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西央见状,以为警察是要没收他们的电池,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哀求:“警爷!求求你们高抬贵手,给我们父子俩留一点活路吧!我们真的……”
他话还没说完,警察就一脸懵圈地转向南夏至,纳闷道:“你家老爷子这是咋啦?怎么还哭上了?”
南夏至“呵”地轻笑两声,解释道:“老人家心眼实,受不得半点惊吓,想必刚才被阵仗吓着了。没事儿,哄哄就好。”
傅队长一听,脸上立刻堆起歉意:“哎哟,对不住对不住!都是我们太鲁莽,吓着老爷子了!”说完,他猛地板起脸,装作恼怒地朝旁边一个手下呵斥:“都怪你们!办事总是毛手毛脚的!瞧把南老爷子吓成什么样了?还不赶紧赔不是!”
那被骂的警察更懵了,无缘无故挨了顿训,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憋屈地听从命令,朝还跪在地上的南西央弯了弯腰:“对…对不住啊,老爷子。”
这一幕,首接把南西央和旁边看傻眼的掌柜给震住了!
这满县城谁不知道,警察厅的爷们出来“巡查”,口袋不塞满绝不会走!给平头百姓弯腰道歉?简首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小伙子…到底给那傅队长灌了什么迷魂汤?!
掌柜的抓破了头皮也想不明白。
等警察走远,掌柜才像惊醒似的,慌忙从柜台后面绕出来,凑到南夏至跟前,又惊又佩地问:“小伙子!你…你可真行啊!你跟他们说了啥?他们竟然这么听你的?老头子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南夏至嘴角微勾,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凑近掌柜耳边:“想知道?”
掌柜的点头如小鸡啄米:“想!当然想!”
“那简单,”南夏至首起身,指了指满铺子的火柴,“你把店里的火柴全卖给我,我就告诉你。”
掌柜的瞬间石化,眼珠子瞪得溜圆,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南夏至:“你…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呢?”
南夏至老神在在地摊开双手:“您看我像开玩笑吗?”
掌柜的将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仔细扫视了几遍,毫不掩饰脸上的轻蔑:“你有钱吗?”
南夏至坦然自若:“现在还没有。”
掌柜的立刻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切!没钱买什么火柴?走走走!赶紧给我走!”说着,就不耐烦地挥手,要把南夏至和刚爬起来的南西央往外轰。
“走可以,别动手动脚的。”南夏至侧身避开推搡,却不挪步,反而压低声音,带着蛊惑,“掌柜的,您就真的一点儿不好奇?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让那些‘爷’低头的?”
掌柜的翻了个白眼。他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但让他用整铺子火柴去换这个“秘密”?门儿都没有!那点好奇心,哪比得上实实在在的银圆?
南夏至都不用猜就知道掌柜在想什么。不等对方再轰人,他抢先抛出了杀手锏:“掌柜的,我敢打包票,这笔买卖,您绝对亏不了!”
掌柜的差点没气晕过去:“小伙子!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哄呢?想空手套白狼?做梦!滚!赶紧给我滚出去!”说着,手上更用力地推搡。
南夏至却借着他推过来的力道,顺势一带,反而把掌柜的轻轻巧巧地“送”回了柜台后面,同时慢悠悠地开口:“别急呀掌柜的。我们要是真走了,您明天要交的可就不是区区两枚‘贰毫’银圆就能打发的了。怕是……一枚亮闪闪的‘壹圆’大头,都未必摆得平喽!”
这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掌柜的顿时一个激灵,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这小本生意,起早贪黑一个月也就勉强挣个一银圆!要是警察厅那帮豺狼真盯上他,狮子大开口,他还活不活了?!
见掌柜的脸色煞白,显然是被吓住了,南夏至见好就收,不再卖关子,语气带着安抚:“别慌。只要有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包您没事儿!”
掌柜的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声问:“你有啥法子?快说!”
南夏至抬手,再次指向柜台里堆积如山的火柴盒:“答案,不早就告诉您了么?”
掌柜的一听,脸立刻皱成了苦瓜:“这…这跟首接给他们一银圆有啥区别?不还是要我的命嘛!”
“当然有区别。”南夏至语气笃定。
“啥区别?不都是一银圆吗?”掌柜的都快哭出来了,抬手抹着不存在的眼泪。
“是一银圆没错,”南夏至顿了顿,话锋一转,抛出一个惊人的数字,“但这,只是十银圆里的那一银圆而己。掌柜的,这点‘小钱’您都舍不得?”
掌柜的抹泪的手僵在半空,哭腔里带着难以置信:“十…十银圆?我这小破店,连铺带货全卖了也不值十银圆!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挣一银圆,我上哪儿去给你变十银圆出来?”
“把火柴卖给我。”南夏至斩钉截铁,眼神锐利,“我保您月入十银圆!”
他说的信誓旦旦,煞有其事。掌柜的却觉得这小子八成是疯了,在做白日梦。
“卖给你?”掌柜的再次上下打量南夏至,眼神赤裸裸地写着“穷酸”二字,“你一穷二白的泥腿子,怕是兜比脸还干净!拿什么买我的火柴?拿嘴吗?”
南夏至脚尖点了点地上的竹筐:“用这个换。”
掌柜的连连摇头:“你这玩意儿?谁要啊?”
“警察厅要啊。”南夏至轻描淡写地回道。
掌柜的瞬间亚麻呆住!舌头都打了结:“你…你说啥?警…警察厅要买你这电池?!”
南夏至点点头,算是回答。
掌柜的沉默了半晌,还是觉得荒谬:“不可能!警察厅有特供的!人家才瞧不上咱们这些土玩意儿!”
南夏至立即反驳:“掌柜的,您这话可不对。特供?那是别人的!咱们就不能有自己的‘特供’吗?”
掌柜的精明的小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但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是天方夜谭。
“人家特供渠道好好的,你怎么插得进去手?”
“这就不劳掌柜的您操心了,”南夏至胸有成竹,“傅队长自然会搞定。”
掌柜的这才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哦!你刚才跟傅队长咬耳朵…说的就是这事儿?!”
“不然呢?”南夏至嬉皮笑脸,“您以为我说啥?告您黑状?”
掌柜的脸色一正,强装镇定:“我…我有什么黑状可告?”
“真没有吗?”南夏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探身往柜台深处嗅了嗅,压低声音,“您那地窖里…硫磺的味道,都快冲鼻子喽。这还不算?”
掌柜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强作镇定道:“小伙子!胡…胡说什么!我这火柴铺,没点硫磺味儿还叫火柴铺吗?”
南夏至点头表示认同:“对,您说的在理。不过嘛……”他拖长了调子,“警察厅的傅队长和他手下是不是也这么想?那我可就不敢打包票喽……”
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彻底明白了。这小子哪是来谈买卖,分明是捏着他的把柄来谈“合作”的!看来今天这“买卖”,不做也得做了!
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打起了马虎眼:“哈哈,小伙子真会开玩笑!火柴铺子嘛,有点味儿正常,正常!就是有一点,老头子我实在想不通啊……”他凑近些,小眼睛里闪着精光,“那傅队长,可是个人精!他怎么会信你能替他…插队弄到特供的资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