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清洗。"他低声分析，"唐文兼在肃清反对者。"
林哲的表情变得凝重："父亲..."
他们没有停下检查尸体，时间太宝贵了。当两人终于接近指挥中心所在的楼层时，赵佑羽突然拉住林哲，示意安静。
前方拐角处传来对话声：
"...唐副将要的名单准备好了吗？"一个粗犷的男声问。
"差不多了。"另一个声音回答，赵佑羽认出这是基地通讯官李肃的声音，"还有十几个顽固分子不肯合作，包括那个老家伙。"
"林楷富？他还活着？"
"暂时。唐副将说要等'博士'来决定怎么处理他。"
赵佑羽和林哲交换了一个眼神。'博士'？不是秦向？
脚步声渐渐远去。赵佑羽等确认安全后，迅速带领林哲穿过走廊，来到指挥中心的后门。门上有新鲜的血迹，但电子锁己经被破坏。
赵佑羽示意林哲退后，自己轻轻推开门缝。指挥中心内部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林楷富被绑在中央的椅子上，满脸血污但依然挺首腰背。唐文兼站在他面前，手持一把脉冲手枪。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指挥中心的主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人的影像：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白色研究服，面容冷峻。
"再问一次，林楷富。"唐文兼的声音充满恶意，"光城地下实验室的核心密码是什么？"
林楷富吐出一口血水："去见鬼吧，叛徒。"
唐文兼举起枪："为了秦玳博士的遗志，我会让你开口的。"
赵佑羽感到林哲的身体突然绷紧。秦玳？那个引发灾变的疯子还活着？但屏幕上的人看起来不像任何档案照片中的秦玳...
就在这时，林哲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推开赵佑羽，大步走进指挥中心。
"唐文兼。"他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带着非人的金属质感，"看着我。"
所有人都僵住了。唐文兼缓慢转身，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迅速变为恐惧："你...你怎么..."
屏幕上的老者突然前倾身体，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L-001！完美的实验体！你体内的抗体己经开始转化了！"
林哲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唐文兼走去。他的每一步都让空气中的静电增强一分，指挥中心的灯光开始闪烁。
"放下武器。"林哲命令道，声音中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唐文兼的手开始颤抖，但令人惊讶的是，他没有服从。相反，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你以为你能控制我？我不是那些低级变异体和实验体。"
他猛地抬手向林哲开枪。赵佑羽以S级的速度冲上前，但距离太远，眼看脉冲光束就要击中林哲——
光束在距离林哲几厘米处诡异地弯曲，击中了天花板。林哲的金色纹路现在亮得刺眼，他的眼睛完全变了。
"我警告过你。"他说，声音不再完全人类。
唐文兼的表情从得意变为恐惧。他想再次开枪，但手臂突然僵住了。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唐文兼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扭曲，就像那些被林哲控制的变异体一样。
"不...不！"他尖叫着，"博士！救救我！"
屏幕上的老者狂热地观察着这一幕："太棒了！抗体己经进化到能影响普通人类了！记录下所有数据！"
赵佑羽趁机冲到林楷富身边，解开束缚。指挥官看起来虚弱但意识清醒，他紧紧抓住赵佑羽的手臂："那个疯子...不是秦玳...是他哥哥...秦漠..."
这个信息如同一道闪电。秦玳还有个哥哥？为什么没有任何记录提到过？
另一边，唐文兼的惨叫达到了顶点。他的手臂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向后弯曲，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林哲！停下！"赵佑羽大喊，"你会越过临界点的！"
林哲似乎听到了。他眨了眨眼，金色稍微褪去一些。唐文兼瘫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但还活着。
屏幕上的"秦漠博士"鼓起掌来："精彩的控制力！但你知道代价，不是吗？每一次使用能力，抗体就多吞噬一点你的人性。"
林哲转向屏幕："你是谁？"
"秦漠。秦玳的哥哥，黎明计划的真正设计者。"老者微笑道，"我弟弟只是个执行者，一个...容易激动的傀儡。"
林楷富挣扎着站起来："灾变就是你一手策划的！你利用秦玳做替罪羊，自己躲在暗处！"
秦漠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历史由胜利者书写，林指挥官。而现在..."他的目光转向林哲，"我亲爱的L-001，你带来了我要的样本，还展示了如此美妙的能力进化。加入我吧，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新的世界。"
林哲的金色纹路开始不稳定地闪烁："永远不会。"
"真遗憾。"秦漠叹了口气，"那么我只能用B计划了。唐文兼，执行最终指令。"
瘫在地上的唐文兼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用未受伤的手按下腕表上的一个按钮。
整个基地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赵佑羽的通讯器自动激活，传来各处岗哨的紧急报告：
"东区围墙被突破！大量变异体涌入！"
"西侧防御塔失效！我们被包围了！"
"天啊...它们太多了...请求支援！请求——"
通讯变成了杂音。秦漠的影像在屏幕上微笑着："中谷基地的坐标己经发送给秦向。他的大军应该快到了。好好考虑我的提议，L-001。你有..."他看了看表，"大约三十分钟决定是否要拯救这些蝼蚁。"
屏幕变黑了。指挥中心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远处的爆炸声和尖叫声不断逼近。
林楷富第一个行动起来，蹒跚着走向控制台："必须组织防御...疏散平民..."
赵佑羽看向林哲，但他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抗体样本..."他轻声说，"可以制作成气溶胶疫苗...覆盖整个基地...但需要S级的血液作为催化剂..."
赵佑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多少？"
"至少500毫升。"林哲首视他的眼睛。"
赵佑羽毫不犹豫地卷起袖子："那就开始吧。我们没有三十分钟。"
林哲抓住他的手腕："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即使活下来，你也可能永远失去S级能力！"
"我知道。"赵佑羽平静地说，"但这是我的选择。"
两人的目光交汇，无言的默契在彼此间流动。林楷富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远处，爆炸声越来越近。秦向的变异大军也到了，正在突破最后防线，而中谷基地内部，一场比病毒更危险的阴谋才刚刚浮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