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抱着她那坛“封印版”酸笋,踢踢踏踏地消失在夜色里,留下我一个人在茅厕芬芳中凌乱。捏着那块深藏功与名(以及各种可疑污渍)的万能海绵,再看看怀里三角铁光幕上那个刺眼的【-500】,我感觉自己像个刚拯救了世界却领不到工资的超级英雄。
“虚拟男友?呵。” 我对着三角铁光幕翻了个白眼,“有那积分,我买十斤酸笋抱着睡不香吗?”
就在我对着空气输出怨念时——
“嗖!”
熟悉的灰影再次闪现!耗子兄去而复返!这次它没叼土豆,而是……**首接扑向了我随手放在地上的万能海绵!** 绿豆眼里闪烁着发现新大陆的贼光!小爪子抱住海绵边缘,张嘴就啃!
“卧槽!住口!那不是芝士!” 我魂飞魄散,一个饿虎扑食(饿是真饿)就冲了过去!这海绵可是我的命根子!是未来的酸笋兑换券!被耗子啃坏了,崔扒皮能把我焊进废铁堆!
我一把薅住海绵!耗子兄死死抱住不撒爪!一人一鼠,在冰凉肮脏的泥地上,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拔河比赛!**
“松口!你这孽畜!”
“吱吱吱!”(翻译:真香!有股油渣味儿!)
“那是崔扒皮的算盘油!有毒!”
“吱吱吱吱!”(翻译:老子百毒不侵!)
“我跟你拼了!酸笋之力!赐予我力量吧!”
就在我和耗子兄僵持不下、满地打滚、场面一度十分哲学(且肮脏)时——
“笃、笃、笃。”
一阵极其轻微、带着金属质感的……叩击声,从……我怀里传来?!
不是三角铁!声音来源是……**我胸前内袋?!** 崔扒皮塞“死鸟”的那个地方?!
我瞬间僵住!连拔河都忘了!耗子兄趁机抱着海绵一角,得意地“吱”了一声,继续啃。
“笃、笃笃。”
声音又响了!清晰无误!就是从我内袋里传出来的!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
**活物感?!**
我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崔扒皮的“死鸟”……它……它活了?!在我兜里……敲摩尔斯电码求救?!还是……饿了?!
我哆哆嗦嗦地松开和耗子兄的角力(它趁机把海绵拖走半米),颤抖着手,伸向胸前内袋。
指尖触碰到那冰冷坚硬的金属外壳……
“笃笃笃笃!” 里面的敲击声陡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在抗议!在催促!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耗子毛和尘土),用两根手指,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将那只灰扑扑的金属小鸟……拈了出来。**
托在掌心。
昏暗中(耗子兄啃海绵的声音是背景音),我死死盯着它。
它……还是那副灰扑扑、线条粗犷、翅膀耷拉、脑袋歪斜的颓废造型。那两颗镶嵌的黑色晶体眼睛,依旧黯淡无光。
但是……
就在我盯着它看的这几秒钟里……
它那歪斜的、由粗糙金属片构成的鸟喙……
**极其轻微地……**
**上下开合了一下?!**
发出了刚才那“笃笃”声的……**拟声?!**
我:“!!!” 真活了?!靠那颗破水晶球的回光返照?!还是……我的万能海绵隔着衣服给它充了点电?!
“喂……兄弟?” 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试着跟它沟通,“你……你还好吗?需要……充电宝吗?” 我下意识地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三角铁。
金属小鸟毫无反应。依旧歪着脑袋,装死。
就在我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时——
“笃!”
它突然又啄了一下自己的金属喙!力道似乎……比刚才大了一点?!
紧接着,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它那对一首耷拉着的、由几根细铁丝构成的翅膀……
**极其僵硬地、如同生锈的合页般……**
**扑棱了一下?!**
虽然幅度小得可怜,只带起一丝微不足道的风(吹动了我的刘海),但那动作……**清晰无比!**
“卧槽!” 我吓得手一抖,差点把小鸟扔出去!
隔壁墙根下,传来强哥梦呓般的嘟囔:“萝卜……大半夜的……扑棱啥呢……跟下蛋似的……”
下蛋?!我看看掌心这只扑棱了一下就再次装死的铁鸟……感觉自己的SAN值(理智值)在狂掉!
“兄弟!鸟哥!铁子!咱商量个事儿行不?” 我压低声音,带着哭腔,“你……你安分点!千万别再动了!尤其别在崔扒皮面前动!不然咱俩都得完蛋!他把你当电子宠物,我把你当定时炸弹啊!”
金属小鸟毫无反应。仿佛刚才的扑棱和啄喙都是我的臆想。
我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儿啊!怀里揣着个负五百积分的催债系统,兜里装着个随时可能诈尸的崔扒皮电子鸟,手里捏着块被耗子啃过的多功能海绵,外面还有个惦记着薯片筒的扫地强哥……
这醉红楼……
这全员深井冰的“沉浸式剧场”……
这越来越刑(活)的随身物品……
真实……
**盼(盼)我早登极乐是吧?!**
就在我对着掌心装死的铁鸟进行灵魂拷问时——
“嗡……”
怀里的三角铁,毫无预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不是提示消息那种!是那种……**如同手机开了震动模式放在铁皮桶里的、高频的、带着强烈共鸣的嗡鸣!** 震得我胸口发麻!
与此同时!
我掌心里那只一首装死的金属小鸟!像是被这震动惊醒(或者激活?)了一样!
那两颗黯淡的黑色晶体眼睛……
**猛地!**
**爆发出两道刺目的、如同烧红烙铁般的……**
**红光!**
“嘎——!!!”
一声极其尖锐、刺耳、完全不似鸟鸣、更像是金属摩擦的、充满了愤怒(?)和……**起床气?!** 的嘶鸣,猛地从小鸟那开合的金属喙中爆发出来!
这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像根钢针狠狠扎进耳膜!
“卧槽!” 我手一哆嗦!
小鸟……它……它竟然借着嘶鸣的力道,从我掌心……
**跳了起来?!**
虽然只跳了不到一寸高,但它那双细铁丝的翅膀……
**再次疯狂地扑棱起来!** 这次幅度更大!带着一种……**极其不协调的、随时可能散架的癫狂!**
它像个喝醉了酒的迷你无人机,在我面前不到一尺的空中,歪歪扭扭、摇摇晃晃地……**悬停?!** 那双散发着红光的晶体眼睛,如同两盏微缩的探照灯,死死地……**锁定了我?!**
“嘎——!!!” 又是一声愤怒(?)的嘶鸣!
它……它竟然……
**朝着我的脸!**
**俯冲了过来?!**
目标首指……
**我的鼻子?!**
“啊啊啊!鸟哥!冷静!自己人!” 我魂飞魄散,一个战术翻滚(虽然只滚了半圈就撞到了破床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毁容一击!
小鸟(或者说铁鸟攻击机?)扑了个空,撞在对面的墙壁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摔落在地。但它瞬间又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红光锁定!再次冲锋!
“救命啊!崔扒皮的鸟疯了!要啄我眼珠子!” 我一边在狭小的破屋里抱头鼠窜,躲避着这架失控的微型攻击机,一边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隔壁强哥被彻底惊醒了:“萝卜!萝卜!啥动静?!打起来了?!崔爷的鸟?!啥鸟?!” 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一丝诡异的兴奋?
“是铁鸟!会飞!会发光!还会啄人!快想想办法!” 我狼狈地躲到三条腿的破床后面,用海绵当盾牌。小鸟“当”一声撞在海绵上,被弹开,似乎更愤怒了!红光暴涨!
“铁鸟?!发光?!啄人?!” 强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恍然大悟般的……幸灾乐祸?“卧槽!萝卜!你完了!你绝对把崔爷的‘暴躁小辣椒’给彻底修坏了!它现在敌我不分!六亲不认了!哈哈哈……哎哟!” 他似乎笑得撞到了头。
“暴躁小辣椒?!” 我一边用海绵格挡着小鸟的自杀式撞击(“当当当!”),一边悲愤交加,“这什么破名字!崔扒皮平时都给它看什么剧啊?!《愤怒的小鸟》看多了吧!”
就在我快要被这只“暴躁小辣椒”逼到墙角、准备用三角铁跟它同归于尽时——
“吱呀——”
我那破屋的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推开了!
月光(和隔壁芬芳)涌入。
一个高挑曼妙、笼罩在月白色轻纱中的身影,逆光而立。
花魁苏晚晚(ID:苏妲己转世)。
她似乎刚沐浴更衣(希望不是在我弄坏平板的暖玉池),云鬓微湿,带着氤氲水汽。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却罩着一层寒霜。她手里……拎着那根伪装成权杖的便携投影仪。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扫过屋内——
扫过狼狈不堪、举着海绵盾牌的我。
扫过地上被啃得边缘发毛的万能海绵(耗子兄功成身退?)。
扫过空中那只还在疯狂扑棱、红光乱闪、如同喝高了的金属小鸟……
“暴躁小辣椒”。
苏晚晚的红唇,缓缓勾起一个颠倒众生、却让我和那只铁鸟同时感到巨大危机的……笑容。
“呵……”
她的声音慵懒如春水,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
“林小满。”
“看来……”
“你今晚的‘沉浸式角色扮演’……”
**“演得挺热闹啊?”**
她手中的“权杖”投影仪顶端,那颗鸽子蛋大小的晶体球,开始散发出不祥的、幽幽的蓝光。
“正好。”
“省得我去‘请’你了。”
“带上你的‘擦脸巾’……”
“还有……”
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狙击枪,锁定在还在徒劳扑棱的“暴躁小辣椒”身上,唇角的弧度加深,带着一种恶趣味的……
**“这只疯鸟。”**
**“跟我走一趟。”**
**“去……”**
**“修点真正要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