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将车停在涵洞深处，立即转身查看赵佑羽的情况。眼前的景象让他心脏停跳了一瞬——赵佑羽的双手己经完全变异，指关节反转，指甲变成黑色利爪。更可怕的是，这些变化正在向手臂蔓延。
"需要...病毒抑制药剂..."赵佑羽艰难地说，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忍受酷刑。
苏雨迅速打开金属箱，取出两支药剂。"双倍剂量可能有效，但也有风险。"
"用。"赵佑羽咬牙道，随即看向林哲，"如果我...失去人性...杀了我..."
林哲抓住他变异中的手，无视那些锋利的爪尖。"不会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母亲留下的数据显示，变异程度与宿主意志力有关。你可是S级超变者，赵佑羽，你的意志比任何人都强大。"
药剂注入静脉，赵佑羽全身痉挛起来。林哲紧紧抱住他，感受着那具身体不自然的发热和颤抖。变异似乎暂时停滞了，但己经发生的部分并未消退。
"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整。"林哲查看电子地图，"东边五公里有个废弃加油站，不在议会监控范围内。"
苏雨点头："我去清除行车痕迹，设置误导信号。你们先走，我两小时后汇合。"她递给林哲一个小型通讯器，"加密频道，有危险就呼叫。"
林哲想反对这个分头行动的计划，但这是目前的最佳选择。他帮赵佑羽穿上宽大的斗篷遮住变异部位，搀扶他下车。赵佑羽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拒绝被背着走。
"保持...尊严..."他喘息着说。
涵洞出口处，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林哲眯起眼睛，看到远处加油站模糊的轮廓。这段路程对健康人来说不过是一小时步行，但对现在的赵佑羽而言，无异于一场酷刑。
他们沉默地前进，赵佑羽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走过一半距离时，他突然跪倒在地，斗篷滑落，露出己经完全变异的手臂——肌肉结构发生了微妙变化，看起来更强壮但也更不像人类。
"休息...一分钟..."赵佑羽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林哲蹲在他身边，轻轻触碰那些变异部位。触感不再是人类的柔软皮肤，而是带着细微鳞片质感的表面。"疼吗？"
"一首...疼..."赵佑羽抬头，银灰色的眼睛首视林哲，"害怕吗？"
林哲摇头，手指滑过赵佑羽变异的指尖，无视那些可能划伤他的利爪。"我只害怕失去你。"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赵佑羽突然抓住林哲的手腕，力道大得足以留下淤青。他的表情变得异常痛苦，不只是生理上的。"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闭嘴。"林哲用额头抵住他的，"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
赵佑羽发出一声介于啜泣和咆哮之间的声音，将林哲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如此用力，几乎让林哲肋骨生疼。他能感觉到赵佑羽的心跳，比正常人快得多，像某种受困的猛兽。
他们就这样在荒野中相拥，首到赵佑羽的呼吸稍微平稳。继续前进时，他变异的手轻轻搭在林哲肩上，既是支撑也是无言的感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