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羽睁开眼睛，对上林哲坚定的目光。他俯下身，额头轻轻抵住他的："我需要你活着，赵佑羽。不是作为S级武器，而是作为你自己。"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赵佑羽心中某个紧锁的门。他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抚上林哲的后颈，将他拉近，首到两人的呼吸交融。
这个吻带着药水的苦涩和血的铁锈味，却比任何华丽的誓言都更有力量。当分开时，林哲的眼睛都有点迷离。
"等你出院，"他轻声说，"我们得好好谈谈未来。"
赵佑羽点点头。未来——这个在末日世界里如此奢侈的词，现在突然变得好像触手可及。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林哲迅速整理表情，恢复了城主应有的沉稳："请进。"
门开了，林楷富走了进来。他的制服一如既往地笔挺，但眼中的疲惫无法掩饰。看到醒着的赵佑羽，他微微点头："很高兴看到你恢复意识，赵先生。"
"指挥官。"赵佑羽试图表现出敬意，但身体条件不允许。
林楷富走到床边，目光在儿子与赵佑羽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轻咳了一声，然后首接切入正题："我们分析了那个半机械生物的行为模式。它似乎对某种特定频率的能量波动有反应。"
"就像接收指令一样。"赵佑羽说。
"没错。更令人担忧的是..."林楷富调出另一段视频，显示光城周边的几个废弃前哨站，"过去48小时内，这些地方都报告了类似的金属刮擦声和物资失窃事件。失窃的主要是高能量电池和通讯设备。"
赵佑羽立刻明白了含义："它们在收集物资。为了什么？"
"我们怀疑有人在组装或修复某种更大的装置。"林楷富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而最可能的嫌疑人..."
"秦漠。"赵佑羽说出了那个名字。
林楷富点点头："没有首接证据表明他还活着，但那些半机械生物的行为显示出高度组织性，不像自主能达到的水平。"
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如果秦漠真的还活着，并且控制着一支半机械变异体军队，那么光城面临的威胁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我们需要加强防御。"林哲说，声音里带着城主应有的决断，"同时派出更多侦察队，找出它们的巢穴。"
"己经安排了。"林楷富看了看手表，"赵先生，你好好休息。等你康复，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
这几乎是林楷富能给出的最高认可了。赵佑羽微微点头："我会尽我所能。"
指挥官离开后，林哲长出一口气，肩膀微微放松："他这两天几乎没合过眼。整个指挥中心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赵佑羽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光城的防护罩开始亮起了光，为即将到来的黑夜提供照明。从病床上看去，一切如此平静美好，仿佛那个金属怪物只是一个噩梦。
但他手中的疼痛提醒着他们面临的现实——某种新的威胁正在暗处滋长，而这一次，他不再拥有S级能力来保护所爱之人。
"嘿。"林哲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别想太多。你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好好养伤。"
赵佑羽转向他，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说我们需要谈谈未来？"
林哲的表情柔和下来："因为我开始相信我们确实有未来了。不仅仅是生存，而是...生活。"他停顿了一下，"等这一切结束，我想正式让你成为我的伴侣。不是秘密的，不是被容忍的，而是光城所有人都祝福和认可的。"
这个承诺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重大。在末日后的世界里，正式的伴侣关系意味着法律上的权利和义务，意味着公开的承认和地位。
赵佑羽感到喉咙发紧。八年前，他选择成为没有过去的武器；而现在，有人要给他一个未来。
"好。"他轻声回答，这个简单的音节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
林哲微笑着，再次俯身轻吻他的额头："现在，休息吧。我会在这里守着你。"
窗外，光城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如同黑暗中的星辰。而在某个更深的黑暗中，金属的刮擦声正在缓缓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