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朴从公司离职这段时间,温州庄还是有点伤感,这很出我的意外,也不出我的意外。有句俗语叫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个鳖亲家。我早就无从去理解温州庄的感受了,倒是谢尔盖来莫斯科的次数是越来越少,自然我也不能独自在这边教授我的课程。
转眼间,莫斯科的远郊,覆盖在草上的冰雪融化了,草黄了又绿了一大片。我一提起伊尔库茨克的那群伙伴们,还真的有点想家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却听到了最让吃惊的消息,也是相当地炸裂。
议长跳楼自杀了,听说是还是在联邦检察院的控制范围内。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是谢尔盖,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个假新闻,而且是针对谢尔盖的。我跟谢尔盖说,不听谣不信谣,这里面有蹊跷。
谢尔盖跟我说,消息可靠,就在开春的这几周里,议长牵扯到一桩国际的买卖里,听说亏空了联邦财政的库银。
对于谢尔盖跟我说的,这么确切,而且还拿出了几个关键的证据和信息来源。我也从别的渠道打听到,议长真的从联邦检察院大楼,一跃而下,摔得血肉模糊。我对议长的死讯,确信无疑。温州庄忽然跟我说了一句话,这里面一定是黑吃黑,只有这个议长挂了,才能有更多的人活过来。
我忽然想起,谢尔盖刚刚上任的时候,议长还信誓旦旦地要东山再起,非得要把三井的在贝加尔湖里的失踪调查清楚。这把可真是无意之中帮了谢尔盖的忙,三井那边的事情算是彻底凉凉了。
温州庄说,这个议长肯定是被算计了。
我问,为什么?
温州庄说,联邦检察院那可是多么森严的地方,连个苍蝇都没法飞的过去那幢大楼。如果那个议长在里面,那肯定是重兵把守,别说是跳楼,就是撞个墙,那墙都是海绵的。哪能轻易让你死啊?
我对温州庄说的话还真是认真听了,他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联邦检察院那幢大楼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漏洞,让议长钻这个空子。谢尔盖多聪明啊,他一定早就知道这里面的蹊跷,没有说而己。这个温州庄,总是能够在紧急的时候,洞察到别人一辈子都觉察不到的蛛丝马迹。可是,议长又是为什么被策划了呢?
温州庄说,这里面的细节恐怕只有那个谢尔盖知道。
我说,议长对于谢尔盖己经没有威胁了,他不会找人,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干掉那个议长。因为,他己经上位了,没有意义了。
温州庄说,是不是议长动了那个大家伙的奶酪,这个局面要是没有人背这个黑锅,恐怕那个大家伙一定会死的很惨。而那个谢尔盖打死都不会说出来,这个幕后黑手是谁,因为那个大家伙,一定也拥有随时随地能够终结他的力量。
这些话,真的让我后背有点发凉,俄罗斯联邦这些黑暗的存在,恐怕不是我们这些小民们能够知晓的。虽然我们能够在远东的几个行业内呼风唤雨,要是真的落入这帮大家伙的手里,恐怕死的非常难看,连个影子都找不到。而那些大家伙,永远都是坐在富丽堂皇之后的主宰,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谢尔盖也不过如此而己,甚至连猜测都不能随便猜测。
我跟温州庄说,莫斯科不能再待下去了,这里面的风真是太硬了,准备好扯呼。
温州庄说,先不要着急,那边还得看看谢尔盖是怎么想的。要是他想摆脱那群大佬,现在是不是个机会呢?
我说,这可怎么说呢?
温州庄说,这种派系之间的争斗,永远都没有赢的一方,往往都是双输,甚至是多输。群体利益永远都是高于一切的,议长那边岂能善罢甘休,那下一个能是谁?
我说,该不会是谢尔盖吧,他可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伊尔库茨克。
温州庄说,没准,谁能想到呢,眼下最重要的是防患于未然。
我说,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逃也不是最好办法。谢尔盖也是这些大佬们的卒子而己,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温州庄说,没准谢尔盖己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我们的担心也只有回到伊尔库茨克才能有解,眼下,我再也无心上课,为了谢尔盖,为了我的那帮子兄弟们,我的赶紧回到伊尔库茨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