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选者之谷连着下了三天雨。
谷里阴湿潮冷，草根发霉、石板打滑。其他人都窝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唯有沈渊，每天还是按时起身挑水、搬运废料，从不迟到，也不偷懒。
他心里清楚，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偷懒。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世界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这几天，他每晚入定，继续用神识探查那块神秘玉简里的图案。
那是幅残破的空间图卷，每次他靠近其中的裂缝，就像有某种力量引导着他神识被拉进去。
疼，像刀割一样。
可越疼，他越清醒。
沈渊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识海深处，有某种东西被撕开了一道细缝，一缕极细微的力量，从那缝隙中渗了进来。
不像元气，更像一种沉静而扭曲的“波动”。
他不敢跟别人说，也说不清楚。可他知道，那就是他自己的“路”。
这天傍晚，谷口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吼声。
“野兽闯入了！”
铜锣猛敲，整片谷地一片惊慌。有人跌倒、有人惊叫，还有人首接吓得躲进屋里不敢出来。
沈渊却是反应最快的那批人之一。他没有乱跑，而是立刻往废炉旁的高坡走去。
那是谷中视野最好的地方，他要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多久，一头浑身燃着火焰的巨虎冲破了山口的符阵，径首扑进谷中，口中喷出火焰，吓得几个弟子当场晕厥。
“那是……赤焰獠虎！”
“完了完了，它是三阶妖兽！”
“我们这边没一个修士能挡得住它啊！”
混乱中，沈渊反而异常冷静。
他脑中浮现出那图卷中裂缝扩张的画面，呼吸一下子变得均匀。
就在赤焰獠虎朝他这边冲来那一瞬，他没有动手，也没有逃跑，只是下意识地，神识轻轻一点，往前一探。
下一刻，他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拉扯了一下，眼前的画面“跳”了一瞬。
当他反应过来时，人己经从原地“闪”出了一丈开外。
火焰贴着他背后扫过去，烧焦了几根头发，却没有伤着皮肉。
“他怎么躲过去的？”有人惊呼。
“那身法……不是灵步！”另一个弟子瞪大了眼，“不对，他根本没用元气！”
沈渊也有些呆住了。
但他很快回过神，低头看了眼脚下的位置，内心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激动。
这不是错觉。
他真的，以“空间感知”，强行躲开了那头妖兽的攻击！
从那一刻起，他知道——
就算没人认可他，他也能走自己的修炼之路。
那一夜，他再次静坐入定，识海中，那道裂缝终于彻底张开了一线。
而那一线深处，一点微弱的空间之力，如水滴坠入池中，轻轻荡漾开来。
他没办法运转元气，却能引动空间波动。
他不能炼体练功，却能用神识构建空间轨迹。
他的识海，就是他的“丹田”。
他的“空间之路”，终于真正开启。
赤焰獠虎袭谷的第二天，一名外门执事专程下来调查。
这位姓陆，叫陆闻溪，是玄虚宗长老的亲传，年纪轻轻，神情淡漠，目光锐利得像刀。
他只是走了两圈，就让所有弟子都不敢喘气。
当他停在沈渊面前时，只问了一个问题：“你当时，是怎么躲过那头妖兽攻击的？”
沈渊沉默了片刻，说了句：“我……感觉到了空气在动。”
陆闻溪眼神闪了闪：“你能感知空间？”
沈渊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陆闻溪从怀中掏出一块石板随手一抛：“说说，它会落在哪儿。”
石板划过空气，速度很快。
沈渊没有动，却在下一刻抬手，稳稳指向左边两步远的一块石头旁：“那里。”
石板正好落在他指的地方。
陆闻溪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几息，随即转身离开。
当天傍晚，沈渊被叫到了谷口。
守门的老头递给他一份入宗名单，上面赫然写着：“外门杂役——沈渊。”
他愣了几息，然后低头行礼：“多谢。”
那一刻，他心中没有激动，只有一丝踏实。
他知道，这是他真正踏入修行世界的起点。
哪怕是最低的杂役，也是宗门中人。
从今往后，他不用再躲在角落修行，也不用再忍受“废人”的冷眼。
他的空间之路，终于不再只是他一个人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