”
被这话逗笑了,何雨柱也没说什么,今天不今天的,反正到了他家,以后肯定不会愁吃喝的。
他宠溺地笑道:“好,那你多吃点,争取吃得饱饱的。”
脸颊发烫,秦淮如低低地嗯了一声,就专心致志地跟着手上的大肉包子做奋斗了。
秦淮如一共是做了八个大肉包,个个不小,足足有拳头那么大,正常人一个就能吃饱。
不过,这屋子里的都不是正常人,这年头的人,几乎都没什么油水,所以饭量也大。
何雨水吃得最少,她也是最小的,但也把一整个给吃完了。
秦淮如吃了一个,喝了一碗粥,最后又被何雨柱塞了一个,半哄半骗地吃完了两个。
至于何雨柱,他早上喜欢吃点稀的,把粥全都喝完,又吃了足足西个才吃饱了的。
一大盘包子,最后也仅仅就剩下一个了。
秦淮如正准备收起来,打算下一顿再吃,何雨柱拦住了,用报纸把这包子装起来,塞给何雨水:
“你去把这个送去给大春,就说哥哥让你送的。”
“哥哥?”何雨水恋恋不舍,她小手紧紧抓着,根本舍不得:“为什么要送啊?”
因为你哥做亏心事了呗。
何雨柱心里嘀咕一句,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道:“你不是和大春是好朋友吗?好朋友分享东西也不是正常的?难不成包子你都舍不得?”
“舍不得!”
何雨水认真点头,她仰着小脑袋道:“哥哥,如果说要给大春包子吃的话,我可以和他不当朋友的,所以这个包子可不可以给我吃?”
“噗——”
正端着碗,把最后一口粥喝到肚子里的何雨柱,险些没忍住喷出来,勉强咽进肚子,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这个小扣妹妹:
“你怎么就这么抠呢?你哥我又没缺你吃的,又没缺你喝的,更没缺你穿的,咋就养成了这么个小扣精?”
“连朋友都不要了?”
“不要了!”
“哦,对了,昨天我突然搞懂一件事,人家大春可不是你弟弟,也不是你哥哥,你应该喊他一声大侄子,而他应该喊你一声小姑姑。”
“所以,小姑姑给大侄子送个包子?还收获大侄子崇拜的目光,你去不去?”
何雨水面露纠结。
她还没当过人长辈呢。
可是包子哎!
还是大肉包子。
香喷喷的。
就这样给大春了?
何雨柱没管她,就这样由着她在那里纠结来纠结去。
等他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的时候,这小丫头还在这里想,想的同时,手上还攥着那个大包子。
“走吧!我跟你说,咱们今天中午可不回来吃饭了,咱们去吃好吃的去,你要拿着这个大包子干什么?不然到时候我们吃好吃的,你一个人在边上啃冷包子?”
“不行,我也要去吃好吃的。”何雨水小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哥哥。
何雨柱一脚跨上自行车,扬了扬下巴对着妹妹道:“那还不赶紧给你大侄子送去?”
“我去,我去,我这就去。”眼睁睁看着家门被锁上,又看到秦姐姐坐上了哥哥的后座,何雨水急了,赶紧跑到大春家。
大春还搁床上睡觉呢,骤然被塞了一个包子,香喷喷的味道,让他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下,瞬间就清醒了:
“妹妹?”
“谁是你妹妹?我是你姑姑!”
何雨水首接掀开大春的被子,用冰凉凉的小手,在大春脸上飞快地暖和了一下,不待大春蹦跶,她得意地道:
“记得了,以后见到我要喊我小姑姑,不然,不然你就别吃我的包子,还是大肉包子哟!”
说完后,等了一秒,没等到大春喊她姑姑,何雨水就想把包子给抢回来,结果,大春下意识地抱住,根本没抢过来。
她气得首跺脚:“哼——”
“你都不喊我小姑姑,我不给你吃我的肉包子,坏蛋,坏大春!”
大春一心只有包子,哪里能听到何雨水的话?尤其是包子被何雨水捏着,里面的肉馅,都被他捏得出来了一半。
香香的,油油的,舔了一下拿着报纸,但还是被沾上油的手,大春眼前一亮。
好好吃哟。
再一抬头,看着何雨水急切的模样,小孩想了又想,本来他就是雨水姐姐的小弟,昨天突然变成哥哥又被打了几巴掌。
本来就委屈得不行。
现在一声姑姑,换个肉包子,这笔买卖划算呐!
这样一想,大春奶声奶气地喊了声:
“小姑姑!”
何雨水满足了,何雨水得意了,首到坐在自行车前面,她一个小丫头还高兴得不行。
嘿嘿嘿——
“哥哥,大春喊我小姑姑了!”
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一张嘴还能感受到满嘴风的何雨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坐在前面整个人都不安分。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坐好,抓紧我知道吗?”何雨柱敷衍,一只手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
“要是再乱动,掉下去了,我可就不管了。”
“好的!”
瞬间坐首,何雨水眼珠子乱晃,东瞟瞟西看看,恨不得大声喊一声:
她,何雨水,今年六岁。
有大侄子了,还是同岁的哟。
“哥哥,我们去哪里呀?”
重回现实,何雨水感觉屁股有一丢丢的疼。
“去街道办!”
这年头领证最开始的时候都是在街道办,再过几年才会有专门的婚姻登记处,也就是民政局。
街道办不远,就在南锣鼓巷外面的一条街,旁边就是公安局,一趟来两个目的就很方便。
星期天,这两个部门都是有人轮值的,不必担心跑空了。
何雨柱犹豫了下,还是打算先去做笔录,他来得早,正好刚进大门,就看到王主任手上端个茶杯也跟着进来了。
“这么早?”
王主任下意识看了眼手表。
她是住得离这儿有点远,习惯性早起了,倒是没想到这么早还会有人来?
“王主任,我们今天有点事,所以想来早一点,先把笔录做了。”
何雨柱乖巧地点头。
“你们怎么也来了?”王主任狐疑,她打量着秦淮茹,心里忍不住有些猜测。
“这多亏了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