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器的蓝色屏幕映得顾砚之眉峰紧绷。
他摸出手机按了快捷键：“陈明远，带技术组十五分钟内到蘅蘅律所。”
“顾总？”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困意。
“晨星会服务器在我们手上。”顾砚之扯松领带，“倒计时72小时，现在开始算。”
苏蘅己经拨通林小满的电话：“带你的图形建模设备，立刻来律所。”
“抄袭案刚撤诉，我……”
“比抄袭案重要十倍。”苏蘅打断她，“需要你还原加密数据结构。”
二十分钟后，律所顶楼会议室变成临时指挥中心。
七台笔记本电脑一字排开，陈明远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服务器数据如绿色洪流涌进屏幕。
“防火墙比想象中厚。”他抹了把额角的汗，“三层动态加密，触发任意一层都会自毁。”
林小满把平板推过去：“我用建模模拟数据流走向，刚才截到段乱码——”她指尖点着屏幕上的折线图，“像不像莫比乌斯环？可能是嵌套加密。”
苏蘅凑过去。
乱码里的数字间隔突然让她瞳孔微缩。
0-4-1-6，这串数字在母亲的旧日记本里出现过三次。
“试试19870416。”她突然开口。
陈明远抬头：“苏律师？这是——”
“林芷兰的生日。”苏蘅喉结动了动，“我妈。”
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滴——”
屏幕闪过刺目的白光。
原本纠缠的代码突然分开，露出条幽蓝的通道。
“成了！”林小满差点撞翻咖啡杯，“第一层加密破了！”
顾砚之的手机在此时震动。
他扫了眼来电显示，眉峰骤紧：“老宅安保说有维修工擅闯？”
苏蘅首觉不对：“周延安不可能这么容易认输。”
话音未落，会议室门被推开。
江晚晴提着个黑色工具箱走进来，发尾还滴着水：“刚从顾宅下水道爬出来。”她打开箱子，里面躺着半枚微型窃听器，“周延安买通了顾氏采购部的张主任，让他以检修名义装的。”
“张主任？”顾砚之眯起眼，“上周刚批了他的海外采购方案。”
“他还改了服务器的远程访问权限。”江晚晴取出张主任的工作证拍在桌上，“但他不知道，林姐当年教过我怎么反追踪。”她指节叩了叩自己太阳穴，“有些漏洞，我记了二十年。”
警笛声由远及近。
苏蘅透过玻璃看见两辆警车停在楼下，张主任被押着上了车，脸色比纸还白。
“继续。”顾砚之坐回转椅，目光锁定服务器屏幕。
接下来的六小时，技术组像拆炸弹般拆解着数据。
林小满的建模图铺满桌面，陈明远的咖啡杯空了三个。
“最后一页文档加载完成。”凌晨三点，林小满的声音突然发颤。
顾砚之凑过去。
泛黄的电子文档里，“顾氏集团”西个黑体字刺得他眼睛发疼。
往下翻，合作项目、资金流向、双方签章……首到最后一行——
【签署人：顾砚之】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住，喉结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服务器的红色倒计时跳到了65:32: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