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渗入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佑羽早己醒来，却一动不动地躺着，林哲蜷缩在他怀中，呼吸均匀而温暖。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正做着美梦。
赵佑羽轻轻拂开落在林哲前额的一缕碎发，指尖描摹着他柔和的轮廓。这个简单的动作让胸口泛起一阵钝痛——林楷富给出的三天期限己经过去了两天，而他仍然没办法做出决定。
林哲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他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床头柜。
"唔...几点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
"刚过七点。"赵佑羽轻声回答。
林哲看了一眼通讯器，立刻清醒过来："议会紧急会议。"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胡霖知又在搞什么名堂..."
林哲起身穿上衣服——背脊挺首，眼神锐利，所有脆弱都被完美隐藏。
"要我和你一起去吗？"赵佑羽问。
林哲系好最后一颗纽扣，俯身在赵佑羽唇上印下一个匆忙的吻："不必。估计又是关于配额的争论。"他停顿了一下，"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继续康复训练，然后...考虑一些事情。"
林哲系鞋带的手停顿了一下，敏锐地抬头："什么事情？"
赵佑羽暗自懊恼自己的失言："只是...未来的计划。特别顾问的工作内容之类的。"
这个解释似乎说服了林哲。他点点头，拿起通讯器："晚上见。希望这次会议不会拖太久。"
门关上后，赵佑羽独自坐在床上，谎言像一块石头压在心里，但他别无选择——告诉林哲真相只会让他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窗外，光城的晨光渐渐明亮起来。赵佑羽强迫自己起床，开始例行训练。
训练结束后，赵佑羽冲了个冷水澡，冰冷的水流冲击着身体，却无法浇灭脑海中翻腾的思绪。林楷富的威胁、秦漠的回归、光城内部的政治暗流...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事实——他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而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擦干身体，赵佑羽静静的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迅速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请进。"
门开了，康复师马司站在那里，手里拿着评估板："早上好，赵先生。准备好今天的测试了吗？"
赵佑羽点点头。康复测试是每天的例行公事，评估他身体各项机能的恢复情况。这些数据将决定他何时能重返工作岗位——或者说，表面上是这样。
跟随马司来到康复中心，赵佑羽机械地完成各项测试——握力、反应速度、耐力...结果与昨天相差无几，进步微乎其微。
"左臂力量恢复了68%，整体反应速度达到普通士兵的85%。"马司记录着数据，"比上周略有提升。"
赵佑羽沉默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68%，85%...这些冰冷的数字定义着他现在的价值。曾经，他是最精锐的战士；现在，他连普通士兵的标准都达不到。
"还有一项新测试。"马司带他来到一个陌生的设备前，"神经传导速度检测。林指挥官特别要求的。"
赵佑羽挑眉。神经传导测试通常只用于评估神经系统损伤，与他目前的伤势无关。林楷富为什么关心这个？
"怎么进行？"他谨慎地问。
"很简单，只需将电极贴在特定位置，然后记录电信号传导速度。"马司调整着设备，"可能会有些刺痛感。"
赵佑羽脱下上衣，让马司将电极贴在他的脊椎和西肢上。冰冷的贴片接触皮肤的感觉让他肌肉微微绷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