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白，我就坐在二楼窗台上发呆。手里攥着那个蛇形徽章，凉得像块冰，压得胸口闷得慌。
晓梅靠在门框上打盹，头发乱糟糟的，脸色倒是比昨晚安稳了不少。陆沉在楼下检查那些破设备，时不时抬头盯着街口看，眼神紧绷着，像是随时会跳起来似的。
我知道他根本没睡。
“你打算拿这东西怎么办？”我把徽章递下去，声音压得很低。
他伸手接住，在指尖转了一圈，说：“先去找季老。这种玩意儿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
“你觉得他们还会来？”
“肯定会。”他语气很硬，“这次只是探路，下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我点点头，心里己经开始盘算怎么应对。坐等挨打不是办法，得主动出击才行。
晓梅一醒就动手整理资料，药膳配方、物流安排、市场计划全备份了一遍。她一边敲键盘一边说：“姐，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追踪他们的信号，说不定能找到窝点。”
我愣了一下，有点意外。以前那个连账本都理不顺的小姑娘，现在居然能提出这种专业建议。
“不错。”我点头，“你联系技术组，让他们配合追踪。”
她应了一声，动作麻利地拨电话。
陆沉也回来了，带来个坏消息：“昨晚那帮人，有两个跑了。”
我皱眉：“监控拍到了吗？”
“摄像头被他们砸了。”他顿了顿，“不过我们在一个人身上找到一段录音，断断续续的，听不清内容，但背景里有水声，像是地下河。”
我心里一动：“地下水源……新世界那边，只有北区的老工厂底下有暗河。”
陆沉点头：“我也这么想的。”
“那就从那儿下手。”我说，“今晚我们就去看看。”
晓梅插嘴：“我可以做地形分析，还能模拟路线。”
我笑了笑：“你越来越靠谱了。”
她眼睛亮了亮，低头继续敲键盘，嘴角藏不住得意。
上午十点，我们出发去季老家。一路上谁都没说话，气氛沉得像铅块。
季老住在城郊的一处小院里，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药材，空气里都是苦味。他接过徽章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们坐下，泡了壶陈年普洱。
“你们是在哪儿找到这个的？”他问。
我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他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是‘盘蛇’的人用的东西。他们最早活跃在旧时代末期，后来消失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活着。”
“他们在研究什么？”我问。
“生物科技。”季老的声音轻得像风，却让屋里一下冷了下来，“他们想通过基因改造，造出能适应极端环境的‘新人类’。”
我心头一震：“所以他们盯上我们的药材，是因为……”
“对。”他点头，“那种特殊药材含有罕见成分，可以激发人体潜能。如果被他们掌握，后果不堪设想。”
我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些人不只是抢资源，他们是想改变人类本身。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我说。
季老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你能明白这点，很好。”
他起身进了里屋，出来时拿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这是我年轻时候记的一些事，你们拿去吧，也许有用。”
我接过翻开看了看，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符号和地点标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钥匙。
回到住处己经是傍晚了。我们立刻召集大家开会，商量下一步行动。
“第一件事，”我指着地图上的北区，“就是摸清楚他们的具置和内部结构。”
晓梅拿出她的分析图：“我己经标出了三条可能的进出路线，最安全的是西侧排水渠。”
“好。”陆沉点头，“我和唐晓棠进去，其他人在外围接应。”
“我也要去！”晓梅立刻举手。
“不行。”我打断她，“你留下负责指挥和联络，一旦出事，我们需要有人在外面调度。”
她抿着嘴，显然不太愿意，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行动定在深夜。
我们换上轻便装备，带上工具，凌晨一点准时出发。夜色浓重，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带着点寒意。
到了目标区域后，我们沿着排水渠慢慢往前挪。空气中混着泥土和药草的味道，还有点湿气。
“前面有红外线。”陆沉低声提醒。
我蹲下观察那几道光束，仔细看了会儿，指了指左侧：“那里有个死角，可以从那儿绕过去。”
我们屏住呼吸，一步步挪过去，终于穿过最后一道防线，成功进入地下设施。
里面的灯光昏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回响。墙上贴着一些奇怪的标识，还有一些模糊的数据。
“这些符号……”我盯着墙上的图案，忽然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陆沉也在看，眉头拧成疙瘩：“我也觉得熟悉。”
我想了想，突然想到季老给的笔记本。赶紧翻出来，果然找到了相似的标记。
“这是他们的密码系统。”我说，“如果我们能破解，就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整齐有力，像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快躲！”我拉着陆沉闪进一间屋子。
门刚关上，几个穿黑衣的人就走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检测仪器，似乎在扫描什么。
“目标未归位。”一个低声说。
“扩大搜索范围。”另一个命令道。
他们走远后，我们才松了口气。
“看来他们己经察觉到我们来了。”陆沉说。
“那就更不能空手回去。”我咬牙。
我们继续往深处走，终于在一扇铁门前找到了主控室。里面有大量电子设备，还有一个中央数据库。
“这里有加密文件。”我快速扫过屏幕，“需要密码。”
“让我试试。”陆沉凑过来，输入一串数字。
屏幕一闪，界面解锁了。
“你怎么知道密码？”我惊讶。
“刚才那个徽章的编号。”他说，“我记下来了。”
我忍不住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他挑眉：“为了你。”
我心跳漏了一拍，脸上有点热。
正当我们准备下载数据时，警报突然响起。
“糟了，他们发现我们了！”
“快，带走所有资料！”我迅速拷贝数据，拔下硬盘塞进口袋。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们立刻冲出控制室，顺着原路撤退。
“他们追来了！”陆沉回头一看，几个黑衣人正朝我们跑来。
“别管他们，继续往前！”我喊。
我们在狭窄的通道里穿梭，子弹擦肩而过，火花西溅。终于，在最后一刻，我们冲出了排水口，支援队员立刻掩护我们撤离。
当我们气喘吁吁地回到安全点时，晓梅立刻迎上来：“怎么样？”
“拿到了。”我把硬盘递给她，“你看看能不能解析出来。”
她接过，立刻投入工作。
我瘫坐在椅子上，手指还在微微发抖。陆沉递来一瓶水，轻声说：“你做得很好。”
我仰头喝了一口，望着窗外的天空。天己经快亮了，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可这一次，我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姐，你看这个。”晓梅突然指着电脑屏幕，“这段文字里提到一个名字——‘林教授’。”
我猛地站起身，心跳一下子加快。
这个名字，我听过。
而且，就在不久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