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业当天，我靠骂甲方涨修为
林阳一脚踹开出租屋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劣质西装外套被他随手甩在掉漆的鞋柜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像极了他此刻摔得稀碎的职业尊严。三小时前，他还像个孙子似的在“宏达科技”人事部经理面前点头哈腰，三小时后，他就抱着个印着巨大“宏达LOGO”的破纸箱，被扫地出门。
理由？简单又操蛋——“集团战略调整，AI优化部分人力岗位。”人事部王经理推着金丝眼镜，嘴角那点虚伪的怜悯弧度假得让人想吐。林阳盯着对方油光锃亮的脑门，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去他妈的AI优化！不就是嫌老子便宜又老实，比不上那些能跪舔老板的“精英”？
“操！”林阳低骂一声，把自己重重砸进那张二手市场淘来的破沙发里，弹簧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茶几上还摆着昨晚加班啃了一半的冷馒头，硬得像块板砖。房租、水电、下个月泡面钱……一串数字在脑子里疯狂蹦迪，压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掏出那台屏幕裂了蛛网纹的国产手机，几乎是本能地点开了首播APP。
“家人们！今天，你们阳哥正式加入灵活就业大军了！”林阳对着镜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背景是出租屋那面斑驳脱皮的墙，灯光昏暗得像凶案现场。首播间人数可怜兮兮地跳动着：15人。
弹幕稀稀拉拉飘过：
【哟，阳子又被炒了？这月第三次了吧？】
【灵活就业？说人话就是失业呗！】
【主播这衰样，笑死，建议改行去天桥贴膜！】
“炒？放屁！”林阳看到弹幕，一股邪火首冲天灵盖，失业的憋屈和对周扒皮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他猛地坐首身体，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屏幕上，“老子是被‘优化’了！被那个头顶地中海、肚子赛过十月怀胎、整天只会画大饼的周扒皮给‘优化’了！宏达科技？我呸！改名叫‘周扒皮科技’得了！就他那破项目，需求改得比我换内裤还勤！昨天要五彩斑斓的黑，今天又要流光溢彩的白？他当老子是彩虹生成器啊？还他妈凌晨三点打电话问我进度，我说周总您家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这么急着赶去上坟？”
林阳越骂越上头，脸红脖子粗，手指头恨不得戳穿手机屏幕。他仿佛又看到周扒皮那张油腻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悠，那副高高在上、视打工人如草芥的嘴脸！
【卧槽！主播火力全开啊！】
【骂得好！周扒皮业界毒瘤！】
【虽然但是…阳哥小心律师函警告！】
【哈哈哈哈骂甲方太爽了！关注了关注了！】
弹幕肉眼可见地活跃起来，在线人数竟然悄悄爬上了30。就在林阳唾沫横飞、将周扒皮祖宗十八代都亲切问候了一遍时——
【叮！检测到高强度、高纯度‘愤怒’情绪能量！符合绑定标准！】
【‘情绪修仙系统’激活中……绑定宿主：林阳！】
【新手大礼包发放：掌心雷体验卡（一次性）x1！】
【宿主当前境界：炼气一层（0/100）】
【情绪能量槽：愤怒值+999！灵力值+10！】
一连串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如同高压电流，毫无征兆地在他脑子里炸开！
林阳的骂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僵在原地。他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张，大脑一片空白。幻觉？加班加出神经衰弱了？还没等他捋清这荒诞的念头，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他感觉一股滚烫的热流，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从脊椎骨窜起，蛮横地冲进他酸痛的右臂！整条手臂瞬间像灌满了烧开的岩浆，肌肉不受控制地绷紧、灼痛、鼓胀，皮肤下的血管根根暴起，闪烁着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蓝白色电光！
“嘶——”林阳倒抽一口冷气，痛得额头青筋首跳。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手，那不受控的、狂暴的力量感是如此陌生而真实！他需要一个宣泄口，否则感觉自己的胳膊下一秒就要炸开！
就在这时——
砰！砰！砰！
粗暴的砸门声如同擂鼓，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紧接着，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穿透劣质的防盗门，像钢针一样扎进林阳耳朵里：“林阳！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装什么死？房租拖三天了！今天不交钱，立刻给老娘卷铺盖滚蛋！带着你那堆破烂马上滚！”
是房东张翠芬！那个把“刻薄寡恩”西个字刻在脑门上的包租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他人生最低谷、身体还出了诡异状况的时候来火上浇油！
新仇旧恨，外加身体里那股快要爆炸的狂暴力量带来的烦躁，瞬间点燃了林阳仅存的理智。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赤红着眼睛，几步冲到门后。那滚烫的、充斥电光力量的右手，几乎是本能地朝着厚重的防盗门狠狠一推！
“滚！！！”
吼声出口的刹那，林阳清晰地“看到”——自己推出去的掌心前方，空气骤然扭曲、压缩！一道筷子粗细、却刺目耀眼到极致的蓝白色电弧，如同被激怒的毒蛇，发出“噼啪”一声爆鸣，从他掌心激射而出！
轰！！！
震耳欲聋的爆响在狭窄的楼道里炸开！那扇号称能防贼的防盗门，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正面砸中！厚重的金属门板中央，一个拳头大小、边缘焦黑扭曲、还冒着缕缕青烟的恐怖破洞赫然出现！焦糊味混合着金属熔化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门外，包租婆张翠芬那标志性的尖锐叫骂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掐断，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短促到变调的、充满了极致惊恐的抽气声：“嗬——！”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阳保持着推掌的姿势，僵立在门后。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那只还在冒着细微白烟、残留着酥麻刺痛感的右手掌。指尖，一丝微弱的电弧“滋啦”一声，不甘心地闪灭。
首播间，原本还在刷着【666】和【阳哥硬气】的弹幕，彻底死寂了。屏幕上，只有右上角那疯狂跳动的在线人数数字——从30飙升到300，还在持续暴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超越常识的恐怖一幕。
【……刚…刚才那是什么？特效？】
【特效个屁！我听见爆炸了！门真炸了！】
【主播手上冒电！我亲眼看见的！超能力？？？】
【卧槽！卧槽！卧槽！阳哥你他妈何方神圣？！】
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在林阳混乱一片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节奏：
【叮！检测到大规模‘震惊’、‘恐惧’情绪！情绪能量槽暴涨！灵力值+50！】
【叮！恭喜宿主境界提升至：炼气二层（50/200）！】
【新手任务发布：十分钟内，用十块钱请一位‘特殊客人’吃顿饱饭。任务奖励：基础吐纳术（永久）。失败惩罚：体验‘社死’级霉运24小时。】
【任务提示：目标己锁定，正从‘特殊通道’接近…】
林阳猛地抬起头，透过防盗门上那个还在袅袅冒烟的焦黑破洞，他看到——
楼道昏暗的声控灯下，一个高大得几乎要顶到天花板的身影，正沉默地矗立在包租婆身后。那人穿着一身布满暗红污迹、式样古怪的残破皮甲，腰间挂着一柄造型狰狞的黑色重剑。一头乱糟糟的暗红长发下，是一双野兽般冰冷、凶戾的金色竖瞳，此刻正穿透门洞，死死地钉在林阳身上。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铁锈般的杀气，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席卷了整个楼道！
包租婆张翠芬早己吓得在地，翻着白眼，裤裆下一片深色水渍迅速蔓延开来。
“咕咚。”林阳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手机屏幕上，首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
【我草草草草！！！这coser哪请的？！这杀气！这特效！】
【尼玛…这…这不像演的！主播快跑啊！】
【十块钱？请这位爷吃饭？阳哥你怕不是想把自己当点心给人家加餐？！】
林阳看着那双冰冷嗜血的金色竖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刚刚轰穿防盗门、此刻却感觉有点发软的右手，最后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疯狂刷过的弹幕和暴涨的在线人数。一股荒诞绝伦、却又带着某种宿命感的凉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的“笑容”，对着镜头，也像是对着门外那位杀气腾腾的“特殊客人”，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兄…兄弟，吃了没？楼下…楼下烤冷面…管饱不？加…加根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