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风裹着槐花的甜香,轻柔地掠过校园。教学楼前的梧桐叶在微风中舒展,投下细密的斑驳树影,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卷铺展在地面。江思淼倚着树干,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她紧握着手中马奶酒的玻璃瓶,沁凉的触感却无法缓解掌心的潮热,奶皮子在包里散着淡淡的奶香,混着周遭草木的清新,萦绕在鼻尖,却让她愈发紧张。西周静谧得很,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清脆地划破寂静,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她的心弦上。
远处,苏淮骑车而来,车轮碾过满地细碎的阳光,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忽明忽暗,鲸鱼吊坠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摇晃,像一颗闪烁的星子。江思淼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鼓起勇气叫出:“苏淮!” 声音在宁静的班级里回荡,惊起枝头的几只麻雀,扑棱棱地飞向湛蓝的天空。她望着他的方向,心里既期待他的回应,又害怕他冷漠的眼神,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苏淮抬头,发出细微的 “簌簌” 声,仿佛惊动了沉睡的梦境。他抬头看向江思淼,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被突然掀开心事的慌乱。江思淼看着他的眼神,心猛地揪紧,那些被时间尘封的回忆瞬间翻涌上来。“这是给盛明的马奶酒,麻烦你帮我带给他......” 她把袋子递过去,指尖不小心擦过他掌心,这一刻,连树叶飘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而她的大脑早己一片空白,只剩下皮肤相触的那一点温热在蔓延。
“嗯,放着吧。” 苏淮接过袋子,喉结滚动了一下。“谢谢”从始至终江思淼没敢与他对视,就好像2年前俩人一两天她首视他的眼睛和他首视她的眼睛,是一场梦一样。江思淼盯着他的动作,心里疯狂揣测他此刻的想法,?西周的蝉似乎也默契地噤了声,只留下风拂过香樟树,发出轻柔的沙沙低语。他盯着她发顶新生的碎发,那些细碎的发丝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想说点什么,却被身后同学突然的呼喊打破宁静:“苏淮!快走,食堂今天有糖醋排骨!” 声音在空旷的校园里格外响亮,惊得不远处池塘里的鱼儿 “哗啦” 一声潜入水底。江思淼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满心都是失落,那些准备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生生堵了回去。
江思淼看着他把马奶酒换到左手,和同学并肩往宿舍区走。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剩下风掠过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她摸出包里皮革蒙古包造型的奶糖和奶酪,包装纸在指缝间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多希望此刻能追上去,把这些带着心意的礼物塞给他,可又害怕人多他会尴尬,更害怕他冷漠的拒绝。最终,她又默默塞了回去,心里满是苦涩与不甘。
“淼淼,发什么呆呢?” 盛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江思淼浑身一颤。此时,夕阳的余晖己悄然爬上教学楼的墙垣,将整个校园染成温暖的橘色。她慌忙转身,却在余光里瞥见苏淮突然回头。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他被同学推搡着往前走,手里的马奶酒晃出细小的涟漪,倒映着天边如血的晚霞,而周围的一切都安静得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江思淼看着他的眼神,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他眼底和自己一样的眷恋与挣扎,可下一秒,他就被人群带走,只留下她站在原地,满心怅惘。
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笼罩在寂静的校园里。江思淼蹲在花坛边,数着蚂蚁搬运面包屑,除了蚂蚁爬行时细微的簌簌声,西周再无其他声响。她想起去年此时,自己也蹲在这里,看着苏淮在画室的背影发呆。风掠过香樟树,带来远处篮球场若有若无的喧闹,却盖不住心里此起彼伏的叹息,那些叹息仿佛也被这宁静的氛围所包裹,无声却沉重。她多希望时光能倒流,回到那些没有隔阂的日子,可现实却像一堵厚重的墙,横亘在两人之间。
在这宁静的黄昏里,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底激起千层浪。抬头望向宿舍楼方向,他的阳台晾晒着白色床单,在风里鼓起又落下,无声地诉说着无声的妥协与试探,而整个校园,依旧沉浸在静谧的暮色之中。江思淼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又悬,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这一刻,她多希望能透过这冰冷的屏幕,触摸到他真实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