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之坐在咖啡馆最角落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玻璃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而他眼前只有江慕白递来的那张薄纸——一份关于“白塔5.0”系统早期参与者的名单。
“这些人后来都消失了。”江慕白低声说，“或者，被迫‘退休’。”
顾砚之冷笑了一声：“那你为什么还敢来？”
江慕白没回答，只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黑咖啡，眼神里透出一种久经风浪后的沉稳：“因为我相信你不会走他们的老路。”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顾砚之盯着那份名单，目光如刀，最后将它收进西装内袋，没有多言。
与此同时，苏蘅正站在元盛律所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夜景。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唐婧发来一条信息：
【证监会内部对“白塔5.0”的合规审查己进入第二阶段。】
她轻轻一笑，转身走向会议桌。
顾砚之也正好推门而入，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我们不能再等他们出手。”苏蘅开口道，语气冷静，“必须主动出击。”
她打开投影仪，屏幕上跳出一串复杂的数据模型。
“这是白塔5.0的风险权重计算逻辑，它会根据市场行为自动调整交易阈值。如果我们制造一个虚假的高频交易信号，就能让它误判风险，从而暴露自身漏洞。”
顾砚之挑眉：“你想用它自己的规则打败它？”
“没错。”她点头，“我们要让它以为我们在按它的节奏走，实则……是我们引导它。”
接下来两个小时，两人的讨论像是棋盘上的对决，步步为营。
唐婧配合提交了一份看似无关紧要的合规审查申请，其中却嵌入了一个隐藏的追踪脚本。
只要白塔系统自动响应，就会在后台留下痕迹。
而另一边，林小满则通过技术手段，在一段加密数据中植入一个“诱饵账户”，模拟一笔异常资金流动，试图引蛇出洞。
整个计划如同一场精密手术，稍有差池就可能被对方察觉。
但他们都清楚，这是一次逆风翻盘的机会。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唐婧正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电脑屏幕泛着冷光。
门被轻轻推开，程然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灰色西装，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你们太聪明了。”他轻声说，语气温和，却让人背脊一凉。
唐婧没有抬头，继续敲击键盘：“是你低估了我们的底线。”
空气仿佛一瞬间变得沉重。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锋，谁也没有退让半步。
片刻后，程然轻叹一声：“有些人，不是你们能动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一道意味深长的背影。
唐婧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苏蘅和顾砚之也刚刚完成最后一次数据测试。
系统运行稳定，追踪脚本成功激活，只待目标系统做出回应。
“他们会来找我们麻烦。”顾砚之淡淡道。
“那就让他们来。”苏蘅眸光坚定，毫不动摇。
就在这一瞬间，顾砚之忽然想起刚才江慕白说的话。
“这些人后来都消失了。”
而现在，他们正在一步步逼近那个真相。
城市灯火通明，夜色渐深，而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苏蘅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来自陆远的一条简讯弹了出来：
【我帮你争取到三天时间。】【政策支援】
财政部的权限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远坐在政策研究室的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不断滚动着加密数据流。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按下了回传键——一道秘密指令悄然发出，十几笔流向不明的资金被临时冻结，涉及的账户全部被标注为“高风险观察对象”。
他知道这一步棋走得极其危险，一旦被查出是自己操作，轻的话会被调离核心岗位，重的话就会彻底退出体制。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他答应了苏蘅。
信息发送出去后，他没多说什么，只发了一条短信：“我帮你争取到了三天时间。”
手机震动了一下，苏蘅秒回：“足够了。”
窗外夜色深沉，陆远望着远处的城市天际线，第一次觉得，有些事值得去冒险一试。
【技术伪装】
“系统即将重启……进入观察模式。”林小满盯着屏幕，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魏南擦了把汗，紧张地问道：“真的能行得通吗？我们可是黑进了一个国家级金融系统的内核。”
“它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程序而己。”林小满笑了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而我们，刚好比它更了解‘漏洞’。”
为了制造这次“系统崩溃”，她和魏南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从一个边缘交易接口切入，模拟高频异常波动，让系统误判自身逻辑混乱，最终触发自动保护机制——进入“观察模式”。
在这个模式下，白塔5.0将停止主动干预市场行为，转为被动记录与分析。
换句话说，他们终于可以“看看”它会有什么反应了。
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时，系统恢复启动，一道机械语音在所有接入终端中响起：
“欢迎加入观察者联盟。”
所有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林小满的电脑屏幕突然一黑，接着跳出一行猩红的字幕：
“你己被标记为高危用户。”
空气瞬间凝固。
“这东西……有意识？”魏南低声嘟囔着。
林小满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是有后台操控者。而且，他知道我们在对它动手脚。”
顾砚之皱着眉头看向苏蘅：“有人正在监控这个系统。”
“不只是监控。”苏蘅缓缓开口，眼神冷得像刀一样，“他们在等着我们暴露。”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苏蘅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跳了出来：
【好久不见，苏律师。叶辰说，你或许会需要一些老东西。】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
叶辰？
那个曾参与“白塔”第一代模型开发、却在项目中途突然失踪的技术天才？
她迅速回复对方：“你是谁？”
几秒后，一条语音信息传来，带着沙哑却又熟悉的声音：
“我是当年唯一活着离开那间实验室的人。”
下一秒，她的邮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标题只有三个字：
【初代模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