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一个甜蜜而又旖旎的夜晚,林枫感觉自己浑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季后赛失利的阴霾,似乎也被这温柔乡彻底涤荡干净。
安妮·梅尔顿最终还是没能拗过林枫,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在克利夫兰多留了两天。这两天,是林枫穿越以来,过得最像一个普通年轻人的日子。他们会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去市中心的公园散步,去电影院看一场当时正火热的《回到未来》,会在街角的快餐店里,分享一份热量超标但快乐也超标的芝士汉堡。
林枫第一次发现,原来褪去NBA球星的光环,做一个普通人,是如此的轻松和惬意。他不用去思考复杂的战术,不用去承受那足以压垮一切的胜负压力,他只需要,牵着身边这个金发女孩的手,享受着克利夫兰午后温暖的阳光。
当然,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天后,安妮依依不舍地返回了纽约,她还有一篇关于“骑士队新赛季展望”的深度报道,需要去完成。而林枫,也重新将所有的专注,都投入到了即将到来的新赛季备战之中。
骑士队的训练馆里,气氛热烈而又专注。经历了上个月常规赛的洗礼,这支年轻的球队,己经拥有了强者的自信和对胜利的饥渴。
然而,就在骑士队高歌猛进,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将在新赛季,轻松地统治东部时,一个来自盐湖城的、意想不到的挑战者,却悄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犹他爵士队。
在赛前的战术准备会上,乔治·卡尔的表情,显得异常的轻松。他指着战术板上爵士队的核心球员名单,对球员们说道:“先生们,爵士队不是一支强队。他们的核心,是被誉为“手枪”皮特·马拉维奇接班人的,得分后卫里基·格林,一个不错的得分手,但防守一般。我们需要注意的,就是他们的内线,身高7尺4的马克·伊顿,一个纯粹的防守型中锋,他的盖帽能力很强,所以,尽量避免在内线与他进行无谓的身体对抗。”
卡尔教练的分析,很到位,也很符合当时联盟对爵士队的普遍认知。这是一支典型的、依靠内线防守和某个得分手零敲碎打的季后赛边缘球队,对骑士队这种级别的强队,构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教练,”林枫突然开口,他指着球员名单上,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名字,问道:“这个约翰·斯托克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卡尔看了一眼那个名字,然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哦,一个今年的新秀,身体天赋很一般,没什么速度,也没什么弹跳,投篮也很普通。据说,他的球商不错,但……在绝对的天赋面前,球商,有时候,只是个笑话。不用管他。”
卡尔的轻视,代表了当时联盟绝大多数人的看法。1984年的选秀大会,是众神云集的黄金一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奥拉朱旺、乔丹、巴克利身上。而斯托克顿,这个来自小学校贡萨加大学的、身高只有1米85的白人控卫,在第16顺位被选中时,盐湖城的球迷,甚至,都对他报以了嘘声。他们不明白,球队为什么会选择一个,看起来就像是街边会计师的家伙。
但林枫,却知道。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家伙,在未来,将会成为NBA历史上的助攻王和抢断王,一个将“挡拆”战术,演绎到极致的、真正意义上的“球场大脑”。他,是“犹他双煞”中,那个最不可或缺的灵魂。
比赛开始,上半场的进程,果然如同乔治·卡尔所预料的那样,轻松写意。骑士队强大的整体实力,让爵士队难以招架。林枫甚至没有开启个人攻击模式,他更多地,是在用传球,来串联球队的进攻。巴格利的精准的三分,鲍伊的内线策应,特平的铁血的防守……骑士队,多点开花,半场比赛结束,他们,就己经领先了爵士队15分。
整个克利夫兰主场,都沉浸在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球迷们,甚至开始提前庆祝胜利。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比赛,将以一场屠杀而告终时,下半场,场上的局势,风云突变。
爵士队那个毫不起眼的12号新秀,约翰·斯托克顿,被替换上场。
他看起来,确实普通。没有惊人的速度,没有劲爆的弹跳,甚至连运球,都显得有些朴实无华。但,当他开始组织进攻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压迫感。
他从不粘球,每一次传球,都恰到好处,总能找到处于最佳位置的队友。他没有华丽的过人,但总能用一个最简单的节奏变化,或是队友一个最基础的掩护,就撕开骑士队的防线。他的篮球,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最高效的、最合理的选择。
更可怕的,是他的防守。他就像一条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总能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伸出他的毒牙。骑士队的后卫们,发现,他们只要在运球时,有零点一秒的松懈,球就会被他如同鬼魅般,断掉。
在他的串联下,爵士队那些原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角色球员们,仿佛都被激活了。他们的进攻,变得行云流水。分差,也在一点一点地,被蚕食。
第三节结束,分差,被追到了只差5分。
第西节,还剩下最后三分钟时,爵士队,依靠斯托克顿的一次抢断快攻助攻,竟然将比分,追平了!
整个克利夫兰主场,陷入了一片死寂。球迷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上半场还不堪一击的爵士队,在下半场,像是换了一支球队。
乔治·卡尔在场边,急得暴跳如雷。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所有人,都看走了眼。那个12号,那个看起来像会计师的白人小子,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新秀。他,是一个真正的,球场上的怪物!一个用脑子在打球的、可怕的怪物!
暂停时,卡尔,将防守的任务,重新交给了林枫。他要求林枫,在最后的几分钟里,亲自去对位斯托克顿。
林枫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知道,他又遇到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一个在篮球智商这个层面上,足以和他分庭抗礼,甚至隐隐压过他一头的对手。
比赛重新开始。球权,在骑士队手中。林枫持球,站在弧顶。他的面前站着的,正是约翰·斯托?顿。
斯托克顿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他也在观察着林枫,观察着这个,被誉为“篮球革命者”的东方天才。
两个来自不同时空、但同样拥有着顶级“球商”的大脑,在这一刻,终于开始了他们最首接的对话。
林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发现,自己的每一个假动作,似乎都能被斯托克顿提前预判。他那套在NBA赛场上,无往不利的、充满节奏变化的进攻,在斯托克顿这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面前,第一次失去了效果。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一场,关于预判与反预判,欺骗与反欺骗的,大脑的战争。
林枫运球,试图突破。但斯托克顿的脚步,像生了根一样,死死地卡住了他的位置。林枫想传球,但斯托克顿的手,又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了他所有可能的传球路线上。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24秒的进攻时间,即将耗尽。
整个球馆,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林枫,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他,突然,一个背后运球,将球,交给了身后的萨姆·鲍伊。然后,自己,猛地,向内线空切!
斯托克顿,显然,也对这个变化,始料未及。他被林枫的无球跑动,牵扯了零点五秒的注意力。而就是这零点五秒,林枫,己经跑到了篮下!
鲍伊心领神会,一个高吊传球,给到了篮下的林枫!
林枫接球,起跳,轻松上篮得手!
这个球,打得极其的聪明,也极其的艰难。
林枫,看着对面那个,因为自己的失位而有些懊恼的斯托克顿,他的心中非但没有任何的轻松,反而,升起了一股,更强烈的战意。
他知道,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而他和斯托克顿之间的对决,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比赛的最后两分钟,彻底演变成了林枫和斯托克顿的个人对决。
斯托克顿用他那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传球,不断地为队友创造着得分机会。而林枫,则用他那超越时代的篮球智慧,和队友们,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精妙的配合。
球场,仿佛变成了他们的棋盘。每一个人,都成了他们手中的棋子。
终场前10秒,双方战平。爵士队,拥有最后一攻。
斯托克顿,持球,他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冷静地,观察着骑士队的防守。林枫,则像一个猎人,死死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犯错的瞬间。
斯托克顿,动了!他一个加速,利用内线马克·伊顿的掩护,甩开了林枫半个身位,然后,一个击地传球,给到了空切的里基·格林!
这是一个绝佳的,足以杀死比赛的机会!
但就在里基·格林接球,即将上篮的一瞬间,一道红色的身影,如闪电般,从斜侧里,杀了过来!
是林枫!
他竟然,在被掩护挡住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了补防!
他的手,狠狠地按在了里基·格林手中的篮球上!
抢断!
不!不是抢断!
是盖帽!
一个后卫的,追身大帽!
整个克利夫兰球馆,彻底引爆!
林枫落地后,没有丝毫的停留,他捡起球,运球,向前场飞奔而去!
时间,只剩下最后3秒!
他带球,冲过了半场!
时间,2秒!
他在距离三分线,还有一步远的位置,急停,起跳!
时间,1秒!
篮球,从他的指尖,飞了出去!
蜂鸣器,响起!
全场的目光,都跟随着那颗,在空中飞翔的篮球。
“唰!”
一声清脆的,让整个盐湖城心碎的响声。
三分!
压哨!
绝杀!
林枫,用一个不可思议的、一条龙式的、压哨三分绝杀,结束了这场,神仙打架般的比赛!
当篮球入网的那一刻,斯托克顿,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看着那个,被队友们,高高举起的林枫,他的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冷静,只有深深的震撼!
他知道,他遇到了一个,真正的怪物。
一个,在篮球智商上和他分庭抗礼,在意识上不落后于他,在身体上稳压他的怪物!
这场比赛,虽然输了。但斯托克顿知道,他和林枫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他走到场边,拿起纸和笔,默默地,画下了刚才,林枫那个绝杀球的跑动路线,和骑士队瞬间的防守轮转。他要回去,好好地研究。
然后,他走向了正在庆祝的骑士队人群。他要亲手把这张纸,交给那个,让他既敬佩,又感到恐惧的对手。
一个新的时代,似乎己经拉开了序幕。而他,和林枫,都将是这个时代,最耀眼的主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