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祠堂门口,目光投向远处那冒着炊烟的村庄。本该是宁静祥和的画面,可我的心却像被绳索紧紧捆着,怎么也松快不起来。那场仗,我们是赢了,可疤脸男人临死前咧开嘴的那抹笑,就像根刺扎在我嗓子眼儿,难受得很。
“他背后有人。”我压着嗓子说道。
陆沉站在我旁边,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时候,唐晓梅走过来了,手里还握着那把短匕,眼神有点发首。她这段时间经历得太多,一夜之间,感觉整个人都变沉稳了。
“姐,接下来咋办?”她问道。
我瞥了眼祠堂里头黑漆漆的地方,那里头藏着的秘密海了去了。我晓得,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武器、符文,还有医书里藏着的内容,不过是冰山一角。
“先把眼前事儿解决了。”我说道。
回到村子里,表面上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村民们自发地去修被烧了的仓库,药膳坊也重新开门做生意。唐晓梅开始接手更多事儿,采购食材、核对账目,她都能独当一面了。
可我心里清楚,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油灯下,把那本旧医书拿出来。它一首安安静静躺在木匣子里,封面破破烂烂,边角都泛黄了,却透着一股子神秘劲儿。
从祠堂回来以后,我就觉着这书里有啥秘密。果不其然,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发现有几页纸比别的厚,好像里面夹着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揭开其中一页,一张发黄的纸片“唰”地掉下来了。
纸上写满了我根本看不懂的字,字体老得很,笔画弯弯曲曲的,像是失传很久的医术典籍。
我的心猛地一紧。
这,就是新的篇章。
接下来几天,我一门心思扑在研究这篇新发现的医书上。
这书里的内容复杂得要命,不光有好多古代草药学的知识,还掺和着经脉、气血、五行这些理论,好多术语我听都没听过。
有时候,我盯着一段文字看老半天,也就勉强懂个大概。
“这到底是啥……”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小声嘀咕着。
可越是看不懂,我就越想弄明白。
我把能找到的医学资料都翻了出来,还跑去问村里几个年纪大的郎中,甚至把祖父留下的笔记也找出来了,就盼着能找到点线索。
慢慢地,我摸清楚这篇医术的核心了——它讲的是怎么调动人自己身体里的潜力来治病,不是光靠吃药。
“这可不像是普通的中医。”我嘟囔着。
倒更像是一种古老的秘术。
有天早上,我在药膳坊后院的小屋里练医术,碰到难题了。
按照医书里说的方法,我得用指尖引导气流,顺着病人的经络走,这样才能激发病人身体的自愈能力。可我试了好多次,气息就是不顺溜。
“不对劲儿……”我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心红红的,像被火烫过一样。
这时候,唐晓梅推开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姐,你都练了一整晚了,喝点汤暖暖身子。”
我接过姜汤,点了点头,“谢谢。”
她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真信这门医术啊?”
我愣了一下,“那当然。”
“可它看着……太玄乎了。”她犹豫了一下说,“不像咱们平常的药方,有根有据的。”
我笑了笑,“有些事儿,不是看不到就没有。就像你说的现代医学,以前的人也不信打针能治病。”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我喝了口姜汤,接着练。
一首到傍晚,我终于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气流顺着指尖流进掌心,那感觉奇妙极了。
我屏住呼吸,慢慢闭上眼,让那股气息在身体里游走。
那一刻,我仿佛摸到了另一个世界的门。
医术掌握得差不多了,我打算给村里人治病试试。
第一个病人是王婶,她腰疼了好多年,试过好多偏方都不管用。
“这法子靠谱不?”她有点不放心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您放心,我用最温和的办法。”
她叹了口气,“那就试试吧。”
我让她躺好,双手轻轻放在她腰两边,闭上眼睛,感受体内气息流转。
过了一会儿,我慢慢运转体内那股力量,顺着她的督脉往下走,再沿着膀胱经回来。
王婶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但很快就放松下来。
几分钟后,她睁开眼,惊讶地说:“咦?好像……真有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我问。
“腰没那么僵了,整个人都轻松些。”
我心里一喜,知道这次成了。
消息传开后,来找我看病的人越来越多。
有的人半信半疑,有的人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但最后,他们都满脸惊叹地离开。
“唐姑娘真是神了!”老李头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感叹,“我这腿疼了几十年,今天居然能正常走路了!”
“就是啊!”旁边的刘大娘也跟着说,“我家孩子发烧三天都不退,唐姑娘给他按了几下,不到半个时辰就退烧了。”
我听着这些夸奖,心里却踏实不下来。
这医术确实厉害,但它带来的不光是治病的本事,还有好多不知道的危险。
比如说,用这医术得耗费大量精神力,每次用完我都觉得浑身没劲儿;再比如说,它好像会招来一些不该有的关注……
那天夜里,我又梦到那个祠堂了。
梦里,医书自己一页页翻着,最后停在那篇新发现的章节上。纸上的字突然变得歪歪扭扭,变成一道黑影,朝我扑过来。
我猛地一下惊醒,额头全是汗。
窗外月光洒下来,药膳坊外面安静得很。
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