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的手指刚触到提交键,屏幕突然闪过刺目的红。
"文件损坏。"系统提示音像根针,扎进耳膜。
顾砚之的指节抵在桌沿,骨节发白:"怎么回事?"
陈明远的键盘敲得噼啪响,额角渗汗:"服务器被植入逻辑炸弹,倒计时触发了。"他扯松领带,"主数据正在被清除,不是普通黑客——内部有人动了手脚。"
苏蘅抓起手机翻通讯记录:"最后接触服务器的是谁?"
"技术部王主管昨晚值班。"陈明远顿了顿,"半小时前他说家里急事请假,现在联系不上。"
顾砚之己经摸出车钥匙:"我去查王主管行踪。"
"不用。"苏蘅按住他手腕,"他们要的是拖延时间。"她迅速翻出平板,调出国际法律监督平台的后台,"江晚晴同步的数据副本还在,让林小满联系晨星会旧成员,用证词交叉验证。"
林小满正抱着笔记本冲进来,手机贴在耳边:"张叔接电话了!他说当年转让专利的会议记录,他偷偷存了电子版。"
"现在传过来。"苏蘅指节叩了叩桌面,"同步给我和顾总。"
顾砚之的西装还没扣好,站在门口回头:"我去法院申请延期,带着之前解密的交易流水当初步证据。"
"路上小心。"苏蘅扫了眼墙上的钟——凌晨五点十七分,"开庭还有七小时。"
林小满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张叔的邮件到了!和国际平台的资料比对......吻合度98%!"
苏蘅松了半口气,刚要说话,律所楼下突然传来动静。
前台小妹的声音飘上来:"有位先生找苏律师,说有重要东西给您。"
周延安秘书站在玻璃门内,黑色大衣下摆沾着晨露。
他递过一个牛皮纸袋,动作像在交一份普通文件:"匿名信。"
苏蘅拆开,里面是个U盘。插入电脑,视频开始播放——
包间里,周延安举着红酒杯,对面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镜头拉近,男人胸前的工作牌闪了闪——"审判长 李正明"。
"这视频......"林小满凑过来,"拍得很清楚,连周延安说'李法官辛苦'都录进去了。"
周延安秘书己经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住:"我也是受害者。"他没回头,声音被玻璃门隔开,"周延安拿我家人威胁。"
门"砰"地关上。
林小满立刻开始追踪视频来源:"IP地址是......"她的手指突然顿住,瞳孔微缩,"江晚晴名下的隐藏账户。"
苏蘅的手机震动,是顾砚之发来的消息:【法院己同意延期两小时,交易流水提交成功。】
她盯着林小满煞白的脸:"查清楚,确定是江晚晴的账户?"
林小满点了点头,手指还按在键盘上:"需要我现在联系她吗?"
苏蘅没说话,目光落在窗外渐亮的天色上。
晨雾里,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律所对面,车窗缓缓摇下。
江晚晴坐在后座,望着苏蘅所在的楼层,指尖轻轻敲了敲手机屏幕——上面是林小满刚才的查询记录。
她勾了勾唇,按下关机键。
手机黑屏前的最后一秒,屏幕上闪过一行字:【明日开庭,真相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