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陈木!掩护我!”林秀低吼,如同离弦之箭冲向叉车骨架!“把门口的火弄大点!越大越好!”
老周一脸懵:“哈?还…还加火?” 陈木却瞬间领悟,眼中寒光一闪,抄起旁边一桶废弃机油(仓库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儿),对着门缝泼了出去!
“呼——!” 泼洒的机油遇上门外泼进来的汽油和零星火苗,瞬间腾起一道凶猛的火墙!灼热的气浪倒卷进来,差点燎了老周的胡子!
“卧槽!陈小哥你悠着点!”老周怪叫,手忙脚乱地抓起破布扑打溅到身上的火星。
门外也传来惊呼:“妈的!火怎么烧回来了?!快退!”
混乱,成了林秀最好的掩护!她己冲到叉车旁,油箱口黑洞洞地对着她。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按在冰冷的油箱外壳上!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涌入脑海中的空间!
收!给我收进去!
嗡——!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和针扎般的刺痛瞬间袭来!那感觉,就像强行把一个西瓜塞进一个苹果大小的盒子里!空间剧烈震荡,灰蒙蒙的边界仿佛在哀鸣!叉车油箱连同里面残余的、粘稠刺鼻的汽油,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硬生生拽离现实,瞬间消失在原地!
成功了!但林秀脸色煞白如纸,太阳穴突突首跳,感觉大脑像是被抽空!空间的容量和精神力,显然到了极限!
来不及喘息!门外,疤脸气急败坏的咆哮再次响起:“妈的!怕什么!火灭了继续倒!泼到墙上去!烧塌它!”
就是现在!
林秀眼中闪过疯狂!意念死死锁定脑海中那个被汽油撑得几乎要爆开的空间格,目标——门外那群挤在油桶旁、正试图再次泼油的喽啰头顶正上方!
送!出!去!
“刷!”
空间格内的汽油油箱瞬间消失!
下一秒!
“哐当——哗啦!!!”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混合着粘稠液体泼洒的声音,猛地从仓库大门外传来!如同凭空出现!一个锈迹斑斑、沾满油污的巨大叉车油箱,如同天降正义,狠狠砸在几个正抬着油桶的喽啰头上和身上!油箱破裂,里面残余的、粘稠刺鼻的汽油,如同瓢泼大雨,瞬间将下方五六个人浇了个透心凉!
“啊——!”
“什么东西?!”
“油!是油!好臭!”
被砸懵的喽啰们惨叫着,被淋成了“汽油人”,刺鼻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蠢货!慌什么!”疤脸的怒吼传来,但他显然也被这凭空出现的“油箱炸弹”搞懵了。
机会!
林秀强忍着精神透支的眩晕和恶心,抓起脚边一个燃烧着的破布团(陈木刚才弄的),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门外那群淋成“汽油人”、正乱作一团的喽啰方向,狠狠扔了出去!
燃烧的布团划过一道微弱的弧线,落点……并不精准,眼看就要掉在空地上熄灭……
就在林秀心中一沉时!
“噗!”
一只快如闪电的、削尖的木矛(陈木出品!),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刺穿了那个下坠的燃烧布团!带着燃烧的火焰,如同燃烧的标枪,狠狠扎进了一个被汽油淋透、正捂着头惨叫的喽啰后背!
“轰——!!!”
火焰瞬间爆燃!如同被点燃的人形火炬!那喽啰发出非人的惨嚎,疯狂地扭动着,瞬间引燃了周围其他几个同样被汽油浇透的同伙!
“啊——!着火了!救命啊!”
“烧!烧死我了!疤脸哥救我!”
“别过来!滚开!啊——!”
门口瞬间化作一片火海!五六个“汽油人”在烈焰中翻滚哀嚎,如同移动的火把,将混乱和死亡疯狂地传染给周围的同伙!火焰甚至引燃了地上泼洒的汽油和旁边倾倒的油桶!
“轰隆!!!” 更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恐怖的冲击波震得仓库铁门嗡嗡作响!
“撤!快撤!!” 疤脸惊骇欲绝的咆哮声彻底变了调,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精心策划的火攻,最终却点燃了自己的队伍!
仓库内,林秀脱力般靠在冰冷的叉车骨架上,剧烈喘息,大脑如同被无数根针扎着,眼前阵阵发黑。成功了…但代价巨大。
“我的亲娘嘞…”老周看着门外映进来的冲天火光和凄厉惨叫,嘴巴张得能塞进鸵鸟蛋,“这…这比过年放炮仗还猛啊!”
陈木默默收回投矛的手,看着林秀苍白的脸,眼神复杂。
短暂的胜利喜悦还未升起,林秀猛地想起什么,强撑着冲向隔离区!
防火门开着。
吴婆抱着还在抽泣的安安,脸色煞白。
角落里,原本捆着张猛的柱子旁,只剩下几截被割断的铁丝。张猛,再次消失!
而那个递给她油箱盖的小玲……
不见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装着安安救命药的、被她锁在隔离区角落小铁皮箱里的……深蓝色哮喘药盒!
地上,只留下几滴未干的血迹,蜿蜒着,指向仓库深处那片未被大火波及的、更浓重的黑暗……那里,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嘶嘶声?
仓库外是疤脸团伙的炼狱火海。
仓库内,是冰冷的寂静和更深邃的谜团。
林秀扶着门框,看着空荡的角落和消失的药盒,一股寒意,比门外的火焰更加灼热地,灼烧着她的心脏。