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了整整三天,许望夏的世界也在这三天里彻底崩塌。她出院回到弄堂,迎接她的不是母亲的关怀,而是父亲的狞笑。“望夏啊,顾氏集团来人了,说愿意出高价娶你。”父亲搓着满是烟渍的手指,眼神贪婪得可怕,“只要你嫁过去,咱们家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许望夏如坠冰窖,她浑身发冷,声音颤抖:“不,我不嫁!”可她的反抗在父亲眼中一文不值。父亲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由不得你!顾氏可是第二大财团,这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要是不嫁,我就把你妈扔到大街上!”
母亲躲在角落啜泣,却不敢上前阻拦。许望夏绝望地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想起沈煜洋,想起他说会回来找她,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顾氏集团的迎亲队伍很快就到了弄堂。黑色的豪车整齐排列,西装革履的保镖站在两旁,场面十分气派。许望夏被强行换上华丽的婚纱,戴上沉重的头冠,被推进了婚车。
婚车缓缓驶向顾氏集团的庄园。许望夏透过车窗,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街道,心中满是苦涩。当婚车停在庄园门口,大门缓缓打开,许望夏被搀扶下车。她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顾南笙。
顾南笙身着定制西装,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眉眼间却透着一丝冷冽。他的眼神在看到许望夏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温柔。这些年,他虽然跟着父母在外经商,但从未忘记过儿时的玩伴,那个在大院里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女孩。
“望夏,好久不见。”顾南笙走下台阶,声音低沉而温柔。许望夏看着他,脑海中闪过儿时的画面。那时候,他们一起在大院里玩耍,他总是护着她,帮她赶走欺负她的孩子。可后来,他突然离开了,从此音信全无。
“南笙哥……”许望夏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顾南笙心疼地看着她,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他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之间己经有了太多的隔阂。
婚礼在庄园的宴会厅举行,宾客们纷纷送上祝福。许望夏站在顾南笙身边,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内心却一片荒芜。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看到了沈煜洋和程氏千金。沈煜洋穿着笔挺的西装,身旁的程氏千金笑容甜美,他们站在一起,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煜洋的眼神与许望夏交汇,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涌起一阵剧痛。他看着许望夏穿着婚纱,站在顾南笙身边,嫉妒和痛苦几乎将他吞噬。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呢?是他亲手推开了她,是他选择了回到家族,选择了和程氏千金联姻。
婚礼进行到交换戒指的环节,顾南笙深情地看着许望夏:“望夏,我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以后,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说着,他将戒指戴在许望夏的无名指上。许望夏看着手上的戒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婚礼结束后,许望夏被带到了顾南笙的房间。房间里装饰奢华,充满了温馨的气息。顾南笙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望夏,你累了吧?早点休息。”说完,他转身想要离开。
许望夏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南笙哥,这些年,你为什么不回来?”顾南笙的脚步顿住,他缓缓转身,眼神中满是愧疚:“当年,家里出了些变故,我们不得不离开。我本想回来找你,可后来……”他没有再说下去,但许望夏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关系,都过去了。”许望夏强颜欢笑。顾南笙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望夏,虽然我们的婚姻是家族安排的,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让你重新快乐起来。”
与此同时,沈煜洋在程氏集团的晚宴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程氏千金担忧地看着他:“煜洋,别喝了。”沈煜洋放下酒杯,眼神空洞:“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嫁给别人?”程氏千金叹了口气:“因为你放弃了她,是你先选择了家族,选择了利益。”
沈煜洋痛苦地闭上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许望夏的身影。他后悔了,后悔当初的决定,后悔没有不顾一切地留在她身边。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在顾氏庄园的日子里,顾南笙对许望夏无微不至。他带她去看画展,陪她散步,想尽办法让她开心。可许望夏的心中始终有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她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流泪。
一天,许望夏在庄园的花园里散步,遇到了顾南笙的母亲。顾母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望夏,我知道你和煜洋的事情。但既然你己经嫁进了顾家,就该好好过日子,别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人。”
许望夏低着头,轻声说:“我明白。”顾母满意地点点头:“南笙从小就喜欢你,这些年,他一首惦记着你。你要是辜负了他,我不会饶了你。”说完,顾母转身离开。
许望夏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己经没有退路了。她只能试着去接受顾南笙,试着去忘记沈煜洋,可那份刻在心底的爱,又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而在沈家,沈煜洋和程氏千金的婚礼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沈老爷子看着忙碌的众人,满意地点点头:“这次联姻,对沈家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煜洋,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沈煜洋面无表情地点头,可他的内心,却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