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卢静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推到徐薇面前。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在两人之间投下摇曳的光影。
“你确定要查齐天的试卷？”卢静纤细的手指轻叩桌面，“就因为他在黑板上解的那道题？”
徐薇捧着杯子，热气氤氲中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不止。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静姐，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留在本地读书。这个忙，你必须帮我。”
卢静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这个倔强的表妹一首都有自己的计划安排。
放弃了去外国求学的机会，也不愿意离开父母，更不会轻易对任何人产生兴趣。
其实卢静也对齐天非常好奇。
他竟然跟徐薇一样，开始钻研大学知识，但是模拟考试却能考0分钟。
就像他知道答案，却故意选错。
卢静拿起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备注为“老爸”的号码。
中午。
休息时间。
教育局档案室里，密封的答题卡在阳光下扬起细小的尘埃。
卢建军戴着老花镜，将齐天的答题卡平铺在灯箱上。
“这孩子……”他忽然笑出声来，“作文写梅倒是写得妙笔生花。”
徐薇凑近看时，呼吸微微一滞。
除了字迹潦草以外，这一篇《寒梅赋》，字里行间，傲雪寒梅的意象跃然纸上。
“看这里。”卢建军的指尖停在数学卷最后一题。答题区边缘外写满了泛函分析的推导过程。
“他故意把填空题答案往错误位置写。”徐薇突然抓住卢静的手腕，“选择题也是，所有正确答案都往下一格错位！”
卢静倒吸一口凉气。
她翻到英语试卷，果然发现完形填空的答案全部在横线上方多写了一行，就像刻意为之的密码。
档案室的挂钟滴答作响，三人沉默地看着这套堪称行为艺术的试卷。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纸面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仿佛在嘲笑标准答案的荒谬。
“有意思，我想要见见这位学生。”卢建军突然说，老花镜片上闪过一道锐光。
卢建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徐薇，道：“他就像是个看透考试本质的天才。他现在人在哪里？”
卢静低声道：“好像是读职高去了。”
“胡闹！”卢建军狠狠瞪了卢静一眼。
回到局长办公室，卢建军立即拿座机给职校校长拨去电话。
职高校长办公室内，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不过响了好一阵后，依旧没人接听。
卢建军皱了皱眉头，有些恼怒道：“这个王兆勇，是不是不想干了。”
卢建军又拨通王兆勇的手机。
此时，王兆勇正在饭店跟不少朋友推杯换盏。
要说在哪里办事效率最高？
当然是酒店和酒吧。
喝了半斤白酒，王兆勇满面通红，精神亢奋。
这些朋友也没少喝，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必须开绿灯，支持学生创业。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
王兆勇下意识想要挂断，但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教育局卢建军。
他手一抖，酒水差点洒在崭新的西装上。
“卢、卢局长！”酒意消散大半，王兆勇慌忙接起电话，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个八度，“您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头，卢建军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哟，打扰王大校长吃饭了。你学校最近收了个叫齐天的学生？”
校长一愣，脑海中立刻闪过那个开着保时捷，随手甩出一百万投资的青年。
王兆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道：“”是，是有这么个学生，不过他是以特殊人才引进的，我们正在……”
“立刻安排他和我见个面。”卢建军首接打断，“就今天下午。”
“这……”校长咽了口唾沫，“他下午要上课，可能没有时间。”
“那就专门为他调课！”卢建军的声音陡然提高，“三小时后，我要你们准时在我的办公室见面！”
电话挂断的忙音在耳边回荡。
校长瘫躺在椅子上，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拨通秘书电话：“快！去联系齐少，态度恭敬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