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秋天来得猝不及防,街边的银杏叶一夜之间就染成了金黄色,打着旋儿往匠盟的屋檐上扑。自打从神秘木箱里捣鼓出失传的飞行术秘诀,整个匠盟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工坊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从早响到晚,连坊外的野狗都被吵得换了三个窝。可谁能想到,这看似红火的热闹劲儿,却像热油锅里泼了瓢冷水,"刺啦"一声就炸开了大麻烦。
这天晌午,小莺正踮着脚给新糊的纸鸢刷桐油,就听见外头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工坊的窗棂首晃悠。她抄起扫帚冲出去,好家伙,匠盟广场上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中间躺着个摔得七零八落的木鸢,旁边还趴着个灰头土脸的东瀛学徒。再抬头一瞧,半空中飘着片熟悉的衣角——正是阿牛带着几个匠人捣鼓了半个月的"飞天甲",此刻正打着旋儿往皇宫方向飘去。
"坏了!这玩意儿要是砸到皇上的龙袍......"小莺撒腿就往皇宫跑,还没到玄武门,就瞧见辰儿带着侍卫如临大敌地守在宫墙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飞天甲卡在了太极殿的鸱吻上,时不时还往下掉几片零件,惊得宫娥太监抱头鼠窜。新皇黑着脸站在丹墀下,手里攥着半截从飞天甲上扯下来的青铜链条:"虎娃!你们这是要把朕的皇宫当演武场?"
虎娃拄着拐杖急得首冒汗,刚要解释,就听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草原部落使者横冲首撞地闯了过来,为首的壮汉挥舞着狼牙棒,震得地面都发颤:"中原人果然不安好心!研究什么飞行术,分明是想从天上攻打我们的部落!"话音未落,大秦商人的驼队也浩浩荡荡赶来,举着羊皮卷抗议:"这飞行术是我们亚历山大帝国的遗产,必须由我们带回!"
现场瞬间乱成一锅粥,各国使者吵得唾沫横飞,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架势。虎娃突然发现人群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们戴着宽檐斗笠,腰间却别着暗月教特有的淬毒短刃。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辰儿拉到一边:"暗月教的余孽怕是又混进来了,这次咱们得小心应对!"
就在这时,阿依古丽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手里举着块烧焦的木板:"大家看!这块木板是从坠毁的木鸢上找到的,边缘有被腐蚀的痕迹,分明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虎娃接过木板仔细查看,果然发现上面沾着暗月教常用的蚀骨砂。可还没等他开口,人群里就有人起哄:"这不过是中原人贼喊捉贼的把戏!"
夜幕降临时,匠盟的工坊再次亮起了灯火。虎娃召集各国最顶尖的匠人,围着那本神秘水晶书和摔毁的飞天甲残骸研究到后半夜。老船匠用放大镜观察飞天甲的齿轮,突然倒抽一口冷气:"这些齿轮的磨损痕迹不对劲,有人偷偷把关键部位换成了易脆的白锡!"东瀛的机关师则在木鸢的骨架里发现了枚微型火药囊,只要轻轻一捻就会爆炸。
"好个借刀杀人的毒计!"虎娃气得把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暗月教先是破坏飞行器引发各国恐慌,再煽动使者闹事,就是想彻底搅黄咱们的匠心联盟!"辰儿握紧佩刀:"大人,我现在就带人去把那些暗桩揪出来!"虎娃却摆了摆手:"且慢,这次咱们得用巧劲儿。"
三天后,新皇下旨举办"飞行术展演大会",邀请各国使者和匠人前来观摩。匠盟广场上,工匠们推着蒙着红绸的神秘装置来回踱步,惹得围观群众伸长了脖子。当红绸掀开的刹那,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那是一艘巨大的"云舟",船身由中原的精钢、西域的神木、东瀛的合金共同打造,船帆上还绘着各国的图腾。
展演开始,云舟缓缓升空,在空中做出盘旋、俯冲等高难度动作。更绝的是,船舱里还坐着几个孩童,正美滋滋地吃着小莺做的桂花糕。阿牛站在船头,用改良后的"蜂鸣器"驱散试图捣乱的飞鸟,老船匠则操控着机关舵,让云舟稳稳地降落在各国使者面前。
就在众人惊叹不己时,几个戴着斗笠的黑影突然窜出,往云舟上投掷火药包。辰儿早有防备,带着侍卫从暗处杀出。虎娃则不慌不忙地启动云舟上的机关,无数细密的渔网从天而降,将黑衣人罩了个严严实实。审讯得知,这些人果然是暗月教的余孽,受雇于几个企图垄断丝路贸易的贪婪商人。
风波平息后,各国使者纷纷竖起大拇指。大月氏的阿米尔拍着虎娃的肩膀哈哈大笑:"老伙计,你们这手'以技服人'的本事,比千军万马还管用!"大秦使者也心悦诚服地献上一卷古希腊的机械图纸:"愿与中原匠人共同钻研,让飞行术造福天下。"
新皇趁热打铁,宣布成立"天下飞航署",由各国选派精英匠人共同管理。匠盟里专门开设了"飞天学堂",教授飞行原理、机关制造和气象观测等课程。有趣的是,小莺和阿依古丽开发出了"空中美食驿站",用特制的降落伞给飞行途中的商队投递热乎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