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峄回到自己的房内。
他在屋内走来走去。
最后取下腰间的太初佩,放在桌子上。
“朕怎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
“她,她就算爱慕朕,朕也不能纵容她啊。”
太初佩的寓意是“定情同心”。
这是母妃留给他的遗物,让他送给她日后的妻子的。
“她好大的胆子,开口就是要朕的皇后的信物。”
“她……就这么爱朕吗?”
“其实给……”
“不行,不能给!朕还不一定喜欢她呢。”
“对,她喜欢朕,朕就一定要喜欢她吗?”
外面……
夏阳看向冬凛:“需要找阮太医来吗?我总感觉皇上……”疯了呢。
冬凛的神色也有些紧张:“要不,明日问问阮太医是怎么回事?”
皇上今夜也没批奏折啊,怎么就疯了呢。
……
另外一边,叶瓷音虽然没能得到太初佩,但有沧海珠在手,她心情也很不错的。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将沧海珠捧在手掌心,细细观察。
哦,她知道了,这沧海珠有一条很小的裂缝,是需要修复这个吧。
她马上又点了油灯,让房间更加明亮。
“小音音,你又要干什么?”碎嘴子又要开始说话了。
‘’天气有点热,你先洗个澡。”
为了不让啼月镯吵她,叶瓷音打开茶壶,将它丢进去。
“等一……咕噜咕噜……下……咕噜咕噜……“
盖子被盖上之后,这里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别怕哈,我会修好你的呢。”
叶瓷音轻轻揉了揉沧海珠。
这沧海珠的裂缝虽小,但也需要耐心和技巧。
她看出去外面,月亮高挂,己经是深夜了。
但她一刻都等不及,她现在就要修复它。
所以,她赶紧开门出去,才走几步,就看到了夏阳和冬凛在院子里咬耳朵,像是在商议什么要紧的事。
“你们在干什么?”她语气怪异地问道。
夏阳和冬凛赶紧回头。
冬凛尴尬地说:“回禀叶娘娘,我们在商量如何审问玉竹呢。”
其实,只是审一个丫鬟,己经有其他暗卫在审着了,明日必定有结果,不需要他们操心。
他们操心的是皇上。
皇上看起来真的疯了,居然捧着太初佩在自言自语,一会黑脸,一会笑的,怪渗人的。
但他们不能和叶瓷音说这些,所以只能随便扯出个理由来了。
“行吧,你们好好审,千万不要放过她。”叶瓷音严肃道。
就玉竹那样的人,若真让她这次侥幸逃过了,日后还不知道会给他们添多少麻烦呢。
“对了,太和宫可有小厨房?”叶瓷音又问。
“有的,不过不常用,叶娘娘是饿了吗?属下可以去御膳房帮您……”
“不是,我不饿,不对,我有点饿了。我想自己做饭,可以吗?”
要修复沧海珠,就要用到米浆。
可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秘密,所以只能骗他们说她饿了。
“叶娘娘,您是主子,煮东西这种事情,属下等人去做就行。”
“行吧,那你去帮我用陈年糯米熬制米浆。我想喝米浆了。”
大晚上的喝米浆?
夏阳和冬凛虽不理解,但还是点头。
“叶娘娘请放心,我们这就找人给您熬。”
……
“你们在做什么?”
沈峄睡不着,故而出来散步。
见太和宫长久未动的小厨房居然有炊烟,他便来到门口,然后看到了他的两个侍卫竟在煮东西。
见他来了,冬凛赶紧行礼,“皇上,叶娘娘说她肚子饿了, 想喝米浆,太和宫的太监们都不太会熬米浆,所以属下就和夏阳来熬了。”
沈峄满脸嫌弃的样子。
“她饿了就吃这个?叶家将她养得真糟糕。”
“那皇上,我们还要给叶娘娘准备其他的菜吗?”夏阳询问。
“不必了,她喜欢这个,就顺着她的意吧。你们继续。”
啊?
夏阳和冬凛偷偷对视了一眼,心中惊骇无比。
也不知道皇上自己有没有察觉,他对叶娘娘越来越纵容了。
“冬凛,朕问你个问题。若有人问朕要太初佩……”
“罢了,朕不问你了。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朕就不该给她。”
最后,沈峄气恼甩袖,走了。
冬凛:“……”皇上的暴躁之症又加重了。
可没隔多久,沈峄又返回来。
“熬好了吗?熬好的话,给朕。”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夏阳和冬凛又一阵惊骇。
“朕给她送过去。”沈峄冷冷道。
他顺便去告诉她。
太初佩不可能给她的,她就死了这条心吧。
“属,属下遵命。”
夏阳最后是颤颤巍巍将米浆放在托盘上,然后递给沈峄的。
皇上居然亲自给叶答应端吃的,他们越想越心惊,皇上对叶娘娘真的是越来越不一样了。
这边,沈峄站在门口,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选择敲门。
“进来。”
叶瓷音背对着他。
她还以为是夏阳或者冬凛,所以她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放在这里就好,出去的时候顺便将门带上。”
沈峄端着东西来到她的身旁,放下。
叶瓷音开始修复沧海珠,己经进入到忘我的状态,所以她根本就没发现,沈峄虽关了门,但却没走,而是站在门边上,静静看着她。
她快速搅拌米浆,让它温度降下来。
与此同时,她不忘开始筹备其他材料。
等米浆彻底冷下来之后,她便往里面加入蜂蜜与蛋清,制成粘性基底。
而后,她将沧海珠浸入温热的茶油中拭擦,以软化表面细微杂质……
紧接着,她用银针蘸取调配好的胶液,沿沧海珠裂缝填充,每填充一点便用细小的刀压实,确保胶液深入缝隙深处。
沈峄负手而立,目光紧锁那道身影。
她垂眸专注,素手在沧海珠裂缝中游走。
旁边的油灯为她的侧脸镀上了柔光,眉间凝着的认真让再他一次失了神。
原来,她要米浆不是喝的。
她是在修复那颗珠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