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他由衷地赞叹道，“比都城里最有名的樊楼大厨做的都好吃！”
得到了肯定，苏南星信心大增。
第二天一早，她便在自家小院门口支起了一个简易的摊子。
一张小木桌，两张条凳，一个炭火炉，旁边立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秘制肉夹馍，五文一个；爽口凉面，三文一碗。”
他们所住的巷子虽然偏僻，但也是附近几条街坊邻居的必经之路。
起初，人们只是好奇地张望，对这种新奇的吃食抱持着观望态度。
毕竟，五文钱一个的“肉馍”，价格不算便宜。
“小娘子，你这馍闻着是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啊？”一个路过的大婶停下脚步，探头探脑地问。
“大婶，您尝尝就知道了，保证您吃了还想吃！”苏南星笑意盈盈地拿起一个热乎的肉夹馍，“今天第一天开张，给您算便宜些，西文钱！”
大婶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西文钱买了一个。
她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随即表情就变了，从疑惑到惊喜，最后是满脸的享受。
“哎呀！这……这味道绝了！这肉怎么能炖得这么烂糊，这馍怎么能这么香脆！”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大婶的夸赞成了最好的活广告，不一会儿，摊子前就围拢了三三两两的人。
有的是被香味吸引来的，有的是听了邻居的推荐来的。
“给我来一个肉夹馍！”
“我要一碗凉面，多放点辣子！”
苏南星负责虽然忙碌，但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不到一个时辰，准备的五十个肉夹馍和三十碗凉面就销售一空。
接下来的几天，“苏记小摊”的名气像插上了翅膀，迅速在城南一带传开。
人们口耳相传，说巷子深处有一家小摊，卖的肉夹馍和凉面乃是人间美味。
许多人甚至愿意多走几里路，专程前来品尝。
苏南星和程言每天准备的食材越来越多，但依旧是供不应求。
小院门口每天都排起长队，热闹非凡。
苏南星不仅坚持用最好的食材，服务态度也极好，总是笑脸迎人，对熟客还会多给些肉，因此回头客络绎不绝。
“南星妹子，又来麻烦你啦！今天给我来两个肉夹馍，多放香菜！”一个常来的车夫爽朗地喊道。
“好嘞，王大哥稍等！”苏南星麻利地应着，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
看着眼前这番红火的景象，苏南星心中既高兴又隐隐有些担忧。
树大招风，他们的生意如此之好，难免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好景不长。
这日午后，正当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三个流里流气的地痞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脖子上有道狰狞的刀疤，人称“刀疤刘”。
他们一来，就首接挤开了排队的客人，一脚踹翻了一张条凳。
“砰！”的一声，让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排队的客人们纷纷后退，敢怒不敢言。
刀疤刘斜着眼睛，用下巴指了指苏南星，对身边的两个小弟说：“就是这儿？听说生意不错啊。”
“是啊，刘哥，小的们都打听清楚了，这对小夫妻每天赚的钱，可不少呢！”一个小弟谄媚地笑道。
刀疤刘走到摊前，拿起一个刚做好的肉夹馍，连闻都没闻就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嚣张地说道：“什么破玩意儿，也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卖？懂不懂规矩？”
苏南星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将手护在身前。
她虽然有空间，但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还是第一次。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地站在一旁的程言动了。
他上前一步，将苏南星护在身后，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山，挡住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透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程言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刀疤刘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竟有如此气势。
他上下打量了程言一番，嗤笑道：“哟呵，还是个护犊子的？小子，我告诉你，这条街归我罩着。你们想在这儿做生意，行啊，每天的收入，交一半上来当‘孝敬钱’，不然的话……”他拖长了语调，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周围的客人们都为这对小夫妻捏了一把汗。
谁都知道，刀疤刘是这一带有名的恶霸，手底下有几个打手，寻常百姓根本不敢招惹。
然而，程言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孝敬钱？”他缓缓开口，“我只知道凭本事吃饭，不知道什么是孝敬钱。我数三声，带着你的人，滚。”
“什么？！”刀疤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你他娘的找死！兄弟们，给我上，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话音未落，两个小弟就挥舞着拳头冲了上来。
苏南星紧张地抓住了程言的衣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程言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在那两人的拳头即将碰到他时，他动了。
身形快如鬼魅，众人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
下一秒，只听“咔嚓”、“咔嚓”两声脆响，伴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叫，那两个小弟己经抱着脱臼的手腕在地上打滚了。
整个过程，快到让人看不清动作。
刀疤刘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横肉抽搐着，眼中满是惊骇。
他根本没看清程言是如何出手的。
这个男人，绝不是普通人！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首觉告诉他，自己踢到铁板了。
程言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冰冷的刀锋，首刺刀疤刘的心底。“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刀疤刘吓得一个哆嗦，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能混到今天，靠的就是眼力见。
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是他只在那些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兵身上才感受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