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的旧城区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断裂的混凝土和扭曲的钢筋如同巨兽的骸骨，静静蛰伏。赵佑羽站在勘探队装甲车的舱门口，感受着不同于光城洁净空气的腐朽味道——潮湿、金属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腥气。
"最后检查装备。"厉甫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记住，这片区域可能还有辐射残留，不要随意触碰任何不明物体。"
赵佑羽默默检查自己的防护服和腰间的手枪——一把普通的9毫米，而非他惯用的高能脉冲武器。失去S级能力后，他的武器权限也被降级了。手指拂过内口袋里的通讯器，林哲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有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我。"
"赵顾问，您的位置在中队后方。"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走过来，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指挥官特别交代，您只负责提供建议，不参与一线行动。"
赵佑羽点头，没有反驳。自从失去能力，这种"保护"己经成了常态。曾经，他是光城最锋利的剑；现在，他们却把他当作易碎的玻璃制品。
勘探队开始向旧城区深处推进。赵佑羽走在队伍中间，目光扫过每一处熟悉的废墟。八年前，他曾独自潜入这片区域执行侦察任务，那时他的感官能捕捉到百米外一只老鼠的心跳。而现在，他连二十米外的动静都听不清晰。
"根据地图，秦漠实验室的主入口应该在这片广场下方。"厉甫成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坍塌的市政厅建筑，"但上次封闭行动把整个地下结构都填埋了。"
赵佑羽走上前，仔细观察地面。某种不协调感让他皱眉——广场表面的裂缝太整齐了，几乎像是...
"有人工挖掘的痕迹。"他蹲下身，手指轻触一道裂缝边缘，"看这里，混凝土断面的风化程度与周围不一致。这部分被破坏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
厉甫成立刻警觉起来："就是决战前后？"
赵佑羽没有回答，目光被不远处一块反光的金属碎片吸引。他走过去捡起它——边缘异常锋利，表面有规则的纹路，不像自然形成的残骸。
"这是什么？"厉甫成凑过来问。
赵佑羽翻转着金属片，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窜上脊背。他见过类似的设计——在秦漠实验室的高级实验体上。
"通知指挥中心，我们可能找到了线索。"他压低声音，"建议启动二级警戒。"
厉甫成立刻打开通讯器，而赵佑羽则悄悄按下了内袋里的私人通讯器。几秒钟后，林哲担心的声音首接在他耳中响起："赵佑羽？出什么事了？"
"发现可疑人工痕迹和不明金属碎片。"赵佑羽嘴唇几乎不动地低语，"像是实验室产物，但设计比我们见过的任何变异体都先进。"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一瞬："我正调取卫星图像。你们的位置...等等，你们东南方向约两百米处有热能反应！"
赵佑羽猛地抬头看向东南方向。那里只有一片废墟和几辆生锈的汽车残骸，但在阳光下，他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阴影中闪烁。
"厉队长，东南方有情况。"他迅速提醒道。
厉甫成立刻下令队伍进入防御阵型。士兵们举起武器，警惕地扫视西周。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能是动物。"一名士兵放松了警惕。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接着是一连串金属刮擦声——就像安全部长描述的那样，尖锐得令人牙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