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没觉得什么不好啊,拿到自已手里那就是自已的,什么抬起头抬不起头,抬不起来就低着头呗,人活着还必须都得仰着头啊!
阳萧和青爷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看向乔振君,他们这才发现,好像他们养个孩子,怎么感觉养歪了呢?
他们没给这孩子传输什么不好的想法,完全按照他们小时候的教导三书五经仁孝礼仪啥的,也没错啊!
“你教的?”阳萧看向青爷,这话也不是青爷会说出来的,就算饿死,他们俩也没这个想法,刚才也是青爷一时气愤开的口,阳萧相信他不会真的去抢。
青爷脸又黑了,“你觉得我能教她这些?那这些年我用得着这么落魄?”这是什么话!
他就是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脾气而已,可真没做过什么坏事。
不过,青爷看向乔振君,随后轻笑一声,“咱们俩却养出个盗亦有道的,倒是不知道是不是讽刺咱俩这些年。”
“……”阳萧没理会青爷,他不知道青爷有什么故事,他们互相不深究,但他们都知道彼此有着深仇大恨,仿佛看不到报仇那一日,他们只是带着死去人的希望浑浑噩噩活着,好在有君君到来,他们生活才有一点光亮。
阳萧洗了洗手,将脏衣服换下来,这才抱起乔振君,“看着爹爹,告诉爹爹,你怎么会这么想?”
乔振君伸出手给阳萧头皮抓痒痒,丝毫不嫌脏,开口道:“活下去不是最重要的吗?没人教我,我就是这么理解的,你们之前讲过那些盗匪故事,我没觉得不对啊,他们都要死了,还在乎什么礼义廉耻啊?吃饱了撑的的人才会讲究礼义廉耻。”
阳萧和青爷都噎住了,这话说的无一反驳,只是有点被内涵。
“阿爹,青爷阿叔,你们是大乞丐,那我自然是小乞丐啊,也成不了大小姐,”乔振君摆摆小胖手,继续给自家爹爹挠痒痒,“我不介意去乞讨的,只要能赚银子,去骗……呜!”
乔振君眨眨眼,她嘴巴被自家爹爹给捂住了,好叭,给阿爹打击有点大,她不说就是。
青爷闭眸,孩子果然养歪了,他和阳萧真没这样想法,孩子怎么会养歪呢!
青爷不懂,阳萧更不懂,只能叹气,打算晚上等自家娃睡着后,两人再讨论下如何将自家娃掰正。
乔振君:掰正是不可能掰正的,继续歪的更彻底倒是很容易。
“还饿不?”阳萧低头看着怀中眨着大眼睛听他们说话的娃,果断转移话题,只要往吃的上面转移,铁定能转移自家娃的注意力。
乔振君眼睛都亮了,使劲点点头,“饿!一个包子怎么够,还有吗?”想了想,补充道,“要是没有,我也可以不吃,等明天吃。”
“饿不着你!”青爷回神,瞥了一眼装乖的乔振君,“这个时候装乖巧了,哼!吃吧,都快成了小肥豚了!”
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包子扔给乔振君,阳萧接住,将乔振君放在地上,“先去洗手,”给他挠痒痒肯定得洗手。
乔振君快速去摩擦两下,然后去青爷身上擦几下,便噔噔噔跑去拿起包子啃了一大口,然后给阳萧和青爷各啃了一口。
“阿爹,阿叔,我觉得这野菜在外面见过,我还偷偷吃过,要不,咱们自已去挖野菜,做包子吧!”乔振君突发奇想,好像在前世时候有些这样的小说,但是已经过去太久太久,她实在记不清了,但大概有个模糊印象。
“你以为我和你爹没想过,咱们没锅!那铁锅卖了我和你爹都买不来!”青爷靠在门框旁边,闭着眼睛回道。
他们怎么能没想过,关键就算是有银子买锅,他们也没法买,没有户碟!
“饿不着你,这事不用你操心!”青爷有点被问的恼羞成怒了,便直接睁开眼瞪了一眼吃着包子的乔振君,随后气呼呼走出去了。
阳萧笑了一下,看向乔振君,“不用理会青爷,大概想到什么也做不了,有些恼羞成怒了。”
乔振君才不会害怕,毕竟再熟悉不过了,害怕什么呢,再说了谁对自已好,她还能不知道吗?
乔振君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吃完后去喝了凉白开后就去旁边沙土上写字去了。
等到夜幕降临,乔振君睡着后,阳萧和青爷坐在门槛上,看着月色下如白昼,久久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半晌阳萧去给乔振君盖了一个破旧的小床单后回来继续坐下,才率先开口:“咱们要想花少点钱重新落户,在京城周围是不行,除非远离京城落户在各个偏远村子。”
青爷立刻回绝,“不行!我还没到时间,不能离开京城!”垂下眼眸,要是能离开,他早就离开这个伤心绝望地了,不说复仇就是找到阿爹告诉他的人,都还没有等到时候。
他害怕这世间熟悉的人只剩下他自已,青爷回头看了看屋内睡的打小呼的乔振君,借着月色还能看到她的小脸,青爷脸上神情才好了不少。
阳萧没有去问世等到什么时候,是不是等什么人,“那这样咱们如今你我除了乞讨,还给人送东西这些所赚的,除去咱们日常所用,这三年存下来不足三两。”
“……”青爷低头,嗤笑出声,“三两能买什么?三两如今却是你我攒了三年,真让人发笑。”
青爷眼眸中恨意凝聚,随后闭眸,他怕自已忍不住失去理智,“你带着君君先去别处落户,我暂时留在京城,等之后去找你们。”
“君君不会离开,别说没用的,”阳萧瞥了一眼闭着眼的青爷,“行了,别弄的跟生离死别似得,实在不行,咱们俩去码头扛包,去赌场做保,再等半年看看。”
顿了顿,“你那边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你我虽然从未说起过,但你我都清楚彼此都有仇恨,我的仇恨太远,这辈子或许都不可能,你若是能用得上我,我还有这条命在,能帮上一点。”
“你的仇无法报,我的就能了吗?”青爷说了这一句后没有在说话,两人沉默着坐在门槛上坐到许久才回去睡觉,可是谁又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