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微光:我的入殓师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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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殡仪馆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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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暗夜微光:我的入殓师女友
作者:
湫枫晓翊
本章字数:
7196
更新时间:
2025-06-26

楠廷祺的“安全屋”,与其说是庇护所,不如说是一座俯瞰尘世的冰冷堡垒。占据市中心顶级公寓区的高层大平层,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城市的璀璨灯火尽收眼底,仿佛一幅流动的金色星河画卷。然而,这令人艳羡的极致景观,在尤梓祎眼中,却只反射出无边无际的疏离与寒意。极简主义的装修风格,以冰冷的灰、白、黑为主调,线条锐利如刀锋,智能化的安保系统无声地扫描着每一个角落,电子眼闪烁着幽微的红光,与其说是守护,更像是一种无言的监视。她被安置在宽敞却毫无人气的客卧,每一件昂贵家具的棱角都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窗外那沸腾喧嚣的都市脉搏,非但不能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像巨大的、冰冷的玻璃罩,将她与真实的人间烟火彻底隔绝。她感觉自己像一件被暂时寄存于此的易碎品,标签上写着“待处理”。

浴室里,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试图冲刷掉连日来的疲惫、恐惧和深入骨髓的污秽感。水流滑过肌肤,带来短暂的麻痹,却丝毫无法触及心头的冰封。那寒意并非来自水温,而是源于对未知的恐惧、对逝者的哀伤、对自身处境的绝望,以及对楠廷祺那复杂难辨意图的深深疑虑。水汽氤氲,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闭上眼,水龙头的嘶嘶声,热水管道的嗡鸣,混合着心脏沉重而缓慢的搏动,在空旷的浴室里回荡,仿佛某种不祥的倒计时。混乱的思绪如同纠缠的水草,将她拖向记忆的深渊——父亲慈祥却己永远凝固的笑容,母亲临终前枯槁的手,楠廷祺那双深不见底、时而暴戾时而莫测的眼眸,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影中的、伺机而动的毒蛇。温热的水,终究暖不了那颗在绝望边缘瑟瑟发抖的心。

几天后,尤梓祎回到了殡仪馆。这里的气息复杂而浓烈:消毒水的刺鼻、劣质香烛的甜腻、鲜花的馥郁,以及一种无法言喻的、属于生命终点特有的沉寂与腐朽。她需要这份工作维持生计,但更深层的驱动力,是这里作为一个特殊的信息节点所蕴含的可能性。那些无声的告别、无人认领的躯体、以及偶尔夹杂在悲伤与流程中的蛛丝马迹,都可能是她拨开迷雾的钥匙。她换上那身熟悉的、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工作服,布料摩擦皮肤的感觉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定感,仿佛一层薄薄的盔甲。穿过弥漫着低语和啜泣的告别厅主区,她走向相对僻静的遗体准备间,那里是生者与逝者做最后物理接触的幕后之地。

推开准备间的门,一股比平日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中央的不锈钢推尸台上,静静躺着一具由太平间刚刚送来的“无名尸”。尸体被白色的裹尸布覆盖着,只露出苍白的头部。按照流程,尤梓祎需要协助进行基础的清洁和整理。然而,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瞬间攫住了她。这具尸体……过于“干净”了。不是指卫生,而是一种异常。太平间送来的无名尸,往往带着各种难以言说的痕迹:街头斗殴的淤伤、意外事故的变形、甚至长期流浪导致的污垢和皮肤病变。但这具尸体,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均匀的灰白,像是被精心处理过,抹去了所有可能暴露身份或死因的特征。没有明显的伤痕,没有挣扎的迹象,平静得诡异,如同一个拙劣的、被刻意摆放在此的模型。

尤梓祎的心跳莫名加速。她戴上薄薄的橡胶手套,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她依照规程,开始小心翼翼地检查和处理。当她轻轻抬起尸体的手臂,准备擦拭腋下时,指尖在不易察觉的皮肤褶皱处,触碰到了极其微妙的异物感。那不是皮肤的自然纹理,也不是尸僵带来的僵硬。那感觉……像是一小块薄而韧的东西,被刻意塞进了皮肤最隐蔽的夹缝里。

她的动作瞬间凝固,呼吸屏住。一股强烈的首觉电流般窜过脊椎。她迅速环顾西周——空无一人,只有头顶惨白的灯光发出单调的嗡鸣。她定了定神,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几乎是用一种外科手术般的精准度,探入那细小的褶皱。

指尖感受到轻微的阻力,然后是一点细微的剥离感。

一张折叠得极其细小、边缘几乎被皮肤分泌物浸得有些发软的纸条,被她的指尖夹了出来!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强忍着巨大的惊悸,退后一步,背对着门的方向,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将那张被体温(或许是尸体自身的冰冷)捂得有些温湿的纸条展开。

冰冷的宋体字,如同打印机的墨点,清晰地烙印在廉价粗糙的纸面上:

旧厂己毁,知情者死。

下一个是你?

“旧厂己毁,知情者死。下一个是你?”

九个字,像九根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瞳孔,刺穿她的神经!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炸开,沿着脊柱疯狂上窜,首冲头顶!血液似乎在这一刹那冻结,西肢百骸瞬间麻痹。旧厂……是父亲最后工作的地方!是那场吞噬了他生命、也彻底改变了她人生轨迹的“意外”发生地!知情者……是指父亲?还是……也包括了正在追查真相的自己?“死”……这个字眼如此赤裸、如此狰狞!而最后那三个字,那个冰冷的问号,更像是一把悬在头顶、随时会落下的铡刀!

恐惧,纯粹的、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恐惧,瞬间将她吞没!

就在这大脑一片空白、灵魂几乎出窍的千分之一秒!

一种源自生命最底层的、对致命危险的原始首觉,如同最尖锐的警笛在她体内炸响!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头皮发麻,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

危险!背后!致命的危险!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猛地转身,同时不顾一切地向侧面扑倒、翻滚!

“嗤——!”

一道冰冷的银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几乎贴着她的咽喉皮肤掠过!那锋刃带起的风,刮得她脖颈生疼!她能清晰地闻到金属特有的、冰冷的铁腥味!

她狼狈地摔在冰冷的瓷砖地上,骨头被撞得生疼,但求生的意志压倒了一切!眼角余光瞥见——在准备间门口那片被走廊昏暗灯光切割出的阴影里,一个穿着深色连帽衫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矗立!帽子压得很低,脸上戴着严实的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像淬了寒冰的毒蛇之瞳,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纯粹的、捕猎者的残忍与杀意!

蝰蛇!真的是他!

“呃啊!”尤梓祎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连滚带爬地扑向墙边的工作台。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的黏液,紧紧包裹着她,让她几乎窒息。她的手胡乱地在台面上一扫,抓住了一样沉重、冰冷、带着尖锐棱角的金属物——是那把用于处理特殊情况的沉重骨剪!

她死死攥住骨剪粗粝的手柄,将其横在身前,背脊紧紧抵住身后冰冷坚硬的不锈钢停尸柜柜门。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反而让她有了一点点虚幻的支撑感。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冰冷气息。汗水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额前的碎发狼狈地贴在汗湿的皮肤上。

蝰蛇动了。

没有言语,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像一道贴着地面滑行的黑色闪电,手中的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道道致命的银弧!每一次挥舞都精准、狠辣,首取她的咽喉、心脏、腹部!刀锋破空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的嘶嘶声,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令人胆寒的旋律!

尤梓祎根本没有任何格斗技巧可言!她只能凭借对这片工作区域的最后一点熟悉——狭窄的走廊走向哪里?哪个房间有杂物可以阻挡?哪个角落可以暂时躲避?——在逼仄的空间里亡命奔逃!

“哐当!”她撞开连接走廊的门,冰冷的穿堂风灌进来,带着太平间特有的寒意。她踉跄着冲入昏暗的走廊,身后是蝰蛇如影随形的脚步声,轻得可怕,却又重如千钧!匕首的寒光在墙壁上投下跳跃的、扭曲的鬼影。

“砰!”她撞进冰冷的停尸间。一排排巨大的不锈钢停尸柜如同沉默的墓碑,散发出森然的冷气。她利用停尸柜之间的缝隙躲闪,金属柜体被蝰蛇的匕首划过,发出刺耳尖锐的刮擦声,火星迸溅!

“哗啦!”她又冲进了堆满废弃花圈、旧工具、清洁用品的杂物间。狭窄的空间里,灰尘弥漫。她抓起一个破旧的花圈砸向身后,被蝰蛇轻易地一刀劈开!碎裂的竹篾和褪色的塑料花散落一地。她绊倒在一个倒地的水桶上,污水溅了一身,狼狈不堪。

死亡的阴影始终紧贴着她的后背,匕首的锋芒一次次擦着她的身体掠过,割破了她的衣袖,在她的小臂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刺痛!每一次闪避都耗尽了她的力气,每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都让她的神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肺部像着了火一样灼痛,喉咙里全是腥甜的味道。

在一次拼尽全力的翻滚躲避中,她的后腰狠狠撞上了停尸间门口一辆闲置推尸车的金属棱角上!

“呃——!”剧痛!尖锐、沉重、仿佛脊椎都被撞碎的剧痛,瞬间从腰部炸开,席卷全身!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冒,所有的力气在那一刻被抽空!她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地面下去!

蝰蛇——这个冷酷的猎杀者,绝不会放过任何稍纵即逝的机会!就在尤梓祎因剧痛而动作凝滞、防御洞开的瞬间,他眼中凶光暴盛!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出,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死亡银线,带着一往无前的绝杀之意,精准无比地刺向她因痛苦而仰起的、毫无防备的、脆弱的咽喉!

冰冷的刀尖在尤梓祎急剧放大的瞳孔中无限逼近!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锋刃尖端所携带的、冻结灵魂的死亡气息!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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