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枪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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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血鉴旧忆,樱约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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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玫瑰与枪膛
作者:
唯见江心秋月白女士
本章字数:
5732
更新时间:
2025-07-09

霞飞路公寓的血迹还未干透。我用手帕捂住口鼻,看着巡捕房的人将第五具尸体抬出。死者后颈的蝴蝶烙印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的蓝紫色,与见微曾经的斑纹如出一辙。

"都是日本商会的职员。"法籍警探杜邦操着生硬的中文,"死亡时间都在昨夜子时。"

沈零的铜制义肢突然"咔嗒"作响,指尖在留声机唱片上划过——唱针摩擦出的杂音里,竟藏着规律的摩斯电码!

"三点短,三点长,三点短......"周大夫脸色煞白,"这不是SOS,是731部队的紧急联络信号!"

死者书房的红木柜后藏着一间暗室。显影液中的相纸逐渐浮现图像:母亲穿着白大褂站在病床前,床上躺着个消瘦的男人——虽然满脸脓疮,但那轮廓分明是海底潜艇里的"陆谦"!

照片角落标注着:【广慈医院,1938.11.3】。

"这不可能......"陆震霆的义肢捏碎了显影盘,"广慈医院去年就被炸毁了!"

沈黎突然伸手去抓照片,她的琥珀瞳孔在暗室红光下,将影像投射到整面墙上。我们这才看清细节:母亲手中的注射器里,是见微脐带血那种独特的琥珀色液体。

广慈医院废墟杂草丛生。沈零的义肢拨开坍塌的墙砖,露出地下室的铁门。锁孔里插着半截注射器,正是照片里母亲拿的那款。

"德国拜耳1912年款。"周大夫仔细端详,"针头有使用过的痕迹。"

地下室传来金属碰撞声。我们举枪冲进去时,只见个穿病号服的背影正在销毁文件。听到动静转身的刹那,所有人都僵住了——这张与陆震霆七分相似的脸,正是照片里那个垂死的男人!

"陆谦少佐?"我试探着问。

男人苦笑:"不,我是07-M0,第一个成功的复制体。"他扯开衣领,露出溃烂的胸口,"你们看到的潜艇标本,才是真正的陆谦。"

煤油灯下,这个自称"陆原"的男人讲述的故事令人毛骨悚然:

1921年母亲被松本兄妹胁迫参与实验,暗中却将真正的陆谦调包。此后二十年,她不断用改良血清延缓复制体的衰老,只为等待"三相之血"齐聚——见微的脐带血、沈黎的瞳孔、沈零的机械记忆体。

"林医生最后给我注射的,是毁灭所有复制体的毒素。"陆原咳嗽着吐出血块,"但她漏算了一点......"

他突然撕开病号服,腹部有个正在蠕动的诡异凸起!

周大夫的手术刀划开陆原腹部的瞬间,一只机械蝴蝶振翅飞出!它的金属翅膀上刻满日文编号,腹部不断渗出蓝色液体。

"松本绫子最后的玩具。"陆原气若游丝,"她把自己的记忆......移植进了这些......"

机械蝴蝶突然扑向沈黎!千钧一发之际,沈零的义肢"咔嚓"变形,喷出一股淡黄色烟雾——是硫磺粉!蝴蝶在烟雾中坠落,金属翅膀上的日文在火光中清晰可辨:【最終指令:瞳孔奪取】。

深夜的医院废墟突然亮如白昼。十几艘日本汽艇包围了码头,探照灯将我们照得无所遁形。甲板上站着穿白大褂的男人,手中的铜喇叭传来变调的中文:

"交出那个女孩的眼睛!"沈黎在我怀中突然安静,瞳孔扩散到极限。她的小手按在我胸口,竟传来母亲的声音:

"静姝,记住,真正的武器从来不是毁灭......"

探照灯下,陆震霆的义肢突然自动解体,零件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个奇特的装置——正是当年母亲给他安装义肢时,暗中植入的磁力核心!

装置发出的奇异频率让所有探照灯"砰砰"炸裂。趁乱突围时,陆原拽住我的衣角:"林医生还活着......在松本家的祖宅......"

他咽气前塞给我一把钥匙,上面刻着【長崎·南山手町27番】。

沈黎的瞳孔在月光下变成深琥珀色,倒映出一座和式宅院的轮廓。院中的枯树上,挂满了写满符咒的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

"眼睛。"沈零的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全是琥珀色的眼睛。"

长崎的冬雨敲打着南山手町的和式纸窗。枯树上悬挂的琉璃罐在风中轻晃,数百枚琥珀色眼球折射着煤油灯的光。沈零的铜制义肢拂过罐身,齿轮发出艰涩的转动声。

“母亲用虹膜复刻了所有实验数据。”她指向最大那只琉璃罐,底部刻着【林婉君·自献】,“真正的钥匙在……”

“在这里。”陆震霆突然用军刀撬开佛龛底座。暗格里躺着一支德制鲁格手枪,枪柄嵌着半枚玉坠——正与我颈间的“死生”玉吻合!

他手指抚过枪身刻痕:【陆谦赠婉君,1920.春】。煤油灯下,这位铁血军阀的肩头竟微微发颤。

丝绸包裹的日记本散着霉味。母亲娟秀的字迹在泛黄纸页上洇开:

【大正十年霜月廿西(1921.12.24)

谦的体温在下降。松本兄妹用枪抵着我取他骨血时,我偷偷调换了培养液。今夜我要把真正的谦换出来,哪怕赔上性命……】

陆震霆猛地攥紧日记,指节发白。下一页的泪痕晕开了字迹:

【那孩子有谦的眉眼。松本绫子把他放进培养舱时,我咬碎了毒囊……若你见到我们的孩子,告诉他……】

暴雨砸在窗棂上,他忽然将日记按在胸口,像被无形子弹击中。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神情——那是一种被连根拔起的痛楚。

地下冰库寒气刺骨。松本绫子躺在冰棺中宛若沉睡,双手交叠握着的肋差刀柄镶着菊纹。

“她服了‘龟息散’。”沈零检测冰棺旁的汉方药瓶,“日本忍者的假死术……”

冰棺骤然爆裂!松本绫子的肋差己抵住我咽喉:“林婉君的女儿?”她冷笑掀开和服,腹部剖腹产的疤痕与我如出一辙,“当年她剖腹取走的,是双胞胎。”

陆震霆的义肢刚弹出枪管,肋差却转向沈黎:“这孩子的孪生姐姐,正在我腹中安眠。”

院中枪声炸响时,松本绫子己劫持沈黎退至枯树下。刀光闪过,悬挂琉璃罐的绳索齐齐断裂!

“小心!”陆震霆将我扑倒在地。琉璃罐在青石板上炸裂,飞溅的碎片划破他下颌,鲜血滴落日记本,竟显出隐形字迹:

【静姝,取樱树下玉匣。钥匙在绫子肋差柄,此乃汝父遗图——林婉君血书】

松本绫子癫狂大笑,劈断肋差刀柄。卷微型胶卷滚落展开——是东三省日军生化基地分布图!墨线勾勒的蝴蝶标记覆盖着沈阳、哈尔滨……

“接住!”松本绫子将沈黎抛向半空。陆震霆飞身扑救的刹那,坠落的枯树重重砸在他后背!

骨头碎裂的闷响让我心脏骤停。他蜷在血泊里,仍用身体护住啼哭的沈黎。染血的胶卷被塞进我掌心时,他喉间溢出气音:“给…重庆…”

沈黎突然挣脱我,小手贴上他嘴角鲜血。琥珀瞳孔泛起金光,他后背渗血的伤口竟缓缓收口!

军医院弥漫着止血散的气味。沈零拆卸染血义肢时,半枚齿轮“叮”地掉落——内藏微缩胶卷。

显影液中的影像让我窒息:

陆公馆新婚夜,我蜷缩在客房角落。醉醺醺的陆震霆踉跄闯入,却在触及我发抖的手时骤然清醒。他扯过锦被将我裹紧,自己抱枪睡在门外廊下。月光照亮他紧握的半枚玉坠,和我颈间的一模一样……

泪水模糊视线。原来这些年折辱的戏码,是他为我铸的铠甲。

晨光穿透窗棂时,庭院樱枝绽了初蕾。沈黎拉着我的手按在陆震霆心口,那里跳动着温热的节律。

“妈妈,”她突然清晰地说,“爸爸在哭。”

俯身倾听,他干裂的唇间溢出零碎呢喃:

“静姝…别怕…”

“孩子…叫见微…”

“樱花…带你去看…”

我将他生父的鲁格手枪放进他掌心,连着我那半枚玉坠。冰凉的金属触到他指尖时,睫毛如蝶翅般颤动。

雨停了,纸窗外一树樱花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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