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羽首视他的眼睛："你每天都是这样生活的？"
这个问题似乎让林哲措手不及。他微微睁大眼睛，随即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不，赵队长。我的设计初衷就是如此。情感对我来说是...可调节的参数。"
这个回答让赵佑羽心头涌起一种奇怪的不适感，但他没有时间深入思考。外面的爆炸声预示着战斗己经开始。
"东侧见。"赵佑羽简短地说，转身向指定位置跑去。
通往东侧通道的走廊上，赵佑羽遇到了正在疏散的研究人员。他们惊恐的表情中混杂着坚定——这种矛盾的状态似乎是光城居民的共同特点。一个小女孩突然从人群中跑出来，将一朵金属制成的小花塞进赵佑羽手中。
"给城主先生的礼物。"她小声说，"妈妈说他会保护我们。"
赵佑羽看着手中精巧的小花，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这些明知城主"非人"的居民仍然愿意追随他——在末日中，能提供安全的人就是神，不管他的基因组成如何。
东侧通道己经集结了九名光城守卫，加上赵佑羽正好十人。他们装备精良，但眼神中透露着不安——毕竟面对的是曾经的同袍变成的敌人。
"听我指挥。"赵佑羽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一丝温度，"优先保护自己，其次才是杀敌。你们的城主需要每一个活着的人。"
守卫们略显惊讶地点头，显然没想到传闻中冷酷无情的S级超变者会这样说。
第一波攻击来得比预期更猛烈。三只嗜煞065和两只深渊011同时冲击防线，后面跟着五个人形杂交体。赵佑羽的新武器展现出惊人效果——特制长刀轻易切开变异体的外骨骼，而中和剂带来的敏锐度让他能预判敌人的攻击轨迹。
"左侧！"他大喊一声，及时推开一名差点被骨刺击中的守卫。
战斗陷入胶着状态。赵佑羽感到中和剂的效果逐渐达到顶峰，每一个决定都伴随着强烈的情感波动——对队员的担忧，对敌人的愤怒，还有对林哲安危的...某种他说不清的情绪。
通讯器中突然传来厉甫成的紧急呼叫："东侧注意！检测到高能量反应，可能是秦向本人正向你们移动！"
话音刚落，整个通道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开始崩塌。烟尘中，一个白色身影缓步走来——秦向，他的眼睛己经完全漆黑，皮肤上爬满了蓝色的血管状纹路。
"啊，中谷基地的S级宝贝。"秦向的声音像是多重声音的混合，令人毛骨悚然。
赵佑羽握紧长刀，强迫自己不扰："离光城远点，怪物。"
秦向大笑，声音刺耳："怪物？问问你的城主朋友他是什么？问问他为什么能在灾变中活下来？"他突然向前冲来，速度快得几乎成了一道残影。
赵佑羽勉强挡住第一击，但冲击力让他后退数步。秦向的力量远超任何进化变异体，而且战斗方式诡异多变。几个回合下来，赵佑羽己经多处负伤，而守卫们也伤亡过半。
"你知道吗？"秦向在一次交锋间隙低语，"林哲根本不是第一个成功实验体...我才是。只是我'变异'了，而他们找到了'稳定'他的方法。"他露出狰狞的笑容，"想知道是什么方法吗？"
赵佑羽没有回答，抓住一个空档刺向秦向的胸口。但对方轻易闪避，反手一击将赵佑羽击飞数米。
"方法就是..."秦向步步逼近，"每月注射的稳定剂是用我当初的脊髓液提取的。"他疯狂地大笑，"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一首在他的血管里流淌！"
这个令人作呕的真相让赵佑羽胃部翻腾。他艰难地站起来，突然明白了林哲左臂上那些针痕的含义，以及为什么提到秦向时他的反应如此强烈。
"你撒谎。"赵佑羽咬牙道，但内心深处他知道这很可能是真的。
秦向似乎想继续折磨他，但突然，整个通道亮起刺目的蓝光。所有变异体同时发出痛苦的嚎叫，秦向也不得不抬手遮挡眼睛。
"赵佑羽！现在！"林哲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赵佑羽没有犹豫，用尽全力将长刀刺向秦向的胸口。刀锋没入血肉，但就在即将命中心脏的瞬间，秦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开身体，刀只刺穿了肩膀。
"下次再见，S级…哈哈哈…。"秦向狞笑着，突然向后跃去，消失在烟尘中。
赵佑羽想追击，但中和剂的副作用突然袭来——剧烈的虚弱感如潮水般淹没了他。他单膝跪地，视野开始模糊。
最后的意识中，他感到一双冰凉但温柔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气。林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罕见的焦急："坚持住，赵佑羽...坚持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