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城门守将急报，百姓抬着尸体要撞开宫门！”侍卫撞开椒房殿的门，盔甲上还沾着昨夜混战留下的血迹。姜若蘅猛地起身，却因连日疲惫眼前一黑，险些栽倒。皇帝眼疾手快扶住她，龙袍下的手臂肌肉紧绷如弦。
长乐滚烫的身子在怀中抽搐，姜若蘅强撑着将最后一勺药汁灌进女儿口中。“把避瘟香囊分给守城将士，”她转头对女官下令，“再派人告诉百姓，宫里正在研制解药。”话未说完，窗外传来哭嚎：“皇后娘娘救命啊！我们一家都染上了！”
御书房内，奏折堆积如山。最新军报显示，因疫病蔓延，边关粮草押运延迟，军心不稳。皇帝将密报揉成一团，看向姜若蘅：“昭昭，朕该如何是好？”她盯着案上的舆图，指尖重重落在城西：“开仓放粮，以粮换尸。让百姓把尸体集中焚烧，避免二次传染。”
“可粮仓...”“顾不了那么多了！”姜若蘅打断皇帝的话，“若民心尽失，江山不稳，留着粮食又有何用？”她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血沫染红了袖口。皇帝脸色骤变，伸手要唤太医，被她拦住：“别管我，先救长乐，还有城外的百姓。”
与此同时，冷宫方向传来异动。守门侍卫慌慌张张跑来：“柔贵妃不知从哪弄来火种，正在烧宫墙！”姜若蘅眼神一凛：“封锁冷宫西周，任何人不得靠近。若火势蔓延，就用毒烟把她呛死在里面。”皇帝握紧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冰冷，却什么也没说。
深夜，太医院灯火通明。姜若蘅站在解剖台前，看着太医剖开一具染病宫女的尸体。腐臭的气息让她胃部翻涌，但仍强撑着观察：“脾脏肿大，肺部发黑...这与民间那些死者的症状一致。”她突然想起什么，“把之前从城西带回的草药样本拿来。”
就在这时，长乐的侍女跌跌撞撞冲进来：“娘娘！公主她...她没了呼吸！”姜若蘅转身就往寝殿跑。裙摆扫过药柜，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寝殿内，皇帝正跪在床前，双手颤抖着为长乐擦拭身体。姜若蘅扑到床边，抓住女儿还有余温的手：“长乐，皇额娘在这...”话音未落，长乐的睫毛突然颤动，咳出一口黑血，缓缓睁开了眼睛。姜若蘅喜极而泣，转头对太医怒吼：“还愣着干什么？快煎药！”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雨水冲刷着宫墙上的血迹，也冲刷着这座陷入恐慌的城池。姜若蘅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火光，握紧了皇帝的手：“这场灾难，我们一定能扛过去。”皇帝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道：“有朕在，谁也别想伤害你和长乐。”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第二日清晨，又有宫人禀报：“皇后娘娘，顾侍卫长也染上了天花...”姜若蘅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茶水溅湿了满地奏折。皇帝脸色阴沉如雷：“传朕旨意，不惜一切代价救治。他若有闪失，太医院所有人陪葬！”
姜若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别急。顾承渊年轻体健，或许还有转机。”她转身走向药柜，“把上次从民间得到的药方再改良一下，这次加大金银花的用量...”
与此同时，冷宫方向传来最后一声惨叫。姜若蘅望向那个方向，眼神复杂。皇帝握紧她的手：“别想了，她是咎由自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