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陆辰就再也没有出过坤宁宫,每天都是机械的在这等待着夏瑾瑶的到来。
他被锁起来了了,哪里也去不了,有时候他自已也会想是不是自已的问题,才导致夏瑾瑶变的如此病态。
可是他也没做错什么,只是刚好每次碰到夏瑾萱时都被她看见。
他也会回想以前的记忆,想着夏瑾瑶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自已的,又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可惜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了。
他想起了以前在边关的日子,自已曾经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也曾有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抱负。
怎么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困于宫闱深深之中,蹉跎岁月。
他觉得他不应该这样下去了,他就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鹰,而夏瑾瑶就是那个想要驯服他的猎人。
他为了感情放弃了太多,但是她似乎还是不满意,占有欲日渐增长。
明明他可以回去继承丞相的位置,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踏入了深宫。
现在还被她锁了起来,没有丝毫的人身自由,腿也被打断了,就像是一个只能依附于夏瑾瑶的物品一样。
而且夏瑾瑶也变的越来越暴戾,稍微有些什么事不合她的心意,就会被她狠狠地惩罚,连顶嘴都不能够,不然换来的就是更加猛烈的惩罚。
他有些恐惧夏瑾瑶了,很可笑吧,他居然会恐惧那个曾经跟在他后面叫哥哥的妹妹。
他害怕以后她的控制欲会变的更加变态,严重到他接受不了。
陆辰自嘲的笑了笑,他有些后悔了,成婚之前他以为夏瑾瑶只是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表现出病娇的形态。
可是他现在明白了,她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想要把他度化为她虔诚的信徒,他根本就改变不了她,反倒是自已被她一步步的改变,最后清醒的沉沦在她编织的美梦里,无法自拔。
他想要逃了,他是爱她,可是这感情的代价似乎有些太过沉重了,沉重到......他似乎已经无法接受了。
他要离开他,去做以前那个逍遥自在的少年,而不是困于深宫,郁郁而终的帝夫。他爱她,但是接受不了如此病态的爱
可是他也知道,她是不会放他走的,她呕心沥血,步步为营,谋划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能死死把他锁在身边吗?
她怎么可能会放他走!那可是她的挚爱。什么邻家妹妹,什么登基称帝,都是假的,不过是锁住他的手段罢了,没有他,她会疯的,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不过是虚妄罢了。
他的心,也在无尽的折磨中一点一点的冰封,曾经炙热的感情如燃烧的火焰被她所带来的大雨浇灭,只留下余烬,似乎再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他们互相纠缠,至死方休。写出一首绝世的挽歌。
......
陆辰有些乏了,成婚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想逃离夏瑾瑶过,原来爱意也能被磨损的。
那种病态的爱更是如此,没有人能够接受自已的爱人成天把自已锁起来,像个宠物一样养着。
.....
半年的时间悠然而过。
又是一天傍晚,夏瑾瑶推门而入,想像以前那样和陆辰亲热,可是他却推开了她。
“瑾瑶,放了我吧,也放过自已,你病态的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宠物或者玩具,这半年来你的爱太沉重了,放我走吧,我感觉我再在这里待下去人要疯了。”
陆辰的语气带着些许哀求,眼神也是黯淡无光。
夏瑾瑶一听他居然这么说,心里顿时有些着急,这么多年他这是第一次说要离开自已。
明明以前无论自已怎么玩他都不会抗拒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使得他萌生了推开自已的想法。
“陆辰哥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你在这深宫太无聊了。”
夏瑾瑶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锁在他身上的链子,自此,他已经被锁了快一年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像个年迈的老人。
“我以后带你出去玩好吗,也不限制你的自由了,只要你不和外面的野女人拉拉扯扯,不离开我,我都依你好吗?”
夏瑾瑶又施展了灵力,治好了曾经被她亲手打断的双腿。
陆辰没有说话,只是试着站起来走一走,可是太久没有走动了,刚站起来还有些不适应,刚走了两步就快要跌倒了。
夏瑾瑶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他。
“小心点,我先扶着你出去遛弯吧。”
此时正值夏季,她带他去往池塘边的小亭子。
“看,这荷花开的真好啊,当时我们小时候还在这摘过莲子吃呢,我还记得当时为了摘莲子破坏了荷花,我还被父皇骂了一顿。”
夏瑾瑶拉着陆辰的袖子,似乎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可是他知道,她这只是在提醒他,他们也有过美好的回忆,希望留住他的心。
可是他不敢赌了,他怕这只是假象,她以后还会变成那暴戾、病娇的样子。
“陆辰哥哥,你看,并蒂莲!”夏瑾瑶有些惊喜的指着那朵莲花,陆辰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真有两朵莲花紧紧依偎在一起。
[莲开并蒂,芍结双花。]
陆辰脑海里闪过这句话,曾经在他和她的婚礼上也有人说过。
......
他还是没有坚持要离开,可能是爱吧,但是下次呢?夏瑾瑶还是这么暴戾,他又该怎么办。
不过夏瑾瑶却再也没有锁过他,只是不允许他出京城,他可以随意回家探亲,但是不能和夏瑾萱有半点来往。
他似乎对她没那么抗拒了,但是他也没有完全忘记以前的那些事情。
他爱她,但是又想离开她。所以他只能躲着她,每天早上就离开皇宫到处转悠,晚上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