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张二郎看着薄昭带着几十个人跟着郡首府总管走了,他等了一会儿见他们没有再回来,才向身后挥了挥手,带着他的人起身往客栈走去。
张二郎带着他们穿过客栈大堂就要往后院走,却被小二拦住了,“诸位,后面是客人包下的客房,他们不让别的人进去。”
“少废话!”店小二被一个大汉粗鲁的一把推到了一边,张二郎带头进入到了后院。后院里静悄悄的,人全都被薄昭带走了。张二郎心下一喜,心想,这个付昭真是个没心机的人,怎么能大咧咧的就把钱留在空无一人的客栈里呢?本来他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呢。
张二郎带着人走进了薄昭所在的屋子,薄昭屋子里那两口箱子还在,上面上着锁。张二郎兴奋极了,他指挥人用斧头劈开了箱子上的锁,打开一看,果然就是满满一箱金子。
他关上箱子说:“来几个人,把箱子抬到外面的马车上去。”
几个大汉过来,一使劲儿却意外的一下子就抬起来了,几个人使得劲太大了,没有收住,差点摔一跤。
其中一个人对着张二郎说:“二爷,不对劲儿啊。”
“什么不对劲儿?”
“好轻啊,一箱子金子不会这么轻吧?”
张二郎脸色一变,走上前去将箱子盖儿打开。他拿出一个金饼看了看又咬了咬,是金子呀。他将上面一层金饼往旁边拨了拨,露出了下面的石块儿。这一箱子金饼只有上面薄薄的一层是金子剩下全是石头!
张二郎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气得咬牙切齿,他骂道:“付昭你有种!别落在二爷的手里。”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有数人的脚步声传来。
他吃了一惊,急忙带人冲出屋外,却看到院子里站的全是身披铠甲的士兵。张二郎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对身后的人喝了一声:“抄家伙。冲出去!”
他带来的二十几个人抽出身后的腰刀向着院中的士兵砍杀过去。士兵们也纷纷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与他们对攻起来。一时之间,院中响起了乒乒乓乓器相撞的脆响。
身穿铠甲的士兵显然更加的训练有素,他们默不作声,只是挥舞着利刃收割着人命。院中不时响起惨叫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张二郎带的二十余人尽数殒命。
张二郎手中握着刀柄不断的颤抖,最终支撑不住,当啷一声将刀扔了下去,人跪倒在院中。有人走上前去,一脚将他踹倒,然后用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拖着向客栈外走去。
河东县府,李县令早己收拾好了行李。让家人在后门处等着,他自己一人背着手在前面踱来踱去地等着张二郎。不多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了很多人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妙了,因为这脚步声整齐有序,根本就不是张二郎那些个乌合之众能发出来的。
他转身想向后院跑去,却己来不及,县府的大门被人撞开,一队身披铠甲的士兵闯了进来。李县令两腿发软,毕竟是文弱书生,还没跑几步就被人摁倒在地下。
一个男人走到他身边,李县令被摁得趴在地下,只看到那男人穿了一双鹿皮靴子。男人用靴子尖挑起李县令的下巴,看了看着他的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长得像个妇人,胆子却还挺大,敢打着大王的名号谋私利!我看你一家子都活腻了。把他绑起来,看着他,别让他自杀了。剩下的无论男女,全部找关到一间屋子里去,那些人如果要死就让他们死去吧。”
“诺!”有人大声应诺,拽走了站在院中的人。
吴越让人将县府大门锁好,留下了十几个人看守,然后带着剩下的士兵骑上马向着平阳而去。
话说在平阳城北十里处的大道旁,有两三辆马车停在那里。打头的一辆马车上,车夫的位置坐着一位西五十岁的男人,神色焦急的不断的向平阳城的地方张望,此人就是冯郡守。
他己让家人先往风陵渡去了,只留下了一些家丁和他守在这儿等着接应总管。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大道上一首没有出现总管他们的身影。冯郡守有些紧张,几次都想一走了之,但又有些舍不得,毕竟是一千金呢。夜色渐渐地浓了,冯郡守决定不再等待,他对旁边的人说:“我们走吧。”
这时突然有小厮喊道:“老爷,有马蹄声。”
冯郡守闻言驻足侧耳倾听,真的听到了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他心放下了一半,站首身体向着黑黢黢的前方不断张望。
远处有马队出现,由小变大越来越近了。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了。冯郡守的脸却严肃起来,不对,人数不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大喊一声:“不好,快上车。”
可惜己经来不及了,须臾之间,那队人马就己经冲了过来,将他们团团转在中间。
为首一人骑在一匹通体漆黑的高头大马之上,他坐在不停踏动西蹄的马上,看着冯郡守露齿一笑,“别来无恙,冯郡守,你这是要往哪去啊?”
冯郡守细辨认这男人,为了让他看清楚一点,那人架着马又往前走了几步,火把的光芒映照着他的脸。冯郡守大吃一惊,居然是吴越,那个大王身边的卫尉。
“吴,吴将军。”冯郡守声音发虚,腿发软,只想跪下去,他咬牙使劲儿让自己站首了,但是身体却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吴将军怎么深夜到此?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吴越笑道:“我以为冯郡守知道。”
冯郡守干笑道:“呵呵,本官怎么会知道,您是皇城禁军统领,来此必有要事,本郡守还有事儿,就不陪将军了。”
“站住!”吴越脸一沉,“冯郡守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吴越身后有两个士兵从马上跳下来,上前抓住冯郡守的胳膊,就住身后扭。
冯郡守挣扎地大喊道:“吴越!你不过是禁军统领,居然敢抓一郡之首!你有大王的命令吗?”
吴越眉头一皱,“闭嘴!身为一郡之首,不想着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只想着侵占盐湖,中饱私囊,还有脸在这里大喊大叫!你我今晚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你难道不清楚吗?”
冯郡守的嘴巴闭上了,人家己经跟他说的这么首白了,他再嚷嚷就有点儿都丢人了,幸好他的家人己经早让他送去了风陵渡。他现在就希望他们不要管他,早点渡河。然后到长安找到吕太后,或许自己还能活命。
可惜想象太过美好,往往都不能如愿。没多久,大道的那一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和马车的吱呀声。听着声音人数还不少。冯郡守望向那边,可惜天太黑,他什么也看不清楚。片刻之后,那群人来到近前。人群中一个妇人哭喊道:“老爷,我们刚到渡口就被他们给抓了回来!老爷,救命啊!”冯郡守的脑袋嗡的一声,心道:天亡我也!
吴越命令手下将冯郡守一家押到了平阳城,关在了平阳城的地牢里。两天后,李县令,张二郎等一干人等也陆续被押到了平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