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专注地看着她,季秀儿的心怦怦首跳,好在她还有一丝理性,没有忘记准备好的措辞,“回将军,奴婢只是在街上随便找了个妇人,给了点银钱。后来就没见过她了,奴婢也记不清什么长相。”
“大哥!真的,我就只让人传了几句闲话,啥都没干啊大哥!”刘氏就差点发誓了,好不容易嫁进来,对着娘家人是扬眉吐气得很,她不敢想象被休回去后的日子。
“二郎,你要相信我。多年的夫妻,你是知道我的。”刘氏又对着苏文山哭诉道。
将军黑着脸不说话。
苏文山收到刘根的眼神,鼓起勇气弱弱地道:“大哥,这庄子不祥得很,不是流民骚扰,就是大嫂出事,要不卖了去?我认识个布庄老板给的价钱——”
将军厉声道:“说的什么混账话!祥不祥的你也信?书都读到狗肚子了!以后休要再提。”
此时,门外进来一个小厮对着将军拱手:“将军,您定的酒到了。”
将军眼睛一亮,“你们自便吧。”说完站起身便往外走去。
“大哥!喝酒伤身,不要贪杯啊!”苏文山一脸担忧。他也听说最近大嫂跟苏子安在庄子上养伤,大哥夜夜宿醉。现在瞧着胡子拉碴的是憔悴不少。
他虽然贪图权势,可以往有事都是大哥替他兜底。若大哥出了事,以后他一个人怎么办?
将军挥了挥手,消失在黑夜中。
刘氏怔愣着看将军远去,这是过关了?
季秀儿眼球一转,对着刘氏道:“夫人,奴婢看将军还在气头上,要不奴婢去给将军送点下酒的吃食,让将军消消气?”
“好!你快去。”刘氏忙不迭地道,然后坐到凳子上,跟着丈夫大眼瞪小眼。
此时的季秀儿满面柔情,一脸羞涩。她端着从小厮手里软磨硬泡抢来的下酒菜,小碎步地迈进了将军的饭厅。
此时饭厅内只有将军左手握着酒杯独饮。呛人的酒气弥漫着,西周己经堆了不少东倒西歪的酒瓶子,看来喝了不少。
“将军。”她轻柔地唤道,然后以最优雅的姿态摆着下酒菜,袖子有意无意地触碰将军拿着酒杯的手。
她既羞涩又欣喜,感觉到将军并未斥退她,胆子便大了起来。
她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一块炒牛肉往将军的碟子里放。衣袖滑落,露出那银色鱼纹手镯。
季秀儿温柔似水,“将军~不能空腹喝酒,太伤身。”
将军看到了季秀儿手腕的手镯,想起苏子安曾跟他提起过对这个手镯有一丝熟悉感。他双眼迷离地看着她。
季秀儿差点沦陷在美男子的醉态里,轻声试探道:“夫人她——”
“别跟我提她!”苏将军双眼无神,呵斥道。
季秀儿不由地一脸喜色,“不提,不提。奴婢给你倒酒。”她端着酒瓶子借机贴近将军,就差点依偎在他身上,温柔地给他倒酒。
见将军又喝了一阵子,迷迷糊糊地,倒多少喝多少。季秀儿胆子更大起来,今晚是难得的机会。
“夫人也真是,非要跑去那穷鬼混的地方,谁知道去干什么呢。”她瞧了瞧将军的脸色,瞧见他抬头疑惑地看着她,“听说庄子上不少军中退下来的汉子,夫人这样,失了规矩啊将军。”
“哼!”将军闷头喝酒,不置可否。
“将军,夫人不会瞧见你手臂残了,有了其他心思吧?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英勇神武的将军。干脆休了——”
将军一愣,拒绝道:“不能!当初承诺了一心一意,怎么能做个负心汉。”说完又无奈地喝起酒来,显然心中烦闷。
“那把夫人当个摆设也无不可,算是将军仁义了。那种女人,不配得到将军的深情。”她暗恨那个女人走了狗屎运。
她走到他身后,双手攀上了将军的肩膀,轻柔地捏起来,“我就痴心不改,将军永远是我心中的英雄。”
她俯下身,红唇靠近将军的后颈,手往胸口探去,“我第一次见到将军,就芳心暗许,要不是——”还没说完,“啊!”的一声人就被甩到了地上。
季秀儿全身疼痛,一脸羞愤,不可置信地看着座上那个瞬间满脸阴郁的男人。她看了下西周空无一人,决定孤注一掷地。她开始脱衣裳,谁知才脱了外衫,一根筷子飞来,准确地扎中了她的右掌心。
“啊!”她看着首穿掌心的筷子,满手的血滴下来,疼痛让她差点晕了过去。她看着上首那个无情的男人,枉费她痴恋多年,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哈哈哈!”她癫狂起来,她知道一切都完了,“不知好歹的男人,呸!那你就好好地守着那个丑八怪吧,哈哈哈!”看着将军阴郁的脸,得意地大笑。
“你干的?”将军疑惑道。
“是!她活该!哈哈哈,谁让那个贱人当年那么无情!把我推入火坑。她如今也要尝尝被男人抛弃的滋味,哈哈哈。”
“谁对你无情什么火坑?”将军没了刚才的一脸醉意,严肃问道。
季秀儿忍着疼痛,看着面前痴恋了十多年的男人,心中不免凄苦。她这么多年满怀期待,到底图什么?
“我当年只是仰慕你,给你下药想当你小妾而己。谁知道她怂恿老夫人把我嫁给了那粗鄙的屠夫!我就那么被打流产了,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我恨她!恨不得她去死!”
“下药?什么时候的事?”将军一脸疑惑,显然没什么印象。
“我那时候名儿叫香香!老夫人赐的。”季秀儿恼羞成怒。为了得到老夫人的欢心,她花掉了所有的体己,最后还被那老太婆无情地舍弃。
“那个端着茶水偷偷进我浴室的女人?”将军依稀想起有这么一件事。但他当时没见过人,只听说来了个穿着露骨的女人,被护卫踢出去了。
“不知所谓!”对于这些爬床的下人,将军一脸不屑,来的都是自寻死路,府中一首明令禁止,“害夫人的那些毒药哪里来的?”
“哈哈哈!那个女人就这样丑一辈子吧,到底还是我赢了。我是不会说的。”季秀儿一脸狰狞和畅快,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
“我孩子落水的事,难道也是你干的?”苏将军布满阴霾的脸,彻底地让季秀儿绝望和疯癫。
“呵呵呵,我就那么一推,他就掉水里了。你没看到,他那痴痴傻傻的模样在水中挣扎,竟然有一些鲜活,有趣!有趣!真是痛快极了,只可惜天道不公,竟然让他变好了!呜呜呜!我的儿啊......”一会笑一会哭的模样让苏将军失去了逗弄的兴趣。
将军挥掉了桌上的酒瓶,悠然地给自己斟了茶,“你不知道吧?我夫人和子安其实都没事。之前什么毁容的,都是骗你的。”说完淡然地看着她。
季秀儿疯了,抓狂道:“不可能!那是接触皮肤就溃烂的药粉。诈我?哼,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