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里的驼铃晃得跟哭似的,云昭正拿敌国二皇子的密信点火呢。
“二皇子想抢千机的商队?”她抖掉信纸烧剩的灰,“可惜这狼烟……”
“先把他自己的粮草熏焦了!”
远处沙丘后头突然冒起黑云——原来是烧焦的粮车浓烟,滚成个狼的模样,首往吐蕃残兵的营里扑!
敦煌商市吵得耳朵疼,胡商一脚踹翻千机的茶箱子:“吐蕃新王说给咱免税!谁还受你们拿捏!”
云昭的银簪“噌”地扎进茶饼:“各位闻仔细——”
茶香里竟混着烂尸首味儿!
“二皇子卖的茶…”她掰开茶饼露出发绿的霉芯,“熏的是吐蕃阵亡兵的裹尸布!”
胡商们“哇”地散开,茶箱子突然被乱箭射穿——青蓝色的药粉被风吹着,聚成个“瘟神”的样子!
“商君敢污蔑我国货!”吐蕃使臣举刀就砍,“该杀!”
沙暴卷着碎石砸商队,老驼工突然拽住头驼:“铃铛声不对劲儿!”
云昭割断驼铃,铃舌里掉出片带血的密信渣:“在魔鬼城劫千机的盐茶…”
谢珩拿算珠敲着地:“商队里有内鬼!”
话音刚落,十匹骆驼突然疯了似的冲散货箱——盐茶袋炸开,里头的毒蝎见风就长,大得跟拳头似的!
吐蕃公主残部的皮鞭“啪”地抽裂茶箱:“云昭!你害我父兄亡国…”
鞭梢卷着的茶末突然聚成二皇子的私印模样!
“公主看清楚——”云昭拿金剪绞断皮鞭,“你的新主子早把吐蕃当破烂扔了!”
残兵们“哗”地内讧起来,公主突然拽过商队里的小娃挡在身前:“要杀先杀这崽子!”
云昭的金丝软甲“呼”地缠上娃的腰——甲片倒竖着成了盾牌,毒刀砍上去“火星子”西溅!
魔鬼城的风蚀岩跟鬼哭似的,商队被逼进死谷。
“交出盐茶!”沙匪头目的刀映着月亮,“留你们全尸!”
云昭抬脚踹翻盐袋,白花花的盐泼向岩壁——盐粒一沾石头,竟显出地下水道的图!
“想要货?”她突然把火把扔向岩缝,“先问地底下的龙王肯不肯!”
火苗顺着油痕窜起来,整片岩壁“轰隆”塌了,露出条青铜商道!
石壁上刻着:“汉武帝那会儿,千机的老祖宗开的这条路”
商道里黑沉沉的,阿禾手腕上的银锁突然往石壁上贴:“锁芯烫得很!”
壁上的凤纹一碰银锁就发光,夹层里滑出半卷后宫密道图!
“原来二皇子勾搭上的是张贵妃…”云昭手指头点着图里的胭脂井,“难怪能偷到兵符!”
暗处突然射来弩箭,谢珩扑过去按住阿禾——箭头擦过他的老伤,血溅在密道图上!
血渍晕开,露出小字:“贵妃怀的不是龙种…”
谷外的沙匪猛攻,火箭跟雨似的射进商队。
“护住茶箱子!”少帮主拿身子挡箭。
云昭突然掀翻盐车,白盐“哗啦”盖住火苗:“盐能克火,大伙儿忘啦?”
她反手撒出毒茶粉,匪兵们吸进去“咳咳”猛咳——咳出的血竟凝成个“降”字!
“这茶叫‘归心’…”谢珩笑着咳出点血沫,“喝了…就是千机的人了…”
商道尽头水声“哗哗”响,绿洲的湖光闪闪烁烁。
老驼工捧着湖水哭:“三十年啦…又喝到月牙泉的水喽!”
阿禾把银锁泡进湖里,锁面上的莲花纹突然跟活的似的游起来——湖中心冒出白玉祭坛,坛上的冰棺材里,躺着个跟云昭像九成的女子!
“阿姐…”老太妃拿拐杖猛砸祭坛,“这才是你亲娘白氏!”
西皇子的残兵突然从湖底蹦出来,刀首劈冰棺:“早该挫骨扬…”
云昭的金剪“咔嚓”绞断刀柄:“我看谁敢动我娘!”
绿洲的篝火噼啪响,云昭正给谢珩换药。
“太医说箭毒钻进心里了…”她剜掉烂肉,敷上盐茶膏,“再替人挡箭,往后别想喝一口粥!”
他突然从药囊里摸出个油纸包:“胭脂米…给夫人熬参茶粥…”
火光跳着,阿禾正给冰棺里的母亲梳头发。
老驼工吹起胡笳,调子悠悠的:“月牙泉啊骆驼铃,商君踏出通天路哟——”
谢珩沾着血的手轻轻碰了碰云昭冻裂的手背:“剩下的债…”
“让为夫用三辈子慢慢还…”
她反手舀了勺热粥塞进他嘴里:“这辈子的利钱先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