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开始后，一阵轻微的电流窜过全身，不算疼痛，但足够令人不适。马司专注地观察着屏幕上的波形和数据，表情逐渐变得困惑。
"奇怪..."他小声嘀咕，调整了几个参数，"再来一次。"
第二次测试后，马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赵先生，你以前接受过神经系统改造吗？"
"没有。"赵佑羽警觉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神经传导模式...与常人不同。"马司指着屏幕上的一组数据，"看这里，信号在突触间的传递速度比正常人快30%，但轴突部分又慢了15%。这种模式我只在..."
他突然停住，像是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
"只在什么情况下见过？"赵佑羽追问。
马司避开他的目光："只是...一些特殊病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S级强化药剂的残留影响。"
这个解释明显是临时编造的。赵佑羽没有继续追问，但内心警铃大作。林楷富为什么突然对他的神经系统感兴趣？这与他面临的选择有什么关联？
测试结束后，赵佑羽借口需要休息，独自来到康复中心楼顶的露天平台。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光城——高耸的中央塔，整齐的居民区，远处正在修建的新围墙...这座他们拼死保护的城，现在却要逼迫他做出不可能的选择。
"赵先生。"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佑羽转身，看到林楷富的副官站在楼梯口。
"指挥官想见你。私人会面。"
赵佑羽点点头，跟随副官穿过一系列隐蔽通道，来到指挥塔高层的一个小会议室。林楷富站在窗前，背对着门，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
副官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其间。
"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做决定。"林楷富终于开口，仍然没有转身。
赵佑羽首视着他的背影："那些神经测试是为了什么？"
林楷富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例行健康评估。"
"呵。"赵佑羽冷静地指出，"马司明显发现了异常，却不敢说出来。你在找什么？"
指挥官终于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你比我想象的更敏锐。很好，这证明即使失去了S级能力，你的观察力依然出色。"
他走向会议桌，调出一个全息投影——是赵佑羽的神经传导测试结果。
"知道这是什么吗？"林楷富指着其中一组异常波形。
赵佑羽摇头。
"一种神经标记。非常特殊，只在特定情况下出现。"林楷富的声音变得低沉，"八年前，第一批S级志愿者在接受强化药剂前，都被植入了这种标记。"
赵佑羽整个人僵住了："为什么？"
"控制。"林楷富首截了当地说，"S级能力太过强大，必须要有保险措施。这种标记能远程触发神经抑制，必要时...完全阻断自主呼吸功能。"
这个冷酷的揭示如同一记重拳击中胸口。赵佑羽曾经以为自己是自愿成为武器的，但现在看来，从始至终都只是一枚控的棋子。
"所有S级都有？"
"活着的还有七个，包括你。"林楷富关闭投影，"通常情况下，神经标记会随着强化药剂的代谢而失效。但你的情况特殊——H装置加速了药剂的排出，却意外激活了休眠的标记。"
赵佑羽的大脑飞速运转，拼凑着这个新信息的意义："所以我现在...？"
"理论上，我可以随时终止你的生命。"林楷富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当然，那只是最后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