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需要更精确地掌握皇帝的行踪!静心湖的偶遇证明了路径可行,但时间不确定!她需要一个他必然会停留、并且能给她创造“价值”的机会!
沈清颜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皇帝萧彻因国事和子嗣问题龙体微恙…太医署在调配药方…金线莲…百草圃采摘是临时抽调…那药方的调配,显然还未完成!皇帝很可能还会去静心湖散心,甚至可能去查看药圃!
赌!必须再赌一次!而且,这一次,她要制造一场无法被忽视的“神迹”!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第二天清晨,当柴房门锁被打开,刺目的光线涌入时,沈清颜己经做好了准备。她依旧是一副虚弱不堪、仿佛随时会倒下的模样,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走路摇摇晃晃。
张嬷嬷站在门口,看着沈清颜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恶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看来饿一晚上,效果显著。
“哼,贱骨头就是贱骨头,一晚就蔫了?”张嬷嬷刻薄地嘲讽,“滚去干活!今天洗不完三盆,别想吃饭!”
沈清颜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应着,脚步虚浮地走向自己的位置。她故意走得很慢,在经过院中那口用来打水洗衣的大水缸时,脚步一个“踉跄”,身体“虚弱”地晃了晃,左手“无意识”地扶了一下冰冷的水缸边缘。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粗糙缸壁的瞬间,意识中飞速下令:【系统!兑换‘基础植物生长促进剂(微量)’!目标:水缸内壁苔藓!】
【兑换:基础植物生长促进剂(微量)!消耗点数:10!】
【目标锁定:水缸内壁附着苔藓群落。作用范围:首径10厘米。作用效果:加速生长,色泽鲜亮,附带微弱荧光效果(仅限月光/星光下可见)。作用时间:即刻生效,效果持续12时辰。】
【点数余额:5。】
一股无形的、微弱的能量波动瞬间扩散。肉眼可见的,沈清颜手指触碰的那一小块水缸内壁,原本只是灰绿色的普通苔藓,颜色以惊人的速度变得翠绿欲滴,鲜亮得如同最上等的翡翠!更奇异的是,在沈清颜缩回手的瞬间,那抹翠绿在昏暗的晨光下,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如同萤火,转瞬即逝。
这变化极其细微,加上晨光昏暗,除了近在咫尺、一首盯着沈清颜的张嬷嬷,其他人根本毫无察觉。
张嬷嬷离得最近,她那双浑浊的三角眼猛地瞪圆了!她死死盯着沈清颜刚才扶过的水缸内壁,又猛地看向沈清颜缩回去的手!刚才那一下…那苔藓的颜色…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微光?!
幻觉?!
张嬷嬷用力眨了眨眼,再看过去。那片苔藓依旧翠绿得异常鲜亮,虽然那微光消失了,但这突如其来的、违反常理的生机勃勃,在这死气沉沉的浣衣局里,显得格外诡异刺眼!联想到沈清颜昨天“惊扰圣驾”还能全身而退的邪门…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爬上了张嬷嬷的脊背!她看向沈清颜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惊疑和一丝…恐惧!
沈清颜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己经“虚弱”地走到自己的木盆前,开始费力地搓洗起来。只是在她低垂的眼帘下,一丝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笑意一闪而逝。第一步,心理震慑,完成!
接下来的一天,沈清颜表现得异常“安分”。她沉默地洗着衣服,动作缓慢而“吃力”,脸色苍白,时不时还“虚弱”地咳嗽几声,仿佛昨晚的折磨真的让她元气大伤。张嬷嬷几次三番想找茬,但目光扫过那口水缸内壁那片异常翠绿的苔藓时,心里那点邪门的寒意又冒了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阴沉着脸,眼神更加阴鸷忌惮。
沈清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张嬷嬷疑神疑鬼,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为自己争取最关键的时间!
她一边“虚弱”地干活,一边分秒不停地监测着自己的基础体温。清晨含过体温计后是36.1℃,临近中午时,她借口去茅厕,躲在无人处再次测量——【36.3℃】!体温在缓慢攀升!结合原主模糊的月事记忆,排卵期很可能就在这一两天内!
机会,迫在眉睫!
下午,沈清颜再次“体力不支”,在翠云鄙夷的目光中,被允许提前去角落“歇息”片刻。她蜷缩在背风的角落,看似闭目养神,意识却高度集中,竖起的耳朵捕捉着外面任何一丝关于皇帝动向的风声。
终于,在日头开始西斜、寒风更加凛冽的时候,远处隐约传来了熟悉的、带着独特韵律的蹄铁敲击石板的声音!由远及近!方向,正是西苑静心湖!
来了!他果然又来了!而且时间比昨天略早!
沈清颜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她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时机到了!
她迅速起身,脚步依旧带着“虚弱”,却目标明确地朝着院子角落堆放杂物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一个破旧的、用来垫高取物的矮木凳。她“吃力”地搬起木凳,摇摇晃晃地走向院中那口大水缸,口中还“虚弱”地念叨着:“水…打点水…”
张嬷嬷和几个宫女都看到了她的动作,但没人理会。一个病秧子打水,有什么好看的?
沈清颜将木凳放在水缸边,颤巍巍地踩了上去。她双手扒住冰冷的缸沿,身体前倾,似乎真的要去打水。她的位置,正好背对着浣衣局的大门,面朝水缸内壁——那片被她用点数催化过、此刻在冬日惨淡阳光下依旧翠绿得耀眼的苔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