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羽立刻察觉到了异常。林楷富的表情冷硬如铁，而沐月茹的眼睛红肿，像是哭过很久。他们看林哲的眼神，不再是一个父母看孩子的眼神。
"父亲，母亲。"林哲上前一步，声音平稳但手指微微蜷缩，"欢迎来到光城。很抱歉没有提前..."
"够了。"林楷富打断他，声音像是刀锋刮过金属，"我不是来听谎言的。"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型投影仪，扔在地上。蓝光中浮现出一系列运输记录和...脊髓液提取的画面。
赵佑羽的血液瞬间变冷。那些画面清晰地显示，光城一首在定期向某个坐标输送林哲脊髓液样本——而那个坐标，正是秦向最近活动的区域。
林哲的脸色变得惨白："这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沐月茹突然开口，声音破碎，"我们以为你死了，八年前。然后你'奇迹生还'，建立了光城...而现在我们发现你一首在向敌人输送自己的脊髓液？"她的眼泪再次涌出，"你到底是谁？真的是我们的儿子，还是秦玳制造的另一个怪物？"
"什么？母亲..."林哲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颤抖。
赵佑羽忍不住上前一步："指挥官，事情很复杂。林城主他..."
"赵队长。"林楷富冷冷地看向他，"你被解除职务了。鉴于你与光城的...亲密关系，现在将被带回基地接受调查。"
几名士兵上前想要抓住赵佑羽，但他纹丝不动，S级的威慑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父亲，请听我解释。"林哲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那些输送记录是伪造的。秦向黑入了我们的系统，植入假信息挑拨我们。我从未..."
他的话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厉甫成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城主！紧急情况！秦向的部队突然出现在三公里外！他们...他们使用了某种隐形技术！预计三分钟后接触！"
全息地图上，原本空无一物的区域突然冒出数十个红点，呈钳形向光城包抄而来。而在最前方，一个醒目的黑色标记闪烁着——秦向本人。
林楷富的脸色变了："你设下埋伏？"
"不！"林哲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父亲，请相信我，这是秦向的阴谋！他想在我们分裂时发动攻击！"
赵佑羽己经拔出了武器："没时间争论了。指挥官，无论您怎么看我，现在我们必须共同防御。"
林楷富犹豫了一秒，随即果断下令："中谷基地部队，进入防御位置！"他转向林哲，眼神复杂，"这事还没完。"
林哲只是点点头，然后迅速转向指挥系统，开始部署防御。赵佑羽注意到他的动作比平时更加精准、迅速——像是某种生存本能被彻底激活。
"赵佑羽。"林哲在忙碌中突然喊他，"东侧通道，还是交给你。这次...不要用中和剂。"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赵佑羽点头，转身向东侧跑去。这一次，他将以完全的S级状态迎战——冰冷、精确、无情。
但当他跑过转角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不知从何时起，保护光城和保护林哲，在他心中己经成了同一件事。
停机坪上，林哲看着父亲和母亲戒备的眼神，感到一种比任何伤口都深的疼痛。但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个。秦向的进攻己经开始，而光城的命运——也许整个人类的命运——将在这场战斗中决定。
他摸了摸左臂上的针痕，然后坚定地向指挥中心走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必须保护这座城，保护里面的人。
即使那些人再也不会把他当作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