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静谧的只能听到清浅的喘息声。
祝今昭浑身湿透,额角还是不停地冒出汗水。
她不满足简单的触碰,无助的抱紧男人的手臂,抬腿搭在男人的腿上。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扯开的纽扣上,改良旗袍的领口带着漂亮的流苏装饰,侧身的动作刚好让流苏遮挡住衣服下的春光。
祝今昭难耐的轻哼,声音轻软:“抱抱我……”
男人动作一顿,缓缓开口:“宝宝,医生很快就来了。”
凉水并不能真正的缓解药效,他担心祝今昭一首待在江水中会感冒,可是把人抱出来才是真的煎熬。
祝今昭歪了歪头,表情带着几分迷茫,“医生?为什么要医生?”
她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皱着眉把脸埋进枕头里,“我不要医生。”
男人修长的指节轻轻为她整理碎发,声音温柔:“看过医生就不难受了。”
祝今昭生气了。
这男人平常看起来这么变态,这么关键的时候连抱抱她都不愿意?
她抬脚去踹,脚踝却被对方炙热的大手用力握住,烫得她瑟缩一下。
“老婆……”男人俯下身,唇瓣贴合在祝今昭的锁骨,微微用力,就留下一个明显的红痕。
他深吸一口气,将人带到自己的怀中抱紧。
祝今昭被他抱的喘不过气,又不想被抱着了。
她想接吻。
那次在巷子里,男人的吻比那天的阳光还要炙热,可他们只是简单的触碰。
她想感受一下真正的亲吻。
“喂,”祝今昭不知道他的名字,“要接吻吗?”
男人身形一僵,好一会后拒绝了她:“不可以。”
他把人抱在怀中,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你现在不清醒。”
“我很清醒。”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祝今昭还努力的睁大眼睛。
可是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好吧,或许不清醒。毕竟以她的性格,以前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亲密的事。
她闭上眼睛,沉入寂静的黑暗之中。
……
再次睁眼,是被陌生的说话声吵醒的。
“祝小姐很快就会醒过来了,您放心。”
“这让我怎么放心?都晕了两个小时了!”
这次的声音,祝今昭听出来了——是秦老爷子的声音。
她猛的睁开眼睛,低头看向自己衣服。
身上的旗袍己经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颜色素净的白色睡袍。
尺码有些宽大,但明显能看出是女款。
她眯着眼睛环视周围,在床头柜上看到了自己的眼镜,连忙拿过眼镜戴上,终于觉得轻松了一些。
中药之后的记忆不甚清晰,她只记得自己抱着一个男人不停地撒娇,是以往她从不会用的语气。
可身上并无什么不适,她并没有发生什么。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秦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和祝今昭对视后,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终于醒了,要不要喝点粥?”
祝今昭看向秦老爷子,又很快移开目光,“不用了,谢谢您。”
秦老爷子笑着道:“家里的保姆听到浴室有水声,进来才看到你浑身湿透躺在床上,我就让保姆给你换了身小衍母亲的衣服。”
他目光如常,声音也只有关怀:“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提前说,幸好今天医生来给我检查身体。”
祝今昭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羞愧。
秦老爷子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目光,都只有长辈的慈爱和关怀。
她当时中药,泡了凉水也无法缓解,不可能躺回床上就能恢复,秦老爷子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情况。
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就连让医生过来的理由也是要给他检查身体,己经尽力保护了她的名声。
秦家的佣人是不会说什么,但是谁知道祝家会不会借题发挥?
祝今昭低下头,刘海垂落遮盖她的眸色。
“对不起,把房间弄脏了。”
“这有什么?”秦老爷子笑了笑,“时间也不早了,和你过来的那位助理也还在楼下等你吧,你早点回家。”
“张助?”祝今昭疑惑。
张助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不应该是找个借口提前回去吗?
她看向秦老爷子,就看到后者带着笑的目光。
秦老爷子是特意留下张助的,两人一起离开,更不会传出什么莫须有的谣言。
察觉到这一点的祝今昭只能感激道:“谢谢您。”
她换上烘干好的衣服,和秦老爷子一起下了楼。
张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动静扭过头,就瞧见他的嘴角还带着一道青紫痕迹。
和祝今昭对视,张助立刻收回目光,微微侧头试图挡住嘴角的伤。
祝今昭歪了歪头,没有多问。
倒是秦老爷子笑着解释:“张助理多大的人了,走个路还能摔了,以后可要小心点啊。”
张助目光躲闪,低低地应了一声。
和张助一起走出秦家的大门,张助猛的松了口气。
他看向祝今昭,声音细如蚊呐:“抱歉。”
祝今昭没有立刻回应他的歉意,只是道:“祝茳海让你做的?还是……司云。”
她己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血缘关系上的母亲。
问出这句话时,祝今昭心中还存着一点难堪的念想。
万一是祝茳海一个人做的,而司云毫不知情呢?
即使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也有过一瞬间的奢望。
张助犹豫片刻,大概是在思考祝今昭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但还是如实告知:“他们是夫妻。”
既然是夫妻,自然是都知情,且都有参与。
祝今昭也觉得自己蠢,这么明显的情况下都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推了推眼镜,试图用镜片挡住自己的双眼。
张助突然道:“你和秦衍,很熟吗?”
祝今昭摇头,“不熟。”
说完又想起自己根本没必要回答张助的问题,不免懊恼的皱皱眉。
张助若有所思,随后轻声道:“我给你开了窗。”
“所以呢?”祝今昭嘴角带着弧度,却是一个冷笑,“所以我要对你感恩戴德,并且忘记是你给我下的药吗?”
如果这次她来的不是秦家,面对的不是秦老爷子,而是真的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那她现在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并不能。
哪怕是跳窗逃跑,那也得跑得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