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船上的几位青年,或有意或无意地聚拢到了冯宝宝的身旁。
白若虚目睹此景,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轻笑。冯宝宝,这位换上雅致袄裙的少女,无疑是个出众的小美人,其气质甚至足以让初见者误以为是某位名门闺秀。
白若虚自然洞悉了那些青年的心思,但他并未加以阻拦,反而饶有兴趣地旁观着,期待着这位看似“呆瓜”的冯宝宝会如何应对。
一位发型颇为张扬的青年走近冯宝宝,脸上挂着一抹自以为极具魅力的微笑:“姑娘,一个人在此赏景吗?”
冯宝宝缓缓抬头,目光在那青年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又环顾四周,似乎才意识到他是在与自已交谈:“你是在跟我说话?”
青年笑意更浓:“自然是,不知这位美丽的姑娘能否赐告芳名?”
冯宝宝听后,依旧没有太多反应,只是又低下头,专注地看着水面。这时,白若虚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那青年见自已被无视,加之白若虚的嘲笑和周围同门的注视,顿时觉得颜面扫地,不由得伸手欲拉冯宝宝的胳膊。
然而,冯宝宝的反应极快,瞬间伸手抓住了青年伸来的手腕,轻轻一用力,竟将他整个甩入了水中。
周围的同门见状,一人急忙跑去叫停船只,其余几人则怒气冲冲地打算给冯宝宝一点颜色瞧瞧。
只可惜,他们的实力太过平庸,连冯宝宝的衣角都未沾到,便一个个被打倒在地。
此时,被动静吸引而来的围观者越来越多。那些弟子毕竟年轻,脸皮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少女轻易击败,脸上瞬间涨得通红。
终于,一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少年站起身来,决定运炁出手。
人群中,一位看似他们长辈的老人,在目睹少年的举动后,立刻严厉地呵斥道:“住手!还嫌不够丢脸吗?”
然而,此刻的少年已完全被愤怒和挽回面子的渴望所驱使,哪里听得进长辈的劝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自已使出那招绝技,就一定能打败眼前这个小姑娘,重拾尊严!
然而,就在他手心中刚刚凝聚起一丝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炁时,那炁却忽然消散了,同时少年身不由已地倒退了几步,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正准备出手制止他的老人停下了动作。
少年此刻终于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已刚才的冲动是多么愚蠢。他竟然想要在这么多普通人面前,对一个无辜的少女使用炁。
此时,老者已快步来到少年身旁,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少年的脸上,怒声道:“你们给我滚过去向那位姑娘道歉!”
老者的这番举动,显然是做给那个暗中出手阻止少年的人看的。
如此轻易地便出手制止了少年,且没有弄出任何动静,这绝非一般人所能做到。他猜测,那个暗中出手的人很可能是这位少女的长辈。
几个少年和那个刚从河里被拉上来的年轻人,乖乖地来到冯宝宝身边,对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我们错了。”而冯宝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没有言语。
老者见状,又对他们吼道:“你们就一直鞠着,什么时候别人原谅了你们,什么时候再起来!”
这时,白若虚轻笑一声,站起身缓缓地走到冯宝宝身边,对那几个少年说道:“好了,起来吧。”
老者在看清白若虚的样貌后,瞳孔骤然收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随即恭敬地说道:“真人,这几个小子不长眼冒犯了姑娘,必须要给他们些教训。”
白若虚轻笑两声,摆摆手说道:“无妨,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听到白若虚的话,老者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朝着那几个少年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谢真人宽宏大量!”
几个少年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多谢真人宽宏大量。”
白若虚摆摆手示意老者等人离开后,围观的人群也因无趣而逐渐散去。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冯宝宝,心中的好奇愈发浓厚。冯宝宝能如此轻易地解决那些门派弟子,尽管他们并未动用炁,但这表现依然令人震惊。
而冯宝宝本人却似乎毫无所觉,又趴在围栏上继续盯着水面。
几天后,白若虚带着冯宝宝来到了三一门。众弟子见到师叔外出数年归来,还带回来一个神秘少女,都纷纷好奇地打听她的身份。
郑子布步入三一门大殿时,脸上原本带着轻松悠哉的表情,但在看到白若虚身旁的冯宝宝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转为震惊。
白若虚敏锐地捕捉到郑子布的神情变化,心中顿时明白郑子布一定认识冯宝宝。他缓缓走到郑子布身后,关上殿门,然后走到郑子布身边,一同看向冯宝宝。
“郑子布,冯宝宝究竟是什么身份?”白若虚直接问道。
郑子布回过神来,艰难地转头看向白若虚,沉声道:“真人,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在四川一处树林中偶然碰到的。”白若虚简洁地回答。
“郑子布,回答我的问题!”白若虚的语气变得严厉。
郑子布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不能说,也说不出来!”
白若虚转头,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寒光,“郑子布,你当真以为有陆瑾在,我就不会对你出手吗?”
郑子布苦笑一声,“真人,我真的不能说,也说不出来,我真的没骗你!”
“谁给你们下的禁制?”白若虚追问道。
“无根生。”郑子布老实回答。
白若虚皱眉,“这么说,冯宝宝真的与无根生有关?”
郑子布点头,“没错,她是无根生的女儿!”
白若虚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她的女儿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以至于给你们下的禁制中也包括了她?”
郑子布无奈地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