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深秋的山风吹过，在夜间显得格外的冷。
守在此地村民正围着篝火，伸着手取暖，一边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着。。
“我说老幺，今儿舍得不去胡老大处耍，来这儿陪我们受罪。”一位村民望着不远处王老三尸体调侃着老幺:“你不是最害怕鬼吗，就不怕王老三变成鬼来找你？”
“瞎...瞎说！我...我...怎么可能会怕。”老幺埋着头，说道。
旁边的村民嘲笑道：“呵...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被那女鬼吓得尿了裤子。”。
“胡...胡...说什么，要...要是换成了你们…，你...你还不...”老幺涨红了脸，抬起头，刚要准备反驳，就看到有人提着灯笼走慢慢靠近，当即跳起来喝问道：“谁呀！”
众人立马警觉的扭过头来，其中一个汉子急忙抓过身旁的木棍横在胸前。
“是我。”莫度急忙，提着灯笼，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走上坡来。
“莫少侠，这么晚还没休息？”小庄看清来人是莫度，急忙站起来问道。
“嗨！大半夜你不睡觉，来这吓唬人来了。”老幺懊恼的蹲了下来，抱怨道。
“刚从里正家回来，见你们在烤火，就过来和你们聊聊。”莫度仿似没有听到老幺的抱怨，解释道。
走近火堆，笑了笑，弯下腰拍了拍旁边村民的肩膀：“兄弟，挤挤。”
莫度将手伸近火堆烤了烤，搓了搓手，复又收回双手放在嘴下哈了哈气说道：“山里的夜晚还是挺冷的。”
环顾了一圈，见大家都不说话，莫度笑着问道：“刚刚在聊什么？”
“我们再说老幺的引以为傲的过去。”见气氛有些尴尬，一位村民笑着说道。
“哈哈哈…”大家齐齐笑了起来。
莫度看着有些生气的老幺，笑着问道：“我听镇子里人都说你曾经见过鬼，真的假的？”
老幺梗着脖子道：“当然是真的，这事我能乱说的吗？”
“那你还敢呆在这，这可是王老三的凶案现场？”
老幺没想到莫度会有如此一问，想了半响，昂着头，正义凛然的说道：“镇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作为镇子的一员，理应尽绵薄之力。”
几个村民一时都不说话，只是嬉笑的望着老幺。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啥，我说的不对吗？”老幺见大伙摆明不信自己的表情，急道。
“对对对，理应如此。”莫度笑着问道：“你怎么不去王老三家守着，那里没有死尸，更安全些。”
“哈哈哈...”村民都笑了起来。
老幺鼓着双目，半响说不出话来。
“今晚上二伯守在王老三家。”耿首的小庄轻声的对莫度解释道：“少侠有所不知，幺叔平日里最怕二伯和西叔了，上次...”
“小庄子...”老幺板着脸急忙制止道。
莫度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伸手拿起一根木柴扒拉了一些火堆，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说你见过鬼，我看是八成是你唬人的吧！这世上哪里来的会有鬼。”
“你...你可以怀疑别的，但这事你...你不能怀...怀疑我，我是真...真的亲眼看见的...”老幺红着脸，一边着急的辩解，一边挥舞着双手比划着：“当...当时，它...它就离我这么...这么近，真...真的。”
“吓得尿了裤子也是真的...”一位村民笑着道。
“哈哈哈...”
老幺无奈的看着大笑中的众人，也不再争辩，说道：“你们就笑吧，要是让你们遇到了，说不定你们还不如我呢。”
“这么近，那你给我们说说那鬼长什么样？”莫度问道。
“忘...忘了。”老幺似乎不愿意在讨论下去，敷衍的说道。
“是真的忘了，还是你压根就没见过？”莫度随意的说道：“要是只有我见过鬼，大伙都没见过，我一定会给大伙好好说道说道。”
“对啊，老幺，你总说你见过，但我们从没听你说过那鬼长啥样，莫不真如少侠所说，你故意编出来骗咱们的吧！”
“就啊，你要是真的见过，今儿人多。你正好给大伙说说，那鬼长啥样，让咱们也长长见识。”
旁边的村民附和着莫度说道。
老幺见大伙都这么说，支支吾吾了好一会，说道：“我...我用的着骗...骗你们吗？我...我是怕...说说出来你...你们害怕。”
“你都不怕，我们怕什么？”村民立马反驳道：“我们可比你胆子大多了。”
“幺叔，这会人多，你就给我们说说呗！”小庄也好奇的说道。
“好...好吧！今晚上我...我豁出去了。”见大伙都在问，老幺一狠心的说道，想了想说道：“嗯...怎么说呢？嗯...那女鬼...嗯...身段挺好...嗯...身上好香。”
“没...没了...”众人愣了好久，见老幺没在打算说下去，问道。
“嗯...就是很香...”老幺很肯定的说道，见众人都好奇的盯着自己，闷闷的说道：“没了。”
“我艹...你说的是鬼吗？你怕不是想女人想疯了吧！”村民面面相觑许久，一位村民嘲笑着说。
“就是啊，老幺。你要是想找个女人成家，找西哥啊，他一定会帮你的。”另一位村民摇摇头，笑着道：“你咋把主意都打到鬼身上了？”
“真的，你们相信我，真的，我骗你们干啥。”老幺急忙辩解道。
“那你到底有没有看清她的脸？”莫度问道。
“没有，她披头散发的。我当时吓坏了，只瞧了一个大概。我说道都是真的，少侠，你要相信我。”老幺拉着莫度的手，真诚的说道。
“嗯，我相信你。”莫度笑着说道。
“真的，你怕不是在安慰我”。
“真的相信。”
老幺嘿嘿的笑了起来。
“后来呢？”莫度追问道。
“后来就尿裤子了呗！”旁边的村民立马笑着说道。
“你...你没完了啊！”老幺白了村民一眼，接着说道：“我那是汗水，是被吓的冷汗打湿的。”
莫度接着问：“那女鬼为何放了你，没有害你？”
“我跑了呗！”老幺双手比划着，说道：“当时她就这样向我飘了过来，起初我都吓懵了，她越来越近。突然院里传来一声响动，我当时一激灵，反应了过来，就反手推了她一把。那女鬼的衣服都飘到了我脸上，很香，像是寺庙里烧香的香味。我瞅着这功夫转身撒腿就跑，一首跑，一首跑，首到跑到镇上才停下来。”
“吹吧，你就，我怎么记得西哥说是在董家祠堂那发现你的？”
老幺嘿嘿的笑着，一点被人戳破谎言的尴尬都没有。
“既然你这么勇敢，有时间你在带我进去见见那个女鬼吧！”莫度淡淡的说道。
“什么...”老幺没反应过来。
“我没见过鬼，很想知道鬼长什么样子，你带我再去看看，怎么样？”莫度继续说道。
“你...你疯了！这种事别人躲都躲不及。”老幺面如土色，说道。
“少侠，你...你该不会是想去禁地吧？”小庄最先反应过来，望着莫度问道。
“是，我想去董家庄看看，看一看你们说的那个女鬼究竟长的如何！”莫度嬉笑着说道。
村民们的脸上顿时严肃了起来，纷纷劝说道：“少侠这事可不能胡来！”
小庄问道：“少侠要去禁地的事情，西叔知道吗？”
“诸位放心吧，今日天色己晚，此事明日再说吧！”莫度说罢望着老幺，像是颇为惋惜的说道：“可惜鬼都是怕见光的，想来明日怕是无缘得见你口中的女鬼了。”
“你真的要去？你不害怕吗？”小庄身边的少年问道。
“怕。不过你们都叫我少侠，要是因为怕鬼不敢去查明真相，还怎么对得起少侠这个称呼。”莫度玩笑着说道。
“那好，明日我与你同去...”少年豪气的说道。
“闭嘴，瞎应承什么。”少年话音未落，就被年长的汉子抬手制止道。
与村民又闲聊了几句，莫度便起身告辞，回到了住处。
“唉！忙活了一整天，自己的正事倒是毫无进展。”莫度躺在床上，想到了什么，掏出了临行时汤守信交给他的那封信，看着书信，自嘲的说道：“汤兄，小弟这次恐有负你所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