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羽低吼，比自己预想的更加愤怒，"你在自杀吗？"
林哲虚弱地笑了："数据...很重要...现在知道...我能控制...但代价..."
他的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赵佑羽小心地检查他的生命体征——心跳过快，呼吸浅促，但还算稳定。那些金色纹路正在缓慢褪色，恢复到几乎不可见的程度。
赵佑羽将林哲背起，一手拿着样本冷藏箱，开始向中谷基地前进。荒野上的日出壮丽而残酷，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像是讽刺的祝福。
正午时分，林哲恢复了意识。他们在一处废弃的加油站暂作休息，赵佑羽找到了一些还能食用的军用口粮。
"感觉如何？"赵佑羽递给他一袋营养液。
林哲接过，手指不再颤抖："稳定了，暂时。"他掀起袖子查看手臂——金色纹路几乎看不见了，"每次使用能力都会加速抗体对我人类基因的覆盖。"
"什么意思？"
"意思是..."林哲喝了一口营养液，"如果我过度使用这种控制变异体的能力，最终会变成...可能像秦向那样，也可能更糟。"
赵佑羽握紧了拳头。这个代价太过沉重——为了拯救人类，林哲必须冒着失去人性的风险。
"还有其他副作用吗？"
林哲犹豫了一下："体温调节功能受损。原本我的体温比常人低5度左右，现在波动范围更大了。"他看向赵佑羽，"在光城废墟外，你...抱着我？"
这个首接的问题让赵佑羽措手不及。他僵硬地点点头："你体温过低。基本急救措施。"
林哲的嘴角微微上扬，但没有戳破这个拙劣的谎言。两人沉默地吃完简陋的午餐，各自沉浸在思绪中。
"我们该走了。"赵佑羽最终打破沉默，"如果全速前进，天黑前能到中谷基地。"
林哲站起身，测试自己的平衡感："希望父亲控制住了局面。"
赵佑羽没有回应。他想起林楷富被唐文兼控制的场景，不确定指挥官是否还活着。但此刻没必要打击林哲的希望。
接下来的路程相对顺利。林哲的体力逐渐恢复，能够自己行走。两人保持警惕，避开可能的巡逻队和变异体。赵佑羽的S级感官几次提前发现危险，让他们得以绕行。
傍晚时分，中谷基地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与光城的穹顶不同，中谷基地是一座由混凝土高墙和钢铁堡垒组成的军事要塞，看起来坚不可摧。
"不对劲。"赵佑羽突然停下，眯起眼睛，"防御太松懈了。"
确实，基地外围的巡逻队数量比正常时期少了一半，而且警戒塔上的狙击手位置空着。更奇怪的是，主入口大敞西开，只有两名无精打采的守卫。
"政变成功了？"林哲低声问。
"不确定。"赵佑羽观察着布局，"也可能是陷阱。"
他们绕到基地的一处隐蔽入口——赵佑羽作为S级超变者知道的秘密通道。入口伪装成废弃的排水管，需要生物识别才能开启。
令赵佑羽惊讶的是，识别系统竟然还能工作。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权限没有被撤销。
"小心。"他低声警告，率先钻入狭窄的通道。
通道内漆黑一片，弥漫着潮湿和金属的气味。赵佑羽的S级夜视能力让他能看清每一步，林哲则紧跟其后，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保持联系。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通道尽头——一扇通往上层的金属门。赵佑羽将耳朵贴在门上，聆听外面的动静。
"有人。"他极轻地说，"两个，可能更多。"
林哲点头，纹路再次亮起："我能感知到...上层有大量人类生命迹象，但情绪状态...很异常。恐惧，压抑。"
赵佑羽小心地推开门缝，确认走廊无人后，两人迅速溜了进去。这里是基地下层的生活区，平时应该人来人往，现在却空荡荡的。
"去指挥中心。"赵佑羽决定道，"如果林指挥官还活着，应该他会在那里。"
他们沿着维修通道向上移动，避开主要走廊。途中，赵佑羽发现了几具尸体——都是中谷基地的士兵，制服上有明显的战斗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